煙，“一群法學院的學生，鬧得不可開交，頭疼?！?/br>
    不然他也不會丟下工作出來抽煙，現在的大學生，打架斗毆都是家常便飯了，還遇到懂點皮毛的學生，拿幾年學的狗屁知識耍賴。

    “呵?！?/br>
    倪明昱只是笑笑，似輕蔑似不屑，吐出煙霧：“具體什么情況？”

    “幾個男學生趁著放假前聚會，碰到大他們幾屆的學姐，硬拉著人陪喝酒，那姑娘也是倔脾氣，拉扯中，抄起酒瓶就往人頭上砸，腦震蕩擱醫院躺著呢?！?/br>
    倪明昱問：“……現場有監控嗎？”

    “在包間，沒監控?！标懢賴@了口氣，“我瞧著那姑娘不像是隨便動手的人，怕的確是那些小王八蛋太過分，但是她一沒人證，二來那么多人證明，對她很不利，要是醫院那位再起訴，故意傷害罪逃不了?！?/br>
    “進去看看吧?！蹦呙麝虐褵煹贉缌?，大步走進警局。

    “阿sir，我們什么時候能出去??？口供你們也錄過了，程序也走完了，趕緊把這女人帶走關起來吧！”

    有人看到陸警官進來，一通抱怨。

    “sir你個鬼，給我老實坐好！”陸警官瞪了那紅毛小兔崽子一樣，cao蛋的家伙。

    他們雖然膽子大，不學無術，但說到底還是沒踏入社會的大學生，對陸警官這樣長相粗狂，說話聲音大的警察，還是有些犯怵，被吼過之后，老實不少。

    做筆錄的兩位警察，看到兩人一前一后進來，先是喊了聲‘明昱哥’，小聲抱怨：“陸哥，那位小姐不配合，一句話也不說，這樣耗著也不是事兒啊?！?/br>
    陸警官問：“什么也不肯說嗎？”

    見他們搖頭，對著倪明昱說：“怕是嚇壞了?！?/br>
    “我去看看?！蹦呙麝懦寺晕Ⅻc頭，跨步走進房里。

    十平米的房間，兩位警察站在拐角，只有三把椅子和一張桌子。

    桌旁坐著瘦小的女人，透過凌亂地搭下來，衣服也有些褶皺，看背影讓倪明昱沒來由覺得熟悉。

    他徑自坐到她跟前，從口袋掏出名片，放到她跟前，“不要害怕，我只是律師，你要是相信我可以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我會幫你?！?/br>
    那人肩膀稍稍抖動，拿起了名片，潔白的名片只寫了職業、名字和聯系方式，她卻看了好久。

    “現在的情況對你很不利，如果他們起訴你故意傷害，就不僅僅是民事糾紛問題，可能會判刑，你明白嗎？”倪明昱看不清她的臉，但通過身體的顫抖知道她很害怕，放輕了聲音，“你還年輕，就算不判刑，記了檔案對你也是不利的，別固執?！?/br>
    那人終于抬起了頭，目光有些空洞地看著他，臉頰的淚痕看出她哭過。

    倪明昱在看到她的長相時，眉頭略微一皺，眼中也劃過一抹詫異，的確沒想到會在這里，以這種方式再見到她。

    “我還沒有那么變態，為了見你把自己弄到警局來?！睂庢阂а勒f完這些話，把視線別開，“這次我饒不了道，只能勞煩你出去?！?/br>
    倪明昱到嘴的話被他堵了回去，清咳說道：“我剛剛說的話都聽進去了吧，我是這里的法律顧問，把事情經過說出來，我會幫助你?！?/br>
    “確定不會恩將仇報、公私不分？”

    倪明昱眼眸微瞇，看了眼身后站著的兩警察，點頭，“當然?！?/br>
    “外面那群人是校友，受傷的那個是以前社團的學弟，家里有點錢，紈绔子弟?！睂庢合戎鹨唤榻B了情況，后來才開始說今天上午的事情，“我在學校那家餐廳打工，送早餐進去才知道他們在，剛開始都挺客氣的，后面讓我去拿酒……我不喝他們就動手動腳，最后實在沒辦法才動手的?！?/br>
    “講完了？”倪明昱向后靠，揚眉問：“大學是學法律的？”

    寧婧疑惑看著他，還是點了點頭。

    “你這算正當防衛?！?/br>
    “我知道，可是沒有證據?！毕駥W校那樣的小餐館，沒有攝像頭，就算有包間里也不會裝，如果打官司，她完全沒有勝算，更何況她沒有錢，更沒有那個二世祖家里有勢。

    倪明昱沉默一會，問道：“你父母呢？沒有聯系他們？”

    寧婧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異樣，垂下頭說：“都死了，一個跳樓，一個服安眠藥?！?/br>
    沒料到會是這個回答，倪明昱低聲說：“抱歉?！?/br>
    寧婧更加用力地捏著手里的那張名片，眸中隱隱閃著淚花，咬著唇問：“我會坐牢嗎？”

    “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做你的辯護律師，事情交由我來打理，你不需要出面?！?/br>
    “我沒有錢?！睂庢壕従徧ь^，仔細望著他，“還有，你為什么要幫我？”

    不是說討厭她，讓她見到他的時候繞道走的嗎？

    “警局都會聘用律師，免費的?！蹦呙麝拍樕蠜]什么變化，開口解釋：“外面的陸警官是我朋友，他相信你是無辜的，就算我不接，他也會想盡辦法幫你?！?/br>
    寧婧張了張嘴，那句‘謝謝’怎么也說不出口。

    “我去辦手續，你很快就能出來?！?/br>
    倪明昱起身離開，走出去的時候，那群人已經被警察放走。

    “情況怎么樣？”陸警官詢問。

    “我來保釋，先放她出來?！蹦呙麝耪伊税宓首?，又拿起了那群人的筆錄，把他們的詳細資料記載腦子里。

    “一看就知道是串供，連表述都是一模一樣的?！标懢倌昧藛巫幼屗?，程序還是要走的。

    “把醫院那家伙的資料發給我，關鍵還在于他?！比绻r點錢就能解決，自然是好事，就怕那家伙故意為難。

    “那人家里有點錢，他mama的娘家和軍官于家扯了點關系，要真倔起來，不好辦?！标懢兕H為頭疼，最厭煩處理這種案子，以為家里有背景就能無視法律。

    “嗯?！蹦呙麝乓馕恫幻鳌班拧绷艘宦?。

    約莫半小時，寧婧坐上了那輛黑色邁巴赫。

    身側的男人單手搭在方向盤上，袖口翻起，露出知名品牌的腕表，他開車的樣子很隨意，但卻很穩。

    目光落及他的側臉，棱角分明，被平光眼鏡擋住的眼睛看不真切，但通過余光能看到眨動的睫毛，外眼瞼睫毛翹起來，像是可以夾過。

    怕他察覺，寧婧收回了視線，將目光落在后視鏡，能看到自己頭發凌亂不堪，眼睛紅腫難看。

    她抬手扒拉頭發，然后靠在座椅上，始終沒有說話。

    倪明昱問：“住哪？”

    “送我去財經政法大學就好?！?/br>
    倪明昱擰著眉看向她，眼中是審視，難掩其中疑惑，沒一會兒，便收回了視線。

    感覺車廂太過安靜，寧婧開口找話，“那個，這輛車還是上次那輛？”

    “嗯?！?/br>
    寧婧覺得天被她聊死了，還增添尷尬，也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