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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能把你抬起來?!?/br> 席妙妙語塞,說不過他了。 跟這種無底線寵溺的男人在一起,很容易會對體重美丑的標準感到麻木,最親近信任的人天天對著你真心實意地說,你很美很瘦,漸漸的,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了,連飯都多吃了兩碗。 要保持體重,就得保持警惕??! “你狡辯,我吃成兩百斤的胖子也好看嗎?” “好看,我喜歡?!?/br> 聽,這神說的都是什么話,不說人話的。 席妙妙聽得痛心疾首,笑容卻越揚越高,笑得嘴角都疼了,她只能用另一只手捂住下半張臉,活像賺了一筆大的小偷,想將喜悅藏起來,可又怎么藏得住呢?來來往往的人,瞥二人一眼,都知道這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一起回家,過中秋。 *** 回到s市的家后,席妙妙迫不及待撥通了溫女神的電話。 “女神,今年中秋我在s市過!” “哈?你爹媽不活撕了你?你不是跟封殊一起回老家了嗎?之前他還找我家狗支招呢?” 背后傳來抗議:“我是龍,不是狗!” 溫女神飛快地用方言駁了回去:“龍生九(狗)子,你就是那只狗子?!?/br> “用廣東話欺負人!” 席妙妙被這對活寶逗笑了,兩人在電話里一同取笑伏云君,洋溢著快活的空氣:“好了,說正經的,怎么突然回來了?你不是才回老家一晚,發生什么事了嗎?跟他們吵架了?” 不愧是溫女神,反應得真快。 她將事情原由一說──換了別人,還須忐忑會不會勸自己不要沖動,說得太狠,可是跟溫女神,她一點也不擔心。 果然,溫語一拍大腿:“說得好,早該撕了!” 兩人知根知底,她知道妙妙的家庭關系如何,也知道老家的人是怎么編排她們兩個離家出走,到大城市闖蕩的異類。男娃出去大城市是男兒志在四方有出息,而她倆?無論賺了多少錢,錢也是來歷不明的,是嫁不出去的壞例子,不安於室。 溫語早就跟家里決裂了,只把一直關愛自己的外婆接到s市來照顧,前年外婆病逝后,她更是完全斷了聯系,哪個親戚來s市玩想蹭她的地兒住都沒門。 “我也這么覺得,有些話,早該說開來了,不該心存希望的?!?/br> 不攤牌,就永遠不知道,對方有多不愛你。 席妙妙笑著承認了這個事實:“他們比我想象中的,還要不愛我啊?!?/br> 電話里,她低低笑了一聲:“別難過,我愛你?!?/br> “qaq!” 背后被封殊擁住,他吻她耳背,恐落於人后:“我也愛你?!?/br> 席妙妙捂臉失笑,跟溫語在電話里,痛痛快快地憶苦思甜,將陳年芝麻爛谷子的事都翻出來說。這個傾訴對象,不會笑她心眼小,一點破事記上許多年,她完全理解接受她的傷痛,互舐傷口,說到痛處,竟是不約而同的大笑出聲,幾乎要笑出眼淚。 “氣死我了,居然說我sao,我又不勾引她!” “你一直不化妝,第一次聽這種話吧!我從十六歲聽到現在,沒辦法,我素顏嘴也紅得跟擦了口紅似的,”人比人氣死人:“那時有個親戚不信,捏著我的嘴一頓捏,死不松手想整哭我……你還記得我怎么做來著?” “我當然記得,整個鎮上都知道了,你把人手指都咬流血了,好像一直少了塊rou?” 談論起這些大逆不道的‘豐功偉業’,席妙妙與有榮焉,只覺自己浪費了好多次撕回來的機會。 這點,她確實遠不如她。 現在溫語混出來了,光鮮亮麗地活著,可是行事依舊有著不瘋魔不成活的狠勁,也是夠兇,才能在那環境里維持住最底限的尊嚴──就像里兇惡的農村孩子,他不想有素質么?環境迫人,嗓門大才能立住腳根,兇歸兇,本質是好的。 封殊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二人聊得興高采烈,他亦聽得入神。 那些他不曾參與其中的過往,他都很感興趣,想知道妙妙以前發生過什么事,聽她說得高興,因為她跟家里人吵架而高懸著的心也穩了下來。 他不知道什么叫家庭糾紛,也不知道有多難過……可能,窮其一生,也不會了解這凡人構成的家庭情感了。只是察覺到了妙妙低落的情緒與眼淚,擔心她的情況。 他用腦袋蹭了蹭她的頸窩,聽她抖豆豆似的語速,聽得很愉悅。 溫語話鋒一轉,“說句實話,妙妙,你跟家里說開來了,心里感覺怎么樣?” “……我,” 面對這個問題,席妙妙遲疑地頓住,她不自覺地用手摸了摸胸膛。 只摸到了起伏微小的胸脯,以及隔著骨胳皮層,脈脈跳動著的心臟。 她見過心室圖,知道心臟的構造,那不是什么詩意浪漫的模樣,卻總和感情扣上關系,負責分析的明明是大腦,疼起來,卻是輸血的心臟在疼。 現在,它好像不疼。 “我以為我會很傷心難過,但開口的剎那,就感覺,啊,不過如此嘛,那些很難說出口的話,原來只是碰碰嘴皮子,說得挺流暢的,”她眨了眨眼睛,心臟跳得很快,很快,快得開始疼了:“我記起了拖拖,它不是‘老家里養過的一條狗’,是跟我感情很好很好的朋友,它愛我,” “然后,回來之后我發現,你愛我,封殊也很愛我,” 愛這么沉重認真的一個字,彷佛該到人到將死之時,才能用一句‘我……你’鄭重說出來,席妙妙這時卻一氣兒說了三個愛字,肯定了三份愛,她笑出眼淚,深呼吸:“太高興了,我何德何能啊,被愛著的感覺超級好,我早該面對的,差點就忘了拖拖也愛著我,嗯,是我的錯?!?/br> 被愛著,太好了。 席妙妙低下頭來擦眼淚,整個手機熒幕都濕掉了,她嗚咽聽著溫女神輕聲笑著安慰她:“對啊,但是你現在才發現我愛你嗎?太傷我的心了,別哭啦,你今天化了妝,不防水,待會讓封殊看見你哭花了臉,對著一臉花花綠綠的妝,嚇出心理陰影來怎么辦?” 封殊沒意識到她在安慰她,飛快保證:“我不怕?!?/br> “你說得對,我先掛了去洗臉!” 溫女神一句妝花了,立刻將席妙妙從傷感回憶里拉回現實──可見女人之間的某些點,是有著感應的,天大地大不及讓男友看見自己妝花了事大。掛掉電話后,她捂住臉從他懷里掙脫開來,奔至浴室,留下一臉懵逼的他。 待妙妙回來的時候,已經卸干凈了臉上的妝,小圓臉白生生的,眼睛鼻頭通紅,彷佛隨時要從眼角溢出豆大的淚珠,讓他看了神魂都在抽疼。她輕車路熟地坐回他懷里,這是她最有安全感的位置,也坐習慣了,他立刻調整坐姿讓她窩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