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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身邊,一切就更好了。 “我一直知道,自己家人在外人看來,唔,就算是在我眼中,都挺奇葩的。在這樣的環境下,我真的很怕自己變成同樣的人,”她輕聲念叨著:“我努力抗爭,獨立出去,可是原生家庭即使沒把我變成同樣的惡魔,也在我身上留下了很多……沒辦法忽略的創傷?!?/br> “我跟mama說過強行剪我頭發,罵我**的事,我說我很受傷。她說我都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拿陳年舊事小心眼著,現在不也好好的?找不到對象是我的問題,不能賴她?!?/br> 小時候受過來自父母的言語暴力,受害人長大后鼓起勇氣跟他們坦白,極高可能受到二次傷害──連當初受的痛苦,都一并否定。 “我也一直覺得,童年陰影都是童年的,長大我過得不錯,那就沒所謂了?!?/br> “但真的不是沒所謂?!?/br> 說到最后三個字的時候,席妙妙的咬字特別重,帶了點咬牙切齒的味道──沒所謂,是誰定義的沒所謂?你覺得我受的傷不疼,是矯情,那是因為不是疼在你身上。 她的內心像養了一只獸,它如影隨形,不曾離開過。 今日,她要揭開歲月結下的老繭,看清楚它的盧山真面目。 晚飯好了。 席母還沒叫喚,早就餓得要把筆頭都咬下來的小妙妙就把作業一推,奔出客廳,桌上放著兩菜一湯,其中一碗紅燒rou色澤醬紅,香徹全屋。 替父母盛好飯,她坐到自己位置上,忐忑地等爸爸動筷了,再迫不及待夾起一塊rou。 rou燜得軟軟爛爛的,小妙妙小心翼翼地夾起來,拌著飯吃下。 久違的rou味在舌尖炸開,果然比青菜好吃多了,她滿足地多扒了兩口飯,為了掩飾想吃rou的意圖,避免被罵,她連夾了兩筷子娃娃菜,才敢再碰那碗紅燒rou。 這是什么rou?真好吃。 不像是豬rou,也不是雞rou。 不知道mama買了多少,廚房有沒有剩下骨頭,回來給拖拖分一塊好了,它整天吃剩飯剩菜的,都沒怎么碰過rou。 咽下第二口rou,小妙妙好奇:“媽,這是什么rou?好好吃?!?/br> 席母筷子一頓,眸光奇怪曖昧地看向她:“你跟它感情這么好,居然吃不出來?” 總有惡趣味的長輩。 拿走小孩的玩具,或是故意在孩子面前將糖果吃光,用言語或是行為挑釁刺激他們,然后期待孩子的反應,等到把人逗哭了,才來一句真不經逗,開個玩笑。 小妙妙呆住。 席妙妙就站在她旁邊,手腳冰冷,目眩頭暈。 “我之前不是跟你說了,咱們快搬家了,新家不能養狗,送人怪浪費的,隔壁阿姨倒是想要,但我不想便宜了外人,”席母夾起一塊rou,放到她碗里:“你不是一直想吃rou嗎?多吃幾塊,也沒白疼它?!?/br> 一分鐘后,小妙妙短促地慘叫一聲,捂住嘴直奔廁所。 吐得天昏地暗。 封殊在她家里過夜的第一晚,跟她示好求表揚。 那時候,她想起了老家養的狗,跟她特別親,細想下去,那條狗后來怎么樣了? 后來,被她吃掉了。 第二只腳都踏了出去,墜進深淵,見到了心里的怪獸。 它并不猙獰,亦不恐怖,只是縮在角落,痛哭失聲。 席妙妙雙腿發軟,只能靠在封殊身上才險險站住──年幼的妙妙無法接受現實,也無法原諒沒看出來那是拖拖的rou的自己,從此家里的每一頓葷菜,都會使她的應激反應發作。大腦出於自我保護,遺忘了這一段記憶,加上她確實很小,年歲漸長,那一碗狗rou,就被塵封在心底深處。 即使遠離了老家,在s市,她也總是下意識地遠離來歷不明的rou。 教育失敗的家庭里,沒有人能幸免於難,總要留下點什么。 所有缺陷都有跡可尋。 “我知道了,”她艱難地咬出一個字:“送我出去,讓我醒來,我不想吐在床上?!?/br> “……好?!?/br> 下一刻,她從現實的床上睜開眼,她跳下床,直奔廁所,將整頓晚飯吐得干干凈凈,待吐無可吐后,才按下沖水掣,將眼淚與嘔吐物通通沖走。用冷水洗臉后,她掩住臉頰,知道自己的臉色肯定很難看,可是實在沒有心情補妝了。 幸好,這時陪在她身邊的男人,并不在乎她漂亮與否。 席妙妙轉頭,就撲進了封殊懷里,深深呼吸他溫柔好聞的氣息。 深夜寂靜的浴室里,二人相擁良久。 “我不后悔,”她糊了他一胸膛的水,眼淚又涌了出來:“當時的我,其實也很想自己記住的……只是我太沒用了,沒勇氣記著,居然把這事情忘了,還一忘就是十多年?!?/br> 小妙妙決定過,她永遠不要原諒他們。 “我認為,能夠面對以前發生過的錯,已經很勇敢了,” 封殊學著動畫里的男主角,低頭吻去她的眼淚,咸咸的:“不要苛責自己?!?/br> “早該想起來的?!?/br> 她用手背擦眼淚。 “我現在的決定,和小時候的自己一樣,”席妙妙倔著一張臉:“我不原諒他們?!?/br> 第46章 一夜難以成眠。 拖拖的事, 就像積壓已久的碩大膿包, 平時挨著碰一下都得疼上許久,而席妙妙硬生生將它戳穿, 讓里面的膿水流出來──明知不流不會好,只是依舊痛徹心肺,應激反應的后遺癥亦是硬生生咽下去的。一夕之間,直面了那個幼小無助的自己, 將當時因過度悲傷而藏起來的苦果,重新嘗一遍。 苦得要背過氣去了。 封殊抱著她,有節奏地輕輕拍打著她的背部,兩人相對無話。 該說的, 前頭都說了,他不擅安慰, 就保持了沉默,而妙妙感激他的沉默──這時候, 她實在不想說話了,喉間的黃連堵住了她的嗓子眼, 說出來的每句話都潰不成軍。 黑暗里,她整個人扎進他懷里, 盡情依賴著他。 吃掉拖拖的那一夜,小妙妙在廁所里吐了好久,吐得胃里空蕩蕩, 吐無可吐, 才在父母對她大驚小怪的斥責下, 在床上哭了一整夜,哭得頭暈眼花,心要裂開一瓣瓣?;诤奘蔷薮蟮乃?,壓在她身軀上,不堪重負。好一段時間,她都渾渾噩噩的,家里人發現打罵無用,以為她被魘著了,還請了法師作法。 倒也不是不在乎她的。 后來好了。 小妙妙始終無法接受,自己吃了最好的朋友這個事實,大腦選擇將這部份的記憶淡化,忘掉。而每次回想起相關記憶時的頭疼跟嘔吐欲,都來自那段痛苦回憶的生理記憶。 一切水落石出。 用成年人思維來看,都是老黃歷的事了,不過是死了條狗,還是土狗,何必放在心上,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