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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臨道:“朝堂之上大多數人要的是安穩,他們絕大多數代表了百姓,一旦開戰,將會血流成河,妻離子散,這是誰都不想面對的。只要殺了初雁,就可以避免一場戰爭,何樂而不為?” 李鈞依舊忿忿不平:“誰知道你殺了初雁之后玄瀝會不會撤兵?!” 靖臨再次苦笑:“在百官眼中,初雁殺了玄瀝的兒子,玄瀝要求我殺了他,不過分。若是就此平息了一場戰亂,贏得了九重天的安穩,那死初雁一個,沒關系;若是玄瀝不撤兵,到時候再上書開戰,也為時不晚。初雁在這些人的眼中,不過是試探玄瀝的棋子,你懂么?” 朝堂之事李鈞不懂,聽完靖臨的話后,他神色凝重的沉默良久,最終長長的嘆了口氣,無奈沉聲道:“你準備,怎么辦?” 雖不明言,但李鈞知道,縱觀全局,殺了初雁是最好的辦法。 初雁死后,玄瀝撤兵,無戰;不撤兵,也有足夠的理由去鼓舞士兵開戰。 靖臨不慌反笑,略帶得意的說道:“我當然不能讓玄瀝那個老東西得逞?!?/br> 李鈞再次急切的問道:“那你準備怎么辦?” 靖臨語氣平靜的回道:“我要讓初雁,平平安安的離開九重天,從此之后,再也不涉及任何紛爭,安安穩穩的過完一生?!?/br> 李鈞問道:“玄瀝兵臨城下,你如何讓他平安離開?” 靖臨先是沉默,隨后嘆了口氣,看著李鈞問道:“鈞兒,神筋抽出來了,還能接回去么?” 李鈞先是一怔,心中立即有了不好的預感,驚愕道:“你要干什么?!” 靖臨無奈一笑:“昆侖山行不通了,我只能讓他從洗濯江走?!?/br> 洗濯江,罪人路。 從洗濯江走的神,都是被除了神籍,抽了神筋后刺面流放的罪人。 這辦法,還是從玄念阮那里得到的提示,但是靖臨知道玄念阮絕對不會那么好心的放過初雁,定會在初雁離開后對他下毒手,所以靖臨絕對不會真正的將初雁的神筋抽走。 更何況,抽走神筋后,便與凡人無異了,壽長不過百歲,與神而言,不過是眨眼之間的歲月。 在靖臨的心中,她還是抱有一絲能與初雁再相見的希望的。 雖然她舍不得初雁遭這份罪,但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 見李鈞不言語,靖臨望向他的神色中不由自主的帶了哀求:“李鈞,要想讓初雁活下來,沒有別的辦法了。難不成你也要逼著我殺了初雁么?” 李鈞心知無可奈何,但他還是不甘心:“獨孤前輩呢?為什么不等獨孤前輩回來再做決斷?”提起獨孤求醉,李鈞又想起了什么,急急道,“你們不是說獨孤前輩去取星盤了么?那個星盤不是可以開啟護君大陣么?只要開啟了護君大陣,有何懼玄瀝?” 李鈞考慮到的事情,靖臨何曾沒有考慮過:“玄瀝只給了三天時間,今天已經算一天了,我們就只有兩天時間了。兩日之后,師父若是回不來,我就只能殺了初雁!更何況就算是師父兩天之內回來了,我們就一定能打開護君大陣么?僅憑師父一人之力,就可以扭轉乾坤么?” 靈霧山、啟陣劍,是開啟護君大陣的謎語。 可終究是該如何cao縱,誰也不知道。 靈霧山在六界交匯處,距離九重天甚遠,啟陣劍也不只是何物,等開啟護君大陣,九重天早就被戰火覆蓋了。 她也想等,可是她沒有時間! 她是神君,是九重之主,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的君父與母后用命換來的這片土地再次被戰火摧毀? 若想在保全初雁的同時又避免戰爭,她只能按照玄念阮的威脅來做,但是又不全按照他說的來,所以她需要李鈞的幫助。 李鈞無言沉默,最終不甘心的嘆了口氣,道:“若是普通人,被抽了神筋之后定是接不上去了,但是初雁吃過不死花,不死花靈氣極強,足以維持他神筋被抽取后一天之內的體內神脈運轉,也就是說,我們只要能在一天之內將他的神筋接上就行?!?/br> 第103章 狠心 李鈞走后, 靖臨便下旨抄了神衛府, 之后,她狠心逼著自己來到了天牢。 夜深人靜,天牢內更顯陰暗, 空氣也越發的濕冷。 長滿苔蘚的地牢墻壁斑斑駁駁,懸于其上的夜明珠光線晦暗不明,更為牢房之內增添了幾重幽深陰冷。 循著臺階每往下走一步,靖臨的心就跟著沉一分,痛一分。 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一把小刀, 在不停的割斷她的心頭rou, 疼的她難以忍受, 整個胸腔幾乎透不過來氣。 他是她的寶貝,是她的唯一, 如今她不得不為了保護他而傷害他。 孤身一人下到了地下二層的囚室,靖臨這才發現自己的渾身都在抖,撐著墻壁緩和良久, 才略微使得自己恢復了幾分勇氣,再次抬腿朝著初雁所在的囚室走去。 可當她看到渾身是血的初雁時, 所有的勇氣在頃刻間盡數潰散了。 囚室的西側外壁上, 懸有一盞微燈, 在清冷微弱的凄慘白光下, 靖臨卻能清楚地看到初雁身上的累累傷痕。 原本是深藍色的囚衣,此刻已經被血染紅了,在血液凝結之后, 已經趨于暗黑色。 囚衣上遍布被刑具打裂的口子,透過裂口,衣下的皮開rou綻一覽無余,有些傷口,甚至深至露骨。 道道疤痕像是打在了靖臨心頭,劇痛在剎那間充斥整片胸膛,疼的她難以忍受。 靖臨的視線在瞬間就模糊了,臉色蒼白的像是一位瀕臨死境的病人。 就在這時,原本蜷曲著身體一動不動的躺在草席上的初雁突然睜開了雙眼,嗓音無比沙啞、氣若游絲的開口:“靖臨?” 靖臨渾身一僵,剎那間,整個人如在刀山火海之中苦苦掙扎,在絕望中經歷了一番抽筋扒皮、斷骨削rou般的痛苦之后,靖臨終于再次尋回了自己的理智,再次逼著自己狠下心來面對初雁。 初雁的滿山傷痕狠狠地刺激了靖臨的心,她必須要送初雁離開九重天。 她不能再讓初雁因為她受罪了。 靖臨強迫著自己把眼淚給逼了回去,忍痛看著初雁,從袖中掏出神君令,抬手狠狠地砸到了初雁面前,隨后她輕啟薄唇,語氣無比冰冷無情:“狗東西,你就是這么報答本君的?” 靖臨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雙刃劍,即狠狠地刺痛了自己的心,也重傷了初雁。 初雁忍痛扶著墻壁站了起來,囚室潮濕,墻壁濕滑,有好幾次差點就摔在了地上,而在他起身的過程中,因動作的牽扯身上有不少傷口又再次裂開了,皮開rou綻的傷口再次開始往外滲血。 靖臨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甚至想在初雁搖搖欲墜的時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