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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我們得不償失?!?/br> 聽完玄念阮的回答后,堯歌雖然心里著急,但也只能按照少主的吩咐耐著性子等,甚至還在心里寬慰自己:“既然少主能沉得住氣,想必一定是胸有成竹,能將初雁一擊置于死地的?!?/br> 而就在這時,他們身后突然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 玄念阮每次給堯歌下達下一步的指示時,都會暗中派人通知他來洗濯江畔,因為這里地屬不詳,故而鮮有人至。 但是吧,一但有人至,便是神君那樣的大人物。 可玄念阮自付自己能對付得了靖臨,故從未改變過地方,或者說,他內心深處,一直隱隱有種能在此地再和靖臨單獨見上一面的期待。 他長大后第一次和靖臨相遇,就是在洗濯江畔,所以即使這個地方再骯臟不詳,他也是喜歡的。 聽聞腳步聲后,堯歌先是一驚,同時開神識探測來人路數,隨后發現此人修為寥寥、陽氣虛弱,便知是玄念阮或者自己安插在九重天替他們打探消息的內侍。 隨后堯歌再次將目光轉向了自己的少主,竟意外又不解的發現少主的眼中竟隱隱顯出了幾分失落。 為何會失落呢? 不過此疑問在堯歌的腦子里轉瞬即逝,隨后對自己少主說道:“估計是出了什么事?!?/br> 玄念阮不言不語,靜待那個小內侍跑到了自己面前。 內侍匆忙跑到這里之后,先是對玄念阮下跪行禮,而后急急道:“剛從神醫閣傳來的消息,神衛好像又不行了?!?/br> 堯歌聽后當即冷笑:“又不行了?都不行了多少次了?怎么還不死?心眼還不少!除了恃寵而驕,還學會恃傷討寵了!” 玄念阮先是面無表情的瞥了堯歌一眼,堯歌感受到少主的不滿后當即低頭閉嘴,隨后玄念阮方才開口,看似云淡風輕的問道:“神君作何反應?” 內侍微微凝眉,不解的說道:“神君的反應挺奇怪的。小的當時就在內閣當班,神君接到消息后,先是無動于衷,隨手就將來通報的御醫打發走了,看似對神衛的性命漠不關心;可后來過了還沒一炷香的時間,神君突然一反常態,連聲招呼也不打,一言不發的匆忙趕往神醫閣去了,幾位閣老都詫異極了?!?/br> 內侍言畢,玄念阮微微蹙了眉頭,看似是在凝神思考神君的奇怪反應,實則內心早已滿是憤怒與不甘。 或許在那時起,他的理智就已經偏離了原本制定的計劃。 沉默不言良久,玄念阮方才讓那個內侍起來,打發堯歌和他一起走了,隨后獨自一人負手佇立于洗濯岸邊,黯淡陰沉的雙眸簡直比洗濯江水還要濃上三分。 如同一方雕塑般在洗濯江畔冷靜許久,直至日落西山,玄念阮終于按耐不住內心的沖動,轉身闊步離開了洗濯岸。 他要去神醫閣弄個明白,看看神衛到底死沒死。 狐貍生來耳目機敏,九尾狐的耳目更是狐中王者,只要他們想聽,甚至是風吹發絲的聲音,九尾狐都能聽見。 所以,在玄念阮隱了身形進入神醫閣之后,該聽見的,不該聽見的,他全都聽見了。 他一踏入院子,便聽見了她是個女人。 然后,聽見了她和初雁互訴衷腸。 最后,聽見了讓他殺意橫生怒火中燒的旖旎之聲。 在激動與妒火的雙重折磨下,他不慎暴露了行跡,隨后被靖臨那一聲帶著驚恐與怒火的質問之聲拉回了現實,所以不得不迅速離開。 可離開后,他的心卻久久不得平靜,隨后,他不由自主的來到了神君閣,來到了這座令他日日夜夜朝思暮想牽腸掛肚的宮殿之前。 他知道她不在這里,知道她不會回來,可依舊想在這里等她。 他想,以男人的身份,見她一面,抑制不住的想。 所以,他在更深露重之夜,紅墻黑瓦之外,獨自一人等待了整整一個晚上。 得知她是個女人的那一剎那,他意外又震驚,但比震驚還要多的激蕩情緒,便是無法抑制的狂喜。 而狂喜過后,便是比火山噴發還要猛烈地妒火與仇恨—— 初雁一直知道她是個女人,卻又能夠時時刻刻的陪伴在她身邊,以一種光明正大的理由。 他要殺了初雁,于情于理,他都要除掉九天神衛。 毀了初氏,毀了初雁,毀了那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她的身邊只能有自己,或者說,他一定要要不顧一切的將她留在自己身邊。 靖氏的江山,與靖氏的女人,他都要。 她與初雁之間能夠發生什么,他心知肚明,所以深夜寒風與露水不僅沒有讓他冷靜下來尋回理智,反而愈加加重了他心頭的怒火。 殺意橫生之后,便是肆無忌憚。 隨后,由怒火與恨意聚集而成的滾滾巖漿,在他心間摧古拉朽般的毀滅了一切理智。 從而導致他打亂了自己原本的計劃,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在文武百官面前,狠狠地將了她一軍。 算是在報復,也是在孤注一擲。 …… 在舉朝震驚、百官驚駭之際,神君必定也是震驚的,可震驚之后,便是震怒。 好一個新科狀元郎,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平時悶聲不響,合著是在跟她憋大招???一上來就給她的神衛扣了這么大一個罪名?這是鐵了心的要置初雁于死地??? 可身為神君,天大的怒火她也不能在朝堂之上表現出來,尤其是關于初雁的,不然定會被反衛黨利用,再給初雁扣上一個“左右君心,玩弄朝堂”的罪名。 隨后靖臨冷冷一笑,伸出雙手在半空中朝下微微一壓,整個朝華在瞬間安靜了下來,甚至說是噤若寒蟬,寂靜到掉根針的聲音都能聽見。 但是靖臨并未馬上開口,而是面無表情的看向玄念阮沉默著,將不怒自威的神君威儀發揮到極致之后,才輕啟朱唇,用不慌不忙的語氣打破了緊張至極的朝堂氛圍:“愛卿此番彈劾九重神衛,可有真憑實據?” 玄念阮看著靖臨的雙目,面不改色的回答:“暫時沒有?!?/br>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再次炸開了鍋。 沒有證據就敢往死里彈劾九重神衛?這不光明正大的誣陷么?這個新科狀元郎是不想混了吧? 誰不知道神君看似公正不偏,實則護短護得很啊,尤其是對神衛初雁! 況且事到如今,這舉朝之上,誰還不知道神君和神衛之間的分桃斷袖? 見過膽子大的,還就真沒見過這么膽大包天的!到底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真找死??? 而沸反盈天的朝堂之上,最著急害怕的莫非堯歌。 少主的行為舉止,實在是反常??!而且妥妥的在找死??! 就算是空口無憑的誣陷詆毀從而引導輿論,也不該親自出馬??!這不惹禍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