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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了一句讓她不得不妥協的話語:“開門,我娘一定在外面?!?/br> 九重天牢震蕩,初夫人不可能不來。 靖臨望著初雁,雙唇微顫,終是欲言又止,隨后失落的松開了他,拿出神君令打開了山門。 山門開啟后初雁并未先行離去,而是等著靖臨先走。 因為她是神君,而他是她的神衛,是她的臣子,只能默默地守候在她的身后。 靖臨再次滿含擔憂的看了初雁一眼,心中的不安與緊張更甚,而后下意識的將左手攏如右邊的袖口,誰知一摸卻摸了個空——她的平安珠斷了,原本是撿起來了,但為了追初雁她又把它們扔了。 初雁不理她了,平安珠也沒有了,靖臨突然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惶恐與茫然瞬間充斥心扉。 若是以后真的沒了初雁,她該怎么辦? 她能一個人孤獨終老么?有那個勇氣么? 恍惚少頃后,靖臨長長的嘆了口氣,隨后抬步走出了天牢山。 在踏出天牢山的那一刻,靖臨不得不將面色上所有的情緒盡數隱藏,將自己的外表上偽裝一層堅毅的鎧甲,昂首挺胸器宇軒昂的出現在眾人眼前,塑造出一個威嚴肅穆的神君。 而且,她也不能給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任何揣測君心、詆毀初雁的機會。 在向外走的時候,她故意將往外走的腳步放慢了,同時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圈在封印外等待的那些神民與朝臣。 這群人中有純粹是在仰頭看熱鬧的,也有和神狀元一樣滿目擔憂的探頭張望的,還有就是如同武曲星君堯歌一般心懷不軌、面露輕鄙的。 大致這么一掃,朝中格局盡顯。 靖臨微微搖頭嘆息,估計明天一早又會收上來不少詆毀初氏、反對神衛的折子。 總之就是反衛黨不會放過任何一次打壓初氏神衛的機會。 隨后靖臨突然發覺,自從新任武曲星君上任,反衛黨的勢頭好似越發的兇猛的,甚至有隱隱打破三黨平衡的趨勢。 這個堯歌,不一般啊。 還有這個反衛黨,怎就跟停不下的海浪一樣,一浪接一浪的來,不刮風的時候還好,局面還能控制得住,但稍微敢有那么一絲小風刮過,那這就浪翻天了! 推動這一切的到底是僅有武曲星君堯歌,還是另有其人? 隨后靖臨將目光投向了新科狀元,玄念阮。 以狀元之頭銜入翰林院,從六品編修之職,這是許多內閣長老們必經的成長過程,也就是說,這個玄念阮將來有很大可能進入內閣,成為朝堂核心人物。 所以玄念阮對初雁的態度就比較重要了,會影響日后的朝勢格局。 雖然新進官員不可能那么快選擇朝中黨派,但靖臨還是想先探究一下這個狀元郎對此事的反應——是無動于衷,還是與朝中強勢大臣同仇敵愾,給他們留下一個好印象,從而為自己的朝堂生涯奠定基礎。 若是第一種,靖臨會覺得他聰明,懂得回避是非;若是第二種,那便是圓滑。 若他根本就沒有來的話,那這個狀元郎就是不開竅,空會讀書的書呆子。 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了幾圈,最終靖臨在一個偏僻的角落里看到了玄念阮的身影。 令她意外的是,初夫人和李鈞竟然也在那里。 此時初夫人的神色十分緊張,雙眉緊蹙面色惶惶,當靖臨與初雁出現在眾人視線中的時候她甚至還不自覺的將腳尖點了起來,好像這樣就能將他倆看的更清楚一些、心中的焦躁就能稍微平息一些。 事關初雁的爹娘,所以李鈞在那里陪著初夫人不奇怪。 奇怪的是,狀元郎竟然也在安慰初夫人,面上帶有不少關切之色,初夫人在緊張張望只余還時不時的扭頭感謝一下這個好心的小伙子。 狀元郎的反應,還真是出乎神君預料。 但這樣一來,神君對狀元郎的好感卻提升了不少。 雖然不能斷定他是何黨何派,也無法斷定他日后會不會是一個好的朝臣,但靖臨此時覺得,狀元郎應該是一個好人。 因為此時除了李鈞和他,沒人記得去關心初夫人的感受。 寥寥打量幾番后,靖臨將目光收了回來,隨后加快腳步朝九重天牢封印外走去。 出口處的人群自動分開兩側,給神君讓出一條寬廣大路。 當靖臨步入大路中的時候,沉聲說了一句:“都散了?!蓖瑫r腳步不停,帶著初雁徑直離開了。 眼看著靖臨走了,初夫人也急忙要走,而后她對著玄念阮感激道:“謝謝你啊小伙子,除了均哥兒,也就你關心我這個老太婆了?!?/br> 李鈞對玄念阮的印象也挺不錯,朝他點頭示意的同時略微打量了幾眼,暗贊這個小青年舉手投足之間氣質非凡。 聽聞初夫人的感謝后玄念阮立即回道:“初夫人實在是客氣了,念阮所作所為,不過是舉手之勞?!?/br> 初夫人略帶苦澀的嘆了口氣,好心提醒道:“你若不想得罪人,還是離我這個老太婆遠點吧,初而為官,還是謹小慎微的好?!毖援叧醴蛉肆⒓磶е钼x轉身離開了,生怕為這個“好心”的小伙子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望著初夫人逐漸遠離的背景,玄念阮眼神中的關切與溫和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漠與不屑,而后他將目光轉向了靖臨離開的方向,望著神君的背影,他微微勾起了嘴角,神色中顯露出了幾分玩味與戲謔,同時還有一些小得意。 這時他突然聽到人群中武曲星君堯歌滿是鄙夷與憤怒的嘲諷道:“雁妃果然是神君心頭摯愛,君寵益嬌態,君憐無是非,我看這整個九重天,遲早會盡控于初氏孽障之手?!?/br> 此言一出,有不少反衛黨的臣子都隨聲附和,討論的重點就在于一句“君憐無是非”。 親衛黨之首神狀元絕對不會放任堯歌詆毀神衛而不管,遂滿是不屑地反擊道:“怎么?嫉妒???厲害你也去當個妃???”說完大刀一橫扛著就走,刀鋒飛舞的那一刻差不點旋著好幾個反衛黨的腦袋,嚇得那一幫人可勁往外躲,還踩了好幾腳身后同黨的腦袋,臨了神狀元邊走還邊說道,“不扛大刀不知刀身之沉,神衛那把刀,比誰的都沉?!?/br> 意思就是,不當神衛不知神衛之苦,人家為神君拼死賣命的時候你們就知道寫點沒用的折子詆毀人家,憑什么有那個資格舔著臉罵人? 小狀元這一句話說的啊,真是長臉,整個親衛黨的人瞬間就揚眉吐氣了,同時還在心里不斷感慨道:“狀元哥幾日不見,文化水平蹭蹭蹭往上漲??!瞅這話說的!多有分量!” 隨后反衛黨和親衛黨的人就開始暗自思量,回去如何寫折子明日上奏打壓對方。 就在這種針鋒相對的緊張氣氛中,玄念阮神色一沉,面露不悅,吶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