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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武對幾個衙差小聲交代了幾句, 那幾個衙差就應聲朝里走去。 丁武抱拳道:“對不起了幾位, 因公事需要, 本捕要搜查一下幾位的房間,劉老板的家里我也命人前去查看了?!?/br> 語畢, 除了何壹較從容鎮定之外, 其余幾人臉上的神色皆是精彩,但迫于丁武這個江南第一神捕的威嚴,只得吞聲不言。 衙差回來之后,向丁武稟報:“頭兒,何壹、阿昊和張青的房間都已仔細搜查過,未發現任何異樣。但屬下從趙耀的房間里發現了這個,特來請示頭兒?!?/br> 丁武看到衙差手中的一只裝有蜜蜂的王籠,驚叫出聲:“那蜜蜂是趙耀搗的鬼,都隨本捕過去看看?!?/br> 眾人來到趙耀房間,再次仔細搜尋之后,從他床底的鐵箱內翻出了一個粗瓷罐子,打開一看,里面裝的居然是蜂蜜。 丁武揚聲道:“趙耀現在人在何處?你們幾個速去通知府衙,全城緝捕疑犯趙耀?!?/br> “是?!?/br> 幾名衙差剛剛躬身領命,兩腳還未邁出一步,就見一個捕快從身后火急火燎地趕來,“頭兒,不好了,有百姓在城西的水渠中發現一具尸體,經人打撈辨認之后,確定為行珍堂的庖廚趙耀?!?/br> “??!”眾人心頭皆是一凜,丁武吩咐幾人看守房間,就帶著人呼啦啦趕去了城西。 水渠旁植著一排垂柳,冷風瑟瑟,霜襲敝樹,光禿禿的枝椏上似凝著一層糖霜。 衙差搡開圍觀的百姓,為丁武和林昱開出一條道。 趙耀的尸身躺在人群中間的空地上,面色發白,眼皮半張,肚皮鼓脹,因為是溺水而亡,所以軀體看起來比常大了一些。 丁武向四下問起:“是誰最先發現尸首的,報官的人何在?” 一名捕快帶著一個老農上前,老農攏了攏袖子道:“是小人早上下田干活,途經此處,發現有個人趴在水渠邊,就立刻報了官?!?/br> “當時此處可發現可疑之人?!?/br> “沒有?!?/br> 林昱雙手在趙耀腹部按了幾下,有幾絲黃色誕液沿他的嘴角流了出來。 林昱湊近聞了聞,轉身對丁武道:“丁捕頭,請即刻派人去城中飯堂酒肆詢問,查查趙耀昨日是在何處吃的酒?!?/br> “大公子的話聽到沒有,爾等速速查來?!?/br> “是?!毖貌顟曤x開,林昱讓人將趙耀的尸身抬回衙門,隨后叫了仵作過來一同驗尸。 用酒醋洗檢后,尸身上僅有磕擦損傷,無致命痕損。 這時,前去調查的衙差也復命回來,向丁武道:“屬下已查出昨夜趙耀是在城南老邢酒鋪里買的酒,那掌柜老邢已被我帶來?!?/br> “快把人帶上來,本捕有話要問?!?/br> 很快一名上了年紀的老者被帶到跟前,丁武給他行了一禮,“本捕不知老丈年紀,讓您走了老長的一段路,心里實在慚愧?!?/br> 老邢被這架勢嚇得一愣,顫巍巍地就要下跪,被丁武扶住了胳膊攔下。 “昨日趙師傅是在我店中買了酒,但是他的死與老朽無關,請大人明察?!?/br> 林昱道:“請問老丈,趙師傅是在什么時候到您店中吃的酒,可還記得確切的時辰?” 老邢望了一下天,眨巴了下泛黃渾濁的雙眼,回想道:“趙師傅是我店里的老客,時常來我店中打陳年釀制的黃酒喝。我記得昨兒個他好像是戌時來到店中,似乎心情很好,直喝到亥時才離開,至于他離開之后發生了何事,老朽一概不知。老朽一直在店中忙著生意,一直到子時才打烊,來我店中吃酒的幾位客官可為老朽作證?!?/br> 林昱抬手道:“我等并未懷疑老丈,稍后在下會讓人抬轎送您回去?!闭f完又向他一禮,“多謝老丈坦言相告?!?/br> 老邢走后,丁武立刻就問:“趙耀昨晚亥時離開酒鋪,那他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在亥時之后,是否是他喝多了酒不小心跌進水渠中溺死的?那老邢酒鋪在城南,他的尸身是在城西的溝渠被發現的,這兩個地方距離甚遠,想要從此處搜尋線索恐怕不太容易?!?/br> 林昱道:“趙師傅的尸身上確實沒有人為或者重物擊打的致命傷痕,若說成是他醉酒不小心跌倒水渠溺斃也是說得通的。但是你有沒有覺得奇怪,我記得昨日行珍堂那個為我們帶路的小二說趙耀最擅奉承拍馬,他的師傅陳老爺子正為蜜蜂傷人之事煩憂,這個時候趙耀沒有伺候在近旁,反而是心情愉快地跑去喝酒,而且喝了至少一個時辰才離開,這里似乎不太對?!?/br> “說得也是。照你所言,這中間肯定是發生了什么事情,才使得趙耀跑去酒鋪吃酒,然后半路跌到水渠中溺死。夜里天寒地凍的,他又喝得爛醉,若是掉進冷水中無人相救,鐵定一命嗚呼了?!倍∥湟贿呎f著,一邊甩手示意手下離開。 沒有屬下在場,不用提著捕頭的威儀,丁武心中的疑問像炸了鍋似的,一股腦地全倒騰出來。 “昱哥,你說放出蜜蜂傷害王大人的人是不是趙耀?” “若趙耀的死是他殺,那害他的兇手是否也與蜜蜂之事有關?” 林昱定神站在原地,雙眼望著前方,但瞳目中卻是一片虛無。丁武退后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咋了,昱哥,神游啦?” 林昱被驚了一下,回神道:“我有些事情想不通,還想去行珍堂去看一看?!?/br> “好,我陪你去?!?/br> 二人到了行珍堂,林昱將何壹、趙耀、阿昊和張青的房間都查看了一遍,在阿昊和張青的房間里發現了摻雜□□的滅鼠藥。他問起因由,他們只答房內最近常有老鼠流竄,管事買了滅鼠藥分給他們。 稍后,他們來到王源修住的廂房,隨侍書墨正在一旁撐著腮幫打瞌睡,聽見聲響就猛地一個激靈霍然起身。 “丁捕頭,大公子?!?/br> 林昱說了聲免禮,在王源修床前坐下,為他把了脈,問向書墨:“王大人素有心疾,平時可有吃過什么藥?” 書墨道:“大人這病是祖上遺傳,御醫都說無法根治,不過大人他每日練拳舞劍,強身健體,到現在身子還挺硬朗,平時也吃些參茶補品滋養補生,極少犯病?!?/br> 書墨說著不禁嘆氣,“我們大人奉旨搜尋民間食方,途徑揚州,本想過來拜訪幾位故友就離開,誰曾想蒙遭如此大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