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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這樣,今日由昱來做東,請蘇兄和莊兄吃一頓酒,好好暢聊一番?!?/br> 莊辭一聽此話,與蘇聞對視一眼,遂擺手婉言道:“林兄初來京城,應當我們請你才是?!?/br> 蘇聞也附聲道:“是啊,是啊?!?/br> 林昱拱手一揖:“昱生平最愛結交二位這樣品性高雅,博學多才之人,相遇即是有緣,此乃昱的一番心意,蘇兄和莊兄就莫要推辭了?!?/br> 三人出了狀元客棧,談笑間已到了京城有名的醉仙樓。 林昱包下一個雅致敞亮的包廂,里面方凳桌椅雕工精致,狻猊銅爐飄散出淡淡的檀木香,鏤空雕花軒窗大開,竹簾卷起,臨窗可觀杏葉飛落,秋湖漣漪。 小二上了美味佳肴,香茗陳釀。三人對窗暢飲,吟詩詠賦,至暮色微涼方歸。 第32章 好戲 休整一宿,渾身舒泰。林昱早上起來,揉了揉眉心,喚了小二送來熱水面巾洗漱,稍后在大街上溜達一圈,嘗了幾道京城特色早點,又去聞名的首飾鋪子挑了兩三樣做工精美的發釵,讓店掌柜細致包了。 他拿著若寧叮囑他修補的發飾問了幾個鋪子,匠人皆稱其損壞嚴重,無法修繕復原。他此感到可惜,思來想去也只有拜托殿下幫忙了,宮中能工巧匠眾多,或許還有希望。 他回到狀元客棧已近巳時,穿過廳堂時碰到下樓取熱水的莊辭。 “莊兄可是昨日飲多了酒,以致今日疲憊晚起,昱本是一片熱忱與莊兄和蘇兄結識,若因此耽誤莊兄溫書,便是昱的不對了?!绷株畔蛩湟灰?,抬頭時發現莊辭面色發白,眼圈下一片青黑,心中頓時慚愧萬分。 莊辭一笑道:“林兄不必自責,昨日的酒雖好,但在下從來不是貪杯之人,統共下來也沒有喝幾杯,倒是跟林兄一樣吃了許多茶?!苯舆^小二遞過來的裝了熱水的水壺,轉首繼續道:“今日晚起只因昨夜被夢靨扼住,輾轉難眠,沾不上林兄半點過錯?!?/br> 二人談話間亦瞥見正在下樓的蘇聞,莊辭見他走路搖搖晃晃步履不穩,遂玩笑道:“蘇兄昨日恨不得把醉仙樓的酒都給灌下肚去,他才是宿醉勞累的那個,林兄應該與他道歉才對?!?/br> 林昱看向蘇聞,亦忍俊不禁道:“莊兄說的極是?!?/br> 蘇聞雖頭痛眩暈,但頭腦尚清明,他倚著樓梯的扶手,緩緩走向那兩人,“莊兄說的什么渾話,林兄請你我二人吃酒是看得上咱們,豈有責怪之理?話說這醉仙樓的酒啊真是醇馥幽郁,余韻無窮,令人難忘,難忘?!闭f話間冷不防打了個酒嗝,尷尬掩唇道:“況且省試要后天才開,這兩天夠休息的了,不妨事不妨事?!?/br> 三人談笑一陣就分別告辭離去,林昱走到外面大堂,與匆忙轉身的一個端著托盤的姑娘撞了一下,他反應極快地握住那人的手腕,另一只手奪下她手中將要摔出去的托盤,待兩人穩住身形,林昱看到了一張清麗又略帶恐慌的臉,兩人視線齊齊往下,是他握著姑娘手腕的大手。 他臉上一紅立刻松開手,臉側向一邊道:“小生冒犯了,還請姑娘見諒?!?/br> 那位姑娘也反應過來,揮舞著手在空中比劃著什么,口中啊啊咿咿含糊不清,正好奇中,掌柜的走了過來,瞪了那姑娘一眼,那姑娘立刻像見了老鷹的小雞一樣低下頭來,躲到掌柜的身后,雙手不安地絞著身上的粗布圍裙。 掌柜向林昱賠禮一揖,笑道:“公子莫怪,此人是我店中伙房管事的遠房親戚,她并不是啞巴,而是小時候發高熱沒有及時救治才傷了喉管,不能言語,但是她雙耳無恙能聽得見聲音。只因科考在即,店里生意忙,人手不夠,我才勉強讓她留下幫忙,方才沖撞了公子,還請林公子大人不計小人過,別跟她一般見識?!?/br> 掌柜說完用手肘搡了姑娘上前,“小寧,還不快給林公子賠禮道歉?!?/br> 小寧怯怯地行了一禮,又咿咿啊啊似是想說些什么,林昱雙眸直盯著她,沉聲道:“小寧……” 掌柜看著林昱一副沉迷的表情,再看向小寧含羞帶怯的模樣,頓時不快,帶了一絲鄙夷地腔調喝道:“還不快去干活?!?/br> 小寧聽言卻大著膽子抬起頭,伸出指頭指著林昱懸在空中的手,哦哦啊啊地比劃著。 林昱了然一笑,將托盤在手掌中轉了三圈奉到小寧眼前,“幸好這托盤里面沒有東西,若是飛出去砸到人就不好了,姑娘此后要當心?!毙幣闹謿g喜地接過,就蹦蹦跳跳地向客棧后院去了。 林昱正朝那女子離去的背影怔怔出神,忽聽得背后“啪啪”兩掌擊響,轉身見慕容澤正撫掌走進來,唇邊浮起一抹玩味的笑對他道:“林兄命中桃花紛亂,走到哪里都會有姑娘對你愛慕傾心。方才我看林兄握住人家臂腕,又與其含情脈脈注視的那個小姑娘模樣周整水靈,很有小家碧玉的風范。林兄若是看上就將她納了做妾,人家白得一個俊俏郎君,定是歡喜得緊。正好你獨身一人住在京城,長夜漫漫,有佳人紅袖添香豈不美事哉?!闭f到此處又低笑道:“若真是如此,少夫人該傷心了?!?/br> 林昱將手負在身后,不以為意地笑道:“拙荊之妹貌美如花,冰雪聰明,甚是招人喜歡。假以時日,登門提親的人必會將我家的五寸紅木門檻踏破,到時候傷心的該是慕容兄你吧。不知慕容兄今次撥冗前來,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慕容澤自知口頭上占不了什么便宜,就不與他多費唇舌,直接道:“自然是要請姐夫去看一出好戲?!?/br> 林昱跟隨慕容澤上了馬車,隨侍高興揚鞭駕車饒至皇宮北門的一個角門處,二人下了馬車,進了旁邊瓊微殿的偏殿內。 殿內寬敞整潔,陳設不多,顯得冷清空蕩。林昱問道:“來此何故?” “姐夫莫急?!痹捯魟偮?,高興從后面端了一個托盤進來,垂首呈至林昱面前。 林昱抬手翻了翻上面一套簇新青色幞頭袍衫,皺眉道:“你該不會是讓我穿這個吧?” 慕容澤強忍住笑意:“這里是皇宮大內,還請姐夫委屈穿上宦侍的衣服,方便行走。難道姐夫不想早日找出揚州城忘憂草一事的幕后之人嗎?” 林昱吁了一口氣,還是接下衣服,走到屏風后面換了下來。 放眼望去,巍峨的宮殿如綿延起伏的獸脊,金黃的琉璃瓦在陽光下燦爛閃耀。一排身著同色侍服身量齊整的宮女從前方飄然而至,領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