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0
勢要向門邊走去,眼角余光卻一只注意著一旁的店小二,那小二卻只是搖頭,并無半點降價的意思。若蘭心里一涼,在門檻前收住了腳,三兩步又跳回來,細語溫聲道:“小二哥,你給我算便宜些可好?” 店小二向若蘭作了個揖,苦笑道:“姑娘莫要為難我,您若是誠心想要,我就跟掌柜的請示一下,讓他贈送您一只紫毫筆,只是這方端硯的價格是萬萬不能少了?!?/br> 此話一出,若蘭即知沒有轉圜的余地了,正思慮盤算間,一身著天青色長袍的中年男子挑簾而出,小二附耳跟他說了外間的事情經過,他看向立在女子身側高貴不凡的華衣男子和他手中扇柄上掛著的玉佩,虢須微笑道:“姑娘既然看中此物,定是與之有緣,姑娘若誠心想要,就給您算二十兩好了?!?/br> 從三十兩降至二十兩,實在是天大的好事,若蘭心中大喜,趕緊上前行了個禮,似怕他反悔似的歡喜道:“謝謝掌柜的了,另外,您那什么紫毫筆也要贈送一個的?!?/br> 店小二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玩笑似地嘟囔:“姑娘還真是要把便宜占盡啊?!蹦钦乒窈呛切α藘陕?,爽快道:“就依姑娘?!?/br> 慕容澤正欲付錢,若蘭一伸胳膊,將他撥在身后,從懷里掏了一錠金子遞給店小二,問他:“這個夠么?” 店小二接過金子在手里掂量掂量,又拿起小稱稱了重量,指下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抬首一疊聲道:“姑娘這錠金子分量足,付了這個端硯還有剩余,我還要找給您?!?/br> 東市大街熱鬧寬闊,人流如織,兩旁店肆林立,商客如縷。 若蘭將包好的毫筆和端硯摟在懷里,不時地低笑幾聲。慕容澤看她這個樣子,不由問:“平時也不見你讀書寫字,買這么精美貴重的硯臺是要送與何人?” 若蘭心情極好,笑容一直浮在臉上,“我是買給智允的,今日是他的生辰?!?/br> 慕容澤唔了一聲,又問:“對了,你的那錠金子是哪里來的?” 若蘭早知道他會這么一問,心中早想好了說辭:“現在不在姐夫家里,我就告訴你,師父你可要替我保守秘密,那錠金子其實是紫蘇jiejie臨走之前悄悄塞給我的,她說我為了救沁姨差點遭人暗算,心中很是愧疚,于是她就給了我這錠金子聊表感激之情?!闭f到這里她又連忙擺手解釋:“我當時是幾番推辭不要的,是紫蘇jiejie非要給我,我是勉為其難才收下的?!?/br> 若蘭與慕容澤回林府之后,若蘭就喚來丫鬟去叫了智允過來,智允拿著禮物左右端詳愛不釋手,若蘭反手在唇邊眨著眼睛道:“我還給你買了一件年畫娃娃的提線木偶,你娘見了必定會說你玩物喪志,給你燒了也說不定,所以我就把那提線木偶放在我院中,等你有空我們再一起玩?!?/br> “好啊好啊,謝謝若蘭jiejie?!敝窃蕷g喜地直拍手,半晌又摸著腦袋問:“若蘭jiejie送了我生辰禮物,我還不知道jiejie你的生辰是哪一天呢?” 倚在抄手游廊的柱子上閉目養神的慕容澤此刻也豎起了耳朵。 若蘭道:“我娘生我那一天正巧是大年三十除夕夜,每年我跟阿爹和阿姐忙著貼春聯準備年夜飯,我的生辰都是隨著守歲過的?!?/br> 智允嘆口氣:“那若蘭jiejie你的歲數好虛啊,有時候二十九就是除夕的,那樣jiejie你便沒有生辰可過了?!?/br> 若蘭微曲了身子,視線與他齊平,也跟著他嘆著氣道:“唉,是啊?!?/br> 片刻,智允突然眼睛一亮,欣然笑道:“今年就有大年三十,到時候智允會陪著jiejie一起過生辰,智允也要送jiejie生辰禮物?!?/br> 若蘭開懷一笑,伸出手指與他拉了勾,道:“好啊,一言為定?!?/br> 智允回去后,慕容澤便陰沉了一張臉,一連讓若蘭練了兩個時辰的劍,直到若蘭氣喘吁吁筋疲力盡地拖著劍歪在游廊上的美人榻上,他都沒有喊下停。 若蘭用手扇著風,有氣無力地說:“師父,你這是要累死我啊?!?/br> 慕容澤偶然聽說智允有“試問大丈夫抱三塊金磚又何妨”直言要娶若蘭為妻的言辭,早就對此事心存芥蒂。如今見二人這么親密無間,心中便有些惴惴。雖說他們之間年歲有差,但是也只有五六歲而已,若他日智允長成風流俊俏的少年郎,又時常與她相處,日久最易生情,難保若蘭不會動心。 思及此處,不由得心下一沉。 “成天只惦記著玩樂,不思進取,還學什么劍法,不如跟小兒一處玩鬧去吧?!?/br> 沒來由的一頓痛罵,若蘭心里很不是滋味,思慮再三也不知因何原因惹得他不痛快,只好站起身拉了拉他的袍袖,佯裝撒嬌道:“師父,我知道錯了,我以后用心練劍便是?!?/br> “再練一個時辰的劍,明日我要檢查,若無半點精進以后就莫要再叫我師父?!蹦饺轁梢凰ε坌浔汩煵诫x去,留下一臉疑惑的若蘭無奈地吐了吐舌。 第30章 踐行 慕容澤不日便要離開揚州返回汴京,因著林昱要上京趕考,便與之約好同行。 這日,慕容澤坐在涼亭中獨飲,有丫鬟過來福身傳話:“慕容公子,大人今晚在前廳設宴為您踐行,請您到時賞臉前去?!?/br> 慕容澤擺手示意丫鬟退下,然后自酌自飲了幾杯酒。立在一旁的高興小心道:“主子,您一向不與他們一道用膳的,要不要奴才過去傳個話,推辭掉這個踐行宴?!?/br> 院中有片樹葉撲簌落下,轉眼已是深秋。慕容澤想起剛來林府之時,林正清問他是否按照宮中的膳食為他安排,他說:“父皇曾南下揚州,數次稱贊江南菜色極好,本宮記憶猶深。林知府就備些江南之地的特色菜肴吧?!?/br> 林知府請了揚州城里有名的大廚為他張羅了一大桌子菜,色澤鮮亮,造型講究。他看著新鮮夾了一著精rou,只覺咸中帶甜,味道甚怪,幾番掙扎才咽下去。稍后他又夾了一扇貝rou,入口咸腥詭異,害他差點吐出來。 他耐心告罄,本想拂袖離去,但礙于林知府在一旁巴巴地陪著小心,只得懸著筷子在桌上尋著可下口的菜,忽然他看見一道菜蔬白亮細嫩,便問道:“這是什么菜?” 林知府回道:“此乃菰筍,又名茭白,生長在水田里,其莖可食,其種名為菰米或雕胡,為六谷之一,此菜只以熱油烹之,便名油燜茭白?!?/br> 他聽著興起,就夾了一筷子菜入口,但其味寡淡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