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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她則像一個被參觀的新奇動物,被后宮眾人窺探。 人人都說南國女子秀美溫婉,白皙柔弱,妖嬈動人??裳矍斑@身穿隆重繁復禮服的郡主,身材高挑,冷若冰霜,跟傳說中的模樣絲毫不似。容渺隨意瞟了幾眼,已將對方身份認了個七七八八。 那兩個身穿同色狐裘的,應是較受寵的妃嬪,因國喪未滿,宮中一切從簡,不在前殿接待外賓的妃嬪都不能戴太過扎眼的步搖,饒是如此,那頭上的珠玉晶石也累累堆了一團,顏色雖淺淡,太陽下一晃,就現出了五光十色來。 而后跟著的幾個女子,穿著打扮稍克制些,許是不受寵,面上不見半點笑容,望向容渺時眼神中充滿羨慕嫉妒恨等各種情緒。 誰叫她是北帝一上位就點名要納入宮的人呢? 怕是北國人早把她吹捧成了天上有地上無的絕色美人,因此才惹得這許多女人巴巴地來窺探。 她倒是沒想過,楊進年紀不大,后宮竟已納了這許多美人,隨便數數,光是來瞧她的就有八人之多。那些宮人、女官中又不知有多少服侍過他的…… 想到這里,心里悶悶地不痛快。 他已有了這許多解語花,還非要迫她離家遠嫁做什么呢? 北國冬天白晝很短,申時天色便暗了下來。鐘鼓聲鳴中,皇后慕容氏隨北帝在中宮升座,等待新人前來行禮。 容渺已換過一套上玄下朱的禮服,為避免沖撞國喪,首飾均挑了不打眼的珠玉,被宮人們請到殿外等候帝后傳召。 皇后四顧座下,忽道:“怎不曾見到喬meimei?莫不是打扮忘了時間?待會新人來了,還要與她見禮,快去迎迎……” 北帝抿著香茶,似沒有聽見。 宮人上前,小心翼翼地解釋道:“喬娘娘一早身子不爽利,已稟過陛下,陛下允其在宮中歇息,不必前來參宴……” 皇后溫笑道:“原是這樣。既然陛下已允了,不必去叨擾meimei了。只可惜今晚meimei瞧不見咱們新來的這位姐妹,嘖嘖,冰肌玉骨、裊娜仙姿,陛下的眼光果是極好的!” 北帝淡淡一笑,不置可否,氣氛稍顯尷尬,座下眾妃嬪鴉雀無聲。 一陣鐘鳴打斷了屋內沉靜,殿前內侍尖銳的嗓音唱道,“南國靖安郡主容氏覲見!” 容渺走入殿中,身后是刺骨的冷風,滴水成冰的北國之夜。身前是香暖的大殿,鶯聲燕語,人影重重。她一步步走來,足尖猶如踩在楊進心上,她越來越近,走入他的后宮,走進他的生活,走到他生命中去,再不分你我…… “妾容氏,叩見陛下、娘娘!” “起來吧?!辈淮屎蟪鲅?,北帝已喚起她,命人看座。 今晚她是主角,有資格坐在北帝左側的空位上。那座位比右邊皇后的矮上幾分,擺設的杯盤碗碟形制也不一樣。 為何人人都想爬上那高位?因為樣樣都有品階壓著、比著,很難忽視旁人的精致、自己的將就。 尚未落座,就聽一陣埋怨聲傳來,“糟了糟了,小云,你瞧瞧,不早些喚醒我,險些錯過受新meimei的禮……” 那人一面笑,一面朝殿內走來,皇后疑惑地望向北帝,見北帝面色不改,嘴角依舊抿著笑意。容渺慌忙退下玉階準備見禮,來人一開口就喚她“meimei”,可見份位不低。 “呀,果然已經錯過了!”只見一團耀眼的紅云飄入大殿,厚重的鬢發上毫不含糊地插了十二根鳳翅,各墜著流蘇,竟比皇后會見外賓時戴的那套還奢華幾分。而此刻皇后回到后宮,早已換上了素淡的裝扮,只一頂玄色金珠禮冠彰顯至高無上的鳳位。這位遲來的麗人,未免太過招搖。 只見一個頗豐腴的美人身穿大紅宮緞掐腰曳地裙,眉若遠山,目若秋水,隨意地彎了彎腰就算給帝后行過了禮,徑直就往上座的空位上走,嘟起紅唇解釋道,“皇上,可不是臣妾有意遲來給新meimei沒臉,實在是午后犯了頭痛癥,睡到下午仍是昏昏沉沉,侍女們又不敢喚起,虧得臣妾心里記掛著今天是皇上跟新meimei的好日子,這才勉強爬起來湊個熱鬧,替皇上高興高興?!?/br> 北帝微微一笑:“你有心了!” “喲!這就是那南國來的美人吧?果然是嬌俏可人?!蹦抗獯竽懙厣舷麓蛄咳菝煲环?,皮笑rou不笑地敷衍了一句。 皇后忙打圓場:“靖安,這位是喬婕妤?!?/br> 容渺這才施禮問安,喬婕妤嬌聲道:“起來吧?!笨伤斦嫫饋砹?,卻發現自己沒地方坐。那張原本屬于她的、楊進左側的席位,被后來居上的喬婕妤占了。 北帝未言語,皇后只得出面調停,“給郡主看座!”說著,用飽含深意的目光望了望喬婕妤。 喬婕妤全然不覺有何不妥,圣上身邊的位置,除了皇后,必然只有她能坐。難道這南國郡主這么沒眼色,還想與她爭搶么? 宮人很快在喬婕妤下首置了一張席,橫亙在階下,突兀地擺在上座與下面的席位之間,顯得有些尷尬。 楊進始終面無表情,淡淡地聽著喬婕妤跟他說起御醫替她新制的丸藥。 初入北宮,容渺在自己的晚宴之上,被喬婕妤喧賓奪主。 皇后適時舉杯,引眾妃嬪同敬美酒,賀陛下再得佳人,接著就是眾人分別向楊進敬酒賀喜,亦有抓緊一切機會向皇后或喬婕妤表忠心的,容渺座前冷冷清清,無人理會。 喬婕妤喝了幾杯,推說有恙在身不肯再飲,美目轉到容渺臉上,笑道:“你們別一味來灌醉我,今兒正主兒可是陛下跟靖安郡主,人家初來乍到的,你們也不熱情點兒,也好叫人知道咱們北國后宮和睦,皇后娘娘引導有方??!” 話落,就有兩個女子舉起杯來,容渺冷眼一瞧,正是午后去瞧過她的那兩位著白狐裘的。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方下午去瞧她時雖獵奇成分居多,到底是送過賀禮的,容渺搶先道:“兩位娘娘客氣了,靖安先干為敬?!?/br> “喲,瞧不出來,靖安郡主嬌滴滴的人兒,酒量不淺,陛下,” 喬婕妤笑道,美目流轉,望向楊進,小手勾著楊進的指頭,嬌聲道,“難得新meimei會飲酒,薇兒替meimei求個賞,將陛下私藏的那壇玲瓏香賞了新meimei吧?” 楊進眉頭一挑,“倒是你會疼人,借花獻佛借到朕頭上來了?” “陛下沒那么小氣吧?新meimei這般可人,難道還不值陛下一壇酒么?”喬婕妤嘟著嘴,似乎只要楊進說一句不給,她就要著了惱了。 屋內氣氛和樂融融,皇后微笑目視在她面前向北帝撒嬌的寵妃,其他妃嬪半是艷羨半是心領神會的眼色頻傳。 容渺心內冷哼一聲,這喬婕妤有意遲來,占她席位,誰人看不出是想給她下馬威讓她明白這宮里誰說的算?此刻竟詭計明施,想叫她當眾出丑!也許旁的南國女子不知這玲瓏香,她卻是曉得的。玲瓏香是北宮有名的內供美酒,香醇甘美,口感極佳,只是極易上頭,又名百日醉,三五盞入腹,便飄然不知是夢是真,酒量再好的人,也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