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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帝都找我們。 “我碰上過無數潑皮無賴,騙錢的,借錢不還的,想讓我放點血的,多了去了??晌夷谴?,覺得有點恐怖。因為那只是個孩子。我有兩個孩子,那會兒,韓兵離了保姆,連家都找不著。 “后來,這個孩子成大人了,我也把這事給忘了個一干二凈。直到我閨女說要結婚了。前些日子,子夜的媽跟我打電話說,那孩子,這回找的是我們的女兒?!?/br> 麥洛沒有回頭,仍對著窗外。他眼睛里,全是濕熱的水汽。 在別人家的孩子還在花錢的時候,他已經開始找有錢人借錢了。他那時活像個乞丐,只因為麥爸說,這個有錢人是你mama的朋友。你是小孩,給他們寫信,他們會可憐你。 后來,他大了幾歲,卻成了別人眼里的怪物,孤僻、遲鈍、有重度的自閉,永遠只會制造麻煩。 他害怕這個每天睜眼就能看到的世界,他想要找個沒有人認識他的地方,重新活過??伤湅尲业乃腥硕际チ寺撓?,只有麥媽的這個朋友,他還有些印象。 可結果是,韓媽和韓爸,跟這世界上大多數成年人一樣冷酷。 事情已經過去很多年,他剛開始,也根本沒有把韓子夜跟以前的事情聯系起來。 直到談婚論嫁,直到他發現韓子夜的那張照片。 每個人都有秘密。而這世界上的秘密,似乎都有條定律。當你不在乎的時候,這個秘密絕不會有人知道??赡阍绞呛ε率サ臅r候,這個秘密就會被赤/裸/裸地揭開,讓你一無所有。 韓媽知道他的身世,卻沒有揭穿。這讓麥洛疑惑。于是,他急切地想要回中國,或證實,或挽回。 可現在,聽了韓爸的話,他反倒解釋不清了。 誰小時候沒幼稚過?誰在絕望的時候,沒想過向比自己強大的人尋求幫助? 只是麥洛如今長大了,他認命了??善@時候,他的身邊出現了一個不認命的韓子夜。 韓爸說:“小子,你聽著。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接近子夜,是出于什么目的?,F在的情況我們都清楚,我閨女已經深深陷進去了,我們做父母的,怎么忍心看著她因為你傷心痛苦。要多少錢,你只管說,我這兒,管夠。只要你記住,我花錢,買的是你哄我閨女高興?!?/br> 麥洛的淚水被強忍了回去,這使得他眼眶干疼。 他推開車門,撂下一句話:“子夜,我非常愛她?!?/br> “那就去跟她說。女人都是好騙的,你說出來,她們就會信?!?/br> 麥洛下車,重重摔上了車門。 …… 麥洛半夜才回去。 韓子夜在他身上聞了聞,一股嗆人的煙味。她不滿撇嘴:“你到底抽了多少煙,才能壓住身上女人的香水味?” 麥洛脫了衣服走進浴室:“哪來的香水味?” “韓兵帶你去玩,一定少不了女人。我快要結婚了,他還不抓住這個機會好好報復我?不過我忍了,我不能在他面前露怯?!?/br> 麥洛直接進了淋浴間,打開蓮蓬頭,水聲響起。 韓子夜坐回到地毯上,拿著平板打游戲。 不一會兒麥洛出來,躺在韓子夜身邊發呆。 韓子夜拿腳尖輕輕踢他:“怎么那么懶,也不跟我玩?!?/br> 麥洛閉上眼,慢吞吞說:“一個女孩的房間,到處都是粉紅,有什么好玩的?!?/br> 韓子夜趴在他肚子上,拿手指數著他的腹肌說:“我知道一件事,可以玩一整晚?!?/br> 麥洛坐起來,把韓子夜摟在懷里,輕輕地撫摸她。 韓子夜勾住他脖子說:“麥洛,我不高興?!?/br> 麥洛看她,問:“為什么?” 她低聲說:“我爸我媽,被我給親手拆散了?!?/br> 麥洛似乎輕輕出了口氣。 他低下頭,把手伸進了韓子夜的睡裙里。 韓子夜隨著他的動作,眼神漸漸迷亂。 麥洛吻住她微微張開的嘴,翻身把她壓在地毯上…… 作者有話要說: 寶貝們,對不起,餅干上次過敏,越來越嚴重,到最后眼睛里都是紅色的小粒粒,還一直發燒。昨天又去看醫生,給開了激素的藥,現在還有點睜不開眼。 謝謝大家耐心的等待。 話說,昨天去看醫生的路上,又雙叒叕看到鳳姐在路邊等公車。。。 第38章 名利場 韓子夜拜托韓媽,從韓媽大學同學那里打聽到麥媽的墓地。 她好幾次對麥洛說:“去看看你媽吧?!?/br> 麥洛不肯,總是搖頭。 韓子夜不理解,卻不再勉強。 兩個人抽時間去旅游了一圈。云貴川,都是韓子夜喜歡的地方。麥洛以前在旅行社工作,對于這種山山水水興致不高,一路有些沉悶。 韓子夜請了兩周的假,眼看快要返程。 臨走那天,麥洛突然說:“我有點事,想先走。你等司機來了,去機場等我?!?/br> 韓子夜問說:“什么事???” 麥洛吻了吻她頭頂發絲,攬住她腰,輕聲說:“乖?!?/br> 韓子夜只好眼巴巴看著他下樓。 他徑自走到大路上,打了一輛出租,報上郊區一個公墓的名字。 這公墓他第一次來,卻并沒有用很久就找到了麥媽的墓碑。 麥媽的照片挺年輕,也很漂亮。巴掌大的一張瓜子臉,細長眼,五官精致,卻微微皺眉,頗有些古典美女的優雅氣質。 這張照片,比麥洛在視頻里看到的麥媽,要清晰得多。 麥洛不禁感概,他生命里,盡是些漂亮女人。 他坐下,又站起來,重新在墓碑前跪好,深深彎腰,磕了一個響頭。 麥洛就保持著這個磕頭的姿勢,半晌沒有站起來。 此時,他的腦子里全是回憶。不是關于和麥媽在一起時的那些回憶,而是麥媽走了之后到現在,所有瑣碎的、暗黑的點滴和細節。似乎冥冥中有股力量,在用力按著他的頭,強迫他往回看。 他不敢來見麥媽,就是因為他害怕這種感覺。記憶像是洪水一樣,只要堤壩裂開一個小小的縫隙,就會傾瀉而出,失去控制。 可他還是來了。 他費了好大力氣,才直起身來。再次面對麥媽的照片,已經淚流滿面。 他說:“媽,我來看看你。前些日子,有人告訴我你的遺言。你說你不是故意不要我,不是嫌棄我。這些話,我收到了。謝謝,這對我很重要?!?/br> 他把臉抹了抹,又說:“我馬上二十七歲。今年,我就要結婚了。她叫韓子夜。你還有沒有印象?她的mama,是外公的學生。子夜很好,跟你一樣好??墒?,就像我小時候一直不喜歡看到你和爸爸站在一起一樣,我和子夜在一起的每一秒鐘,耳邊都一直有個聲音在提醒我,‘你不配……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