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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超出師生范疇……但我沒有太過在意,因為張老師告訴我她的女兒和我一般大,現在在國外讀書。我覺得張老師可能是思女心切,所以有所移情……” “……于是我最終還是買了退燒藥,去了張老師家里——我雖然覺得不妥,但張老師生病是不爭的事實,作為學生,我實在不忍心拒絕他的請求……在張老師家里,他向我吐露他喪偶之后內心的苦悶……” “……編輯退回了我的論文,這讓我感覺十分惶恐。我發了十來封郵件詢問緣由,編輯大約也是煩不勝煩,最終告訴我,是因為張老師給他打過招呼,說我的實驗數據造假,刊發可能會造成極其惡劣的影響。我的實驗過程是在張老師的嚴格監控之下完成的,不存在任何造假的可能。我非常生氣,前去找張老師理論……” “……發生得非常突然,我還在哭,他就靠過來了……他向我道歉,說他對我產生了不該有的感情……可能是出于對他擁有能夠輕易干涉我前途的力量的恐懼,也可能是他聲淚俱下的哭訴讓我產生了一絲憐憫……” “……之后,我義正辭嚴地拒絕了張老師第二次的要求,然后我的日子就開始不好過了……” “……醫生診斷,說是抑郁癥……我不得不時常請假去做心理治療……” “……這件事,成了纏繞我至今的噩夢……” 貼子通篇近8000字,有些部分陳述凌亂,但將大體情況原原本本完完整整地講述清楚了。 在最初瘋狂的轉載之后,各方的聲音也都冒了出來。 有人要求A大出面,嚴厲制裁這類衣冠禽獸。 有人拷問高校教育體制,稱現如今的高等學府藏污納垢,令人發指。 然而漸漸的,有另外一些評論開始浮現,卻都是指責聶雪松的: ——“一個巴掌拍不響?!?/br> ——“明明是她自己自愿的?!?/br> ——“她自己都說了,張教授對他的關注超出了師生的范疇,所以怎么保證她沒有從這種關注之中獲得利益呢?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這種行為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嗎?” ——“我覺得是嫖資沒談攏……” ——“張教授也是業內大牛,想要一個女人還不簡單,需要靠這種下作的方式?” …… 然后另外一波“知情人”,開始“揭露”聶雪松的生活。 ——“接觸過事主本人,從她平常的表現看不出來有得抑郁癥的跡象。最近抑郁癥是一種流行嗎?怎么人人都抑郁了?” ——“聶雪松參加過一個建模小組吧……她是組里唯一的女生,據我所知,她跟那些男生的關系都還蠻好的……哈哈,沒有別的意思?!?/br> ——“張老師給了她不少便利吧。我記得有次有個什么比賽,其實她實力不夠的,但裁判就是看在張老師的面子上,把金獎頒給她……” 這一天,聶雪松身邊的人都沒心思上課。 蔣西池一回到家,方螢就迎了上來,“……氣死我了!阿池,你看到了嗎?” “嗯……” 方螢頓了一下,注意到蔣西池臉色不好,急忙上前一步,將他的手一握。 蔣西池到沙發上坐下,手肘撐在膝蓋上,微垂著頭,“……我們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幫一幫學姐……” “嗯。吃完飯,我們去聶家拜訪一下……” “我沒想到……我以為……” 他以為可能是張之敬剽竊了聶雪松的研究成果。 過了許久,他沉沉地嘆了口氣,“……聶學姐是一個勇敢的人?!?/br> 手握成拳,抵在自己胃部——從看到聶雪松的帖子開始,他心里始終有一種說不出的惡心之感,好像胃里卡著一塊生冷的石頭一樣。 方螢注意到他的動作了,趕緊站起身,飛快往廚房去,“……你是不是餓了?我炒兩個菜,很快就好……” 鍋里汩汩地燒著熱水,方螢“篤篤篤”地切著菜。 門口光影一閃,蔣西池走了進來。 他徑直從背后將她抱住,把頭埋在她頸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里,是他貪戀的人間煙火。 方螢心里難過得不行。 為聶雪松,自然也為蔣西池。 鍋里騰起的水蒸氣熏得她眼前泛起霧氣,手上卻是加快了動作,“……快了,菜馬上切好?!?/br> 蔣西池口袋里手機振動起來。 他沒接,停息一陣,手機又不屈不撓地開始振動。 還是摸出來,一看,是暑假一直帶著他實習的研二的歐陽芮打來的。 歐陽芮沒有寒暄,直奔主題:“西池,帖子你看見了吧?聶雪松這么造謠,詆毀張老師的名聲,也太下作了……我們準備發布聯合聲明,聲援張老師,你也參加吧?!?/br> 第59章 立場【第二更】 蔣西池毫不猶豫:“我不參加?!?/br> 歐陽芮強勢, 勢在必得, 一番話不是詢問的語氣, 而是直接陳述。是以蔣西池干脆利落的拒絕,讓她愣了一下,片刻才難以置信般地反問了一句:“你不參加?” “我不參加?!?/br> 歐陽芮驚訝道:“不是吧,蔣西池?難道你會相信聶雪松說的那些鬼話?” “我相信?!?/br> 歐陽芮沉默了片刻,冷笑一聲, “枉費張老師這么信任喜歡你?!?/br> 電話掛斷了,方螢轉過頭去問:“誰打的?” 在聽完蔣西池回答以后, 方螢氣得直接把刀往砧板上一剁, “他們怎么這么是非不分!” “他們不是直接的受害者,當然無動于衷?!?/br> 方螢沉默了。 曾經, 當她沉淪于家庭暴力的地獄時, 周圍的人有誰向她伸出過援手嗎? 人多數時候都是趨利避害的。 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人永遠不會知道痛。 · 和羅錦程一起,方螢和蔣西池一起前去拜訪聶雪松。 早上開始,聶母就不斷接到電話,學校的、媒體的、好事同學的……已被sao擾得不堪重負。 一見三人出現, 她立即調轉火力,“是不是你們唆使的?” 三人面面相覷。 聶母好似終于承受不住壓力,徹底崩潰, 掩面痛哭,“這種事情說出來對她有什么好處?!畢業證反正都已經拿不到了,她跟她老師做的這點丑事全世界都知道了……” 方螢倒吸一口涼氣, “阿姨,您怎么能這么說?錯的不是學姐??!” “她不愿意,為什么一開始不拒絕不反抗?” “您知道張之敬是什么人嗎?他既是學姐的導師,又是學校的副院長,資源、權力、權威,隨便一句話就能決定學姐未來的去向,你讓學姐拿什么去跟他反抗?” 蔣西池扯了一下方螢的衣袖,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