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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人群里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方家丫頭,你家出事啦!” 方螢腿發軟,還沒來得及細問,就看樓里兩名警察押著丁雨蓮走了出來。 方螢急忙往里擠,失聲喊道:“媽!” 幾名警察將她攔下,便看見丁雨蓮抬起頭來,恍恍惚惚地向著人群中看了一眼。 丁雨蓮看見了方螢,看見了方螢身旁的蔣西池,停頓了一瞬,卻是沖著方螢點了點頭,很短暫地笑了一下。 “媽!”方螢繼續奮不顧身地往前撲,蔣西池趕緊一把將她摟住。 丁雨蓮被押著上了警車,擔架上蓋著白布的尸體,也同樣被抬上了車。 作為案發現場的出租屋,也被封鎖了,有一名警察過來向作為家屬的方螢說明情況。 九點二十,附近派出所接到丁雨蓮自首。 警方趕到案發現場時,丁雨蓮衣不蔽體地蹲在角落,手上還捏著手機,滿手的獻血。方志強伏在地上,后背上四道刀口,血流滿地,已經死亡。 · 這一夜,所有高考結束后的喜悅都被撕碎了。 蔣西池帶著方螢,去附近的賓館開了一間房,緊接著給外公外婆打了電話,也給蔣家平撥了個電話。 很快,三個人都趕過來,蔣家平先到,嚷著詢問怎么回事,被蔣西池一句呵斥,也就先閉了嘴。阮學文和吳應蓉后到。瞧見方螢失魂落魄地坐著,吳應蓉眼淚就下來了,坐過去抓住方螢的手,柔聲安撫。 幾個大人到底更有社會經驗,很快冷靜下來。刑事拘留期間家屬不能探視,當務之急是盡快找到一位靠譜的律師。 阮學文:“家平,你路子廣,有沒有什么當律師的朋友?” “我做生意的,接觸到的律師全是接經濟犯罪案子的,這,這是刑事案件……” “打聽打聽??!” 蔣家平訕訕一笑,“您二老,要往里摻合???這可不是小事,人命官司……” 吳應蓉怒氣頓生:“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只曉得明哲保身!凌凡當年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這么個唯利是圖的小人!” 蔣家平臉色立時就變了,顧及兩人到底是長輩,沒發作,只不陰不陽地刺了兩句。 阮學文:“行了!吵什么吵!” 吳應蓉冷嘲一聲,“又不是咱親女婿,能使喚得動嗎?”便又過去安撫方螢,只說沒事,有他們幾個大人在,一定會想辦法了解情況,給丁雨蓮一個公正的裁決。 這一夜鬧哄哄的就過去了,方螢整夜沒睡,到清晨的時候,反倒是冷靜下來。 消息傳得很快,第二天的晚報上便已有新聞。媒體記者一波一波涌進小區,試圖從左鄰右舍口中摳出點兒什么。蔣西池和方螢的手機號也被泄露了,不斷有人打進來,要求他們接受采訪。未免被sao擾,兩人暫時回到了蕎花巷。 就在這時候,蔣西池意外地接到了遠在美國的梁堰秋打來的電話。 梁堰秋也沒寒暄,直入主題,“我看到新聞了?!?/br> 蔣西池“嗯”了一聲。 “我已經跟我爸媽打過招呼了,他們認識幾個靠譜的律師,很快就會跟你們聯系?!?/br> 蔣西池一愣,片刻,道了聲“謝謝”。 “不是什么大事,舉手之勞而已,”梁堰秋頓了頓,“……方螢還好嗎?” “還好,有我看著?!?/br> 梁堰秋嘆聲氣,“你要撐住啊老池,方螢現在就你可以依靠了?!?/br> “嗯,”蔣西池也沒更多的話可說,“謝謝你幫忙,我先記著,改天一定還你?!?/br> “朋友就別說什么還不還,小顧要去D大,跟你們一個城市,今后如果她有什么困難,你們幫個忙就行?!?/br> 蔣西池:“一定?!?/br> 梁堰秋父母請來的律師,很快就來了,和方螢接洽,正式接受委托之后,便前去告知辦案機關,并申請與丁雨蓮會面。 律師叫祁自明,是個雷厲風行,辦事毫不拖泥帶水的人。和丁雨蓮會面之后,很快就把確切的情況告訴給了方螢。 丁雨蓮當時正在收拾房間,聽見敲門聲,以為是蔣西池和方螢回來了,幾乎沒做多想,直接就把門打開了。 然而,沒想到來的是喝的半醉的方志強。 力量懸殊,她沒能把方志強阻攔在外。方志強進門之后,就像在自家似的到處晃悠,丁雨蓮屢次試圖將其驅趕出去,都沒成功。方志強眼尖,一眼便看見了丁雨蓮放在餐桌上的一個小匣子——里面裝著一張存折,和八千塊現金。事前,丁雨蓮剛剛數點過,一時忘了放回去。 方志強拿了現金,扔了存折。 丁雨蓮撲上去搶奪:“你還給我!這是給囡囡大學讀書的學費!” 方志強一把將她推開,一巴掌便扇過去,“讓你倆過了一段好日子,還真他媽當我死了!” 換做平時,丁雨蓮早被這一巴掌抽懵了。 可方螢剛剛高考結束,好日子才剛剛開始,她不能眼看著這禽獸毀了娘倆兒好不容易好起來的生活,便又撲上去,繼續撕扯。 方志強興許是性.欲上來了,興許只是單純為了宣示力量,就把丁雨蓮按在了地上,撕開她的衣服,直接施暴。 嘴里連聲咒罵:“我.cao.你.媽!以為躲著老子就找不到了?我告訴你!想擺脫老子!沒門兒!你稀罕你生的那個賠錢貨是吧!我以后啥事也不干,天天去她學?;斡?!我日子不好過,你們也別想好過!” 丁雨蓮本已是像以往那樣忍辱負重,然而方志強這句話,卻激發了她恐懼之下,更深的恐懼——她不想繼續過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更不想讓方螢剛剛鋪展開的新生活受到這個惡魔無止盡的sao擾。 于是,她伸手摸過了放在桌上的水果刀,一下捅進了方志強的后背。他還在動彈,她便又捅了一下……直到第四下,方志強像一攤爛rou一樣地,癱在了她身上。 她理智漸漸回籠,懼怕之后,卻是死一樣的解脫。于是,她主動地報了警。 方螢泣不成聲。 蔣西池走到她身側,按住她的肩膀。 祁自明律師也暫時停了下來,待方螢情緒稍微穩定些之后,繼續說:“委托人是在被施暴途中殺死被害人的,警方也在委托人的陰.道中采集到了精.斑,所以,這起案件我會盡量按照正當防衛的思路去做無罪辯護。我了解到,委托人有多年的被家暴歷史,比較可惜的是,沒有照片、傷情鑒定、報警回執這些最直接有力的證據,只有間接的人證——但無論如何,家庭暴力這個情況,對我們做無罪辯護,是一個很有力的點?!?/br> 方螢聽得似懂非懂,“……需要我作證嗎?” “涉及到家庭暴力的這一部分,需要你出庭作證?!逼盥蓭焽@了口氣,“這幾年,我們律所接到的家庭暴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