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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 進圈的初心不單純,我想讓更多的人看到我,人越多,有我親生父母的可能性就越大。我可以對著屏幕說給你們聽我想說的話。 剛入圈的時候,我就開始設想這場景,我要跟親生父母問好,問問你們還認得我嗎,后悔當年拋下我嗎。我想對你們講,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吧,謝謝你們拋下了我,讓我遇到了這么好的爸媽。不管你們因為什么原因拋下的我,貧窮還是其他,我都不會原諒你們。生下了我卻又不要我,在我這里是不可原諒的。我要對你們講,我不會把話說得太絕太死,也許等我長大了,見到你們了,經歷的多了,什么都可以放下了,我就不恨了呢。 今天,我面對著鏡頭,終于可以把這些話說出口了,我發現不用等我長大,我已經不恨了。我過得很充實很幸福,都不找彼此了吧,小麥穗在此祝你們幸福! 還有一點,我希望電視機前的準父母、年輕的爸爸mama們,不論出于什么原因,不要隨意拋下你們的寶寶,這對寶寶是不可磨滅的遺憾和創傷。像我這樣幸運的人不多,有些寶寶甚至沒機會長大,不要放逐他們去過本不屬于他們的生活……” 那姑娘聽我說完這番話,抹著眼淚問我,小麥穗太招人疼了,你是說書的吧?說的跟真的一樣。 我看她抹眼淚,勾起了愁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當年吳思春第一次聽到這些,可是用掉了多半包紙巾,哭到頭痛的。我這表現得已經是很平靜的了。 再催淚的東西,聽過第一次,回味過無數次,過了許多年,年份發酵疊加不斷攀升的回味次數,什么催淚的東西都催成了惋嘆甚至是麻木。 小麥穗退圈后便很少出現在公眾眼前,不知他現下如何了。 不知小麥穗跟他的親生父母重逢了沒有。 不知……他是不是真的放下了,還認不認他的親生父母。 小麥穗的這些話對吳思春的沖擊力太大,以至于我現在都不能完全放下。 吳思春喜歡跟她相差十二歲的小孩兒,她十六歲,傾向于關注四歲的小孩兒,等到她十七了,就改為喜歡五歲的了。 這癖好挺怪異。 小麥穗是最對她胃口的一個,幾乎可以稱得上一眼傾心。累了,聽聽小麥穗的聲音,立馬活力滿滿;碰上不如意的事情,看看笑著的小麥穗,吳思春也會跟著笑起來。小麥穗出演的節目,她怎么看都不厭倦。 小麥穗在熒幕上的形象一向振奮人心,給了吳思春不少歡樂。她是鐵桿粉中的骨灰粉,是“面粉”中的腦殘粉,真真的至死不渝。 在對小麥穗的喜愛上,祁家上了年紀的長輩和吳思春特具共鳴感。祁家長輩比她要瘋狂得多,他們年紀大了,經不起長途顛簸,卻不服老,要追著小麥穗跑,趕去節目錄制現場為小麥穗加油。 他們辯解一句跟著小麥穗感覺自個兒年輕了,再說一句養兒養女那么多年,興你們年輕人追星就不興我們跟著熱鬧,年紀大了還不讓發展點愛好了? 誰敢阻攔,誰又能攔得了。 在祁家長輩對電視上的小麥穗評頭品足的時候,吳思春倍覺傷感,說不出一句附和的話,連敷衍都提不起力氣,她開不了口,怕一開口,那些傷感就會將所有的偽裝卡在喉嚨,熱淚的閘門頂不住滔天的洶涌,一些秘密會盡情奔流。 她會壓制著涌上沖進電視抱一抱小麥穗的沖動,彎起唇角,假裝聽著很認真,在祁家長輩的眼神掃過她時,輕輕點點頭,卻不敢看他們的眼睛。 她最怕聽見祁老太太瞧見累得氣喘噓噓的小麥穗,情不自禁說的那句:哎喲我的乖孫喲! 僅此一句,就能她的思緒拉至許多年前,就能把她打入縱使咬牙蹣跚而過千里冰封、關山萬里也挨不到盡頭的暗黑之地。 那一年,她十二歲,那年的春天來得早,花開得好,稍稍耐寒一點的花都開瘋了,空氣跟稀釋了的桂花蜜似的涼潤清甜,暖暖的陽光照得哪哪兒都是,有懶洋洋地癱在墻上的,有在與樹枝枝丫玩光影游戲的,有跟晨霧玩丁達爾效應的,還有追著她跑的。 它們喜歡跳躍在她睫毛、臉頰、耳垂、脖頸。睫毛涂了層金色,一眨就能剪出一雙水瞳來,帶著令人忍俊不禁的清澈與懵懂,臉頰白里透紅,可愛的小絨毛顫著金光,迎風歡呼著濃郁的少女氣息,耳垂呈現出透明的誘人色澤,脖頸如凝脂一般白皙滑膩。 白天太溫暖絢爛,無星無月的夜里太陰冷黑暗。 在只掛著一盞白熾燈的幽暗深巷里,歪歪斜斜地老屋張牙舞爪,她遇到了一個誤闖此地的少年。 在這個陽光被黑暗驅逐出境的地方,她褪去了所有屬于少女的懵懂,抖振開一身的風塵氣,她翹唇吹開額前散落的碎發,死盯著那少年,眼里挑起的笑意跟街頭失足女并無二致,放蕩、撩人,不雅至極。 她將手指扣進嘴里用力吮了一口,喃了句:可憐的小羔羊。 言辭間是興奮到難以自持的顫栗。 同一年年末,冬天來得早,愁云蔽日,多日盡是陰冷的天氣,嗚嗚哀嚎的風揮舞著尖刀,在半空卷來卷去,在地上刮來刮去。 走在街上的人瑟縮著,棉衣被勁風吹透,雙腿猶如浸在冰水中,他們揉著酸痛的鼻子,咒罵著刺骨的寒風,抱怨這冰寒的鬼天氣。房上嵌著的玻璃也在叫囂抗議,震顫著鳴響不已。 年關將近,裹成球的人們放著煙花爆竹,在家家戶戶過大年的熱鬧氣氛中,期待冷得異常的寒冬快快過去。 在與喜慶的節氣格格不入的嚎哭聲里,尚未成年的她做了一個挽回不了的決定。 幾度魂夢,只有在無人的夜里她才敢后悔的決定。 這決定,注定讓它成為她至死不會提的秘密。 那一年,她只有十二歲,她不夠成熟,不夠有擔當,她年紀太小。而那件事情發生得太早太突然太不湊巧。 ☆、Chapter 16 離開美容院,我扣下兩塊錢的公車錢,將余下的所有零錢敗給了蔬果超市。 拎著購物袋坐上公車,身無分文竟讓我缺失了些安全感,直欲哭出一碗珍珠來。 物質富足的日子過太久了,人墮落了,被祁逸銘……寵壞了? 驀然想到這一句,我兀自笑起來?,F在的他,如何會寵我? 我撥祁逸銘的電話:“要不要我過去做晚飯?” “不用,忙,今天不回?!?/br> “我已經在去的路上了,在家門口等你?!?/br> 我說完便掛了他的電話。 在門口等到九點,他仍沒回來,凍得我打了個噴嚏。 袋子里的青菜都蔫了。 我磨磨牙,打量著這樓層。他這處房子不是吳思春所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