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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賀:……………… 甚至有點懷疑身為前輩的路引到底有沒有上過勞動周了。 她無奈地扁扁嘴。 【中田君的貓:大概是為了打死你吧:)】 【Hz.:……】 ☆、四十二(捉蟲) 坐電梯上三樓。 路引憑著記憶找到了鉗工教室。 此時這一層幾乎無人,安靜得很,過道里只有他的匆匆腳步聲。 小跑著到了鉗工教室后門,還沒見到教室里的景象,卻已經聽到了教室前方傳來的咯吱咯吱的鋸子聲。 光聽這斷斷續續的咯吱聲,就能知曉女生有多費力了。 短發女生背對著他,右手拿著怎么看都和她不兼容的深色鋸子,左手搭在固定臺上,右手連續不斷地帶動鋸子。 時而停下來,雙手在耳邊扇扇風。 她咳了兩聲,放下鋸子,走到一邊取過椅子上的書包,從中拿出保溫杯,喝水之際才用余光看到了站在后門口處的路引。 徐徐走來的男生率先開口:“我還以為你們勞動周焊電路板?!?/br> 祝賀蓋上杯蓋,望著路引道:“隔壁六班焊電路板?!?/br> 路引將剛跑去全家買的飯團塞給祝賀,摸了摸鼻子道:“至于為了個錘子拖到現在不吃飯么?” 身旁的小姑娘眉眼彎彎,跑出去洗了個手,回來后立馬撕開包裝紙,一口咬了下去,看樣子也是餓了,咀嚼了兩下,心滿意足道:“贊美您!”還特意把最后那個敬稱拉得老長,強調了一番后鼻音。 ……您。 行吧。 路引見祝賀吃的一臉滿足,明明剛吃完飯他也莫名又滋生起一陣饑餓感,指尖擦了擦嘴角,干脆倒出兩粒薄荷糖扔進嘴里。 他彎著腰,側著身子看祝賀的錘子進度,慘不忍睹,于是他拿起一旁的鋸子,像模像樣地開工,幫她鋸了起來。 隨著鋸子的咯吱聲響起,他的身后響起祝賀模糊不清的聲音:“你……不用……” 似是意識到自己嘴巴里塞的飯團太多,表達不清楚意思,祝賀快速咀嚼了兩下,一股腦都咽了下去后,才又開口阻止路引道:“就剩一點點了,我等等自己來吧?!?/br> 面前的男生倔強地用后腦勺對著她,看都不看她一眼,只管一門心思地鋸。 從后面看,他的動作看起來很規范也很熟練。 男生做起鉗工來大概都有與生俱來的天賦吧。 感覺……都挺輕松的。 路引雖表面上沒說什么,但心里卻早已吐槽了無數遍“一點點”。 這算是哪門子一點點。 什么時候三分之一也能算是“一點點”了。 也就她能腆著臉說出這話來了。 動著動著,路引也覺得有些熱,后背漸漸冒出一層薄汗。他停下動作,拉開外套拉鏈,衣服下擺露出一角顯眼的藍白細格紋襯衫。 祝賀將椅子往路引旁邊滑過去了一點,一手拿著飯團,一手拿出兩張A4紙,上下擺動扇著風。 軟聲細語地問他:“你累不累???” 那人只是淡淡回看她一眼,道:“……就這點活?!?/br> “哦?!弊YR應了一聲,隨后她加快速度將飯團吃完,捏著包裝紙,她對路引道,“我去扔垃圾?!?/br> “嗯?!?/br> 祝賀回來后,走到路引身邊,從口袋里掏出一顆旺仔牛奶糖,問他:“你吃不吃糖?” 聞言,路引立馬抬頭,盯著躺在她白皙手掌心中央的糖看了幾秒,遲疑著回答說:“……吃?!?/br> “喏。給?!闭f著,手又往他跟前遞了一點。 路引擺了擺戴著臟手套的兩只手,道:“手臟?!?/br> 祝賀看了,覺得也是,她將牛奶糖捏在指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支支吾吾地開口道:“那……要不……要不我剝給你吃吧?!?/br> 黑發年輕人語調輕松:“好啊?!蔽惨羯蠐P,樂得不行。 祝賀撕開糖紙,乳白色的牛奶糖瞬間暴露在空氣下,送到他跟前。 路引見此,便主動地低頭去迎合她手的高度,微微張開嘴巴,剛想用牙齒將牛奶糖咬住,視線里她捏著紅色糖紙的纖細手指卻突然顫抖著用力…… 眼睜睜地看著牛奶糖跳出來落在地上…… 視線移到祝賀臉上,就見身畔的小姑娘鎖著眉頭,神色緊張,他這才注意到從過道傳來的越來越響的匆匆腳步聲,緊接著聽到祝賀低聲碎碎念了一句“好像有人來了”,過道里又是傳來一聲中年男子的咳嗽。 “好像是老師……”她一臉憂愁地望著他,突然扯著他的袖子,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他,“你……你要不要找個地方躲一躲……” 得虧剛剛沒吃到那旺仔牛奶糖,不然可能會被噎死。 路引一臉不屑,雖沒說話,但臉上表情明擺著寫著拒絕兩個大字。 祝賀不想被老師看到,即使他們什么違規的事情都沒干,但…… 她內心著急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但也知道讓路引躲起來太過分,看著他擰著的眉,自然也不忍心。 千鈞一發之際,她只能硬著頭皮,頗為蠻橫地一把抓住路引的手臂,在高瘦年輕人一臉錯愕下,鉆到了工作臺底下,并也強行把他拉到了身邊。 兩個人彎著腰擠在工作臺底。距離如此之近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彼此噴灑的鼻息。 祝賀食指豎在唇前,對路引使著眼色。 臉頰早已爬上緋紅。 ——噓。 路引的表情持續呆楞。 大概是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搞了這么一出。 聞到她淡淡的發香,耳畔那越來越重的腳步聲似乎早已經被發香,還有她微不可聞的呼吸聲所沖散。 藏在桌底縮著身子的祝賀像是生長在墻角的小蘑菇,還是總是害羞臉紅的小蘑菇。 隨著有人進入教室前門,眼前那張白凈小臉上的表情更顯凝重緊張,嘴角一直緊緊抿著。 ——噓。 急切地脫下臟兮兮的沾著濃重的銅臭味的手套。 修長又骨骼分明的手緩緩落在她寬大校服的腰側。 經由雙手而真真切切感受到她纖瘦身軀的那一剎那,就好像是一輛壞了剎車的超跑行駛在顛簸的山路上。 “果然在這里啊……”不遠處中年男子語氣驚喜地感慨了一聲,聽著動靜應當是找到了什么東西。 眼前那張小臉越發的紅,紅得像是能滴血似的。 她冰冷的手搭在他的手上,似乎是在反抗他的動作。 擰著眉,動著唇,看口型應當是在說—— 你干什么! 教室里腳步聲不停,最后停在門口處,連貫的腳步聲突然消失,藏在桌子底下的兩人的心同時提起,如同被懸在喉嚨口處。 祝賀抿著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