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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能在如此短的時日內統一西疆,確實可喜。不過,對于晟軍,還是不要放松警惕的好?!闭f話的是蘇布合,相對于蒙西的大收大放,他給人的感覺是運籌帷幄、敏銳機變。 沖著兩人點了點,宣于崇的鐵銀面具,在燭火的微黃下閃過金色的光澤。 “近一月,各族兵馬的消耗如何?”西岐王問。 座下的三人互看幾眼,還是由赫綸作了統報:“主子,咱們馬族的軍隊與大晟駐西守軍也打了幾場硬戰,邊境之地也有羌夷趁亂打劫的現象發生。傷亡者十中有二,不過各州各城都有新兵補充,戰力不減反增?!?/br> “十中有二啊?!毙诔鐚@個數字,顯然是不滿意的。 蘇布合也持同樣見地:“出了西疆,開闊的草原可就到頭了。馬跑不開,馬族擅長的戰法陣法也未必適用。攻城奪郡,消耗也將增多?,F在就十中有二,到了東部各州,就不好說了。王爺,咱們還是要早作準備,勤加練軍啊?!?/br> “不錯?!毙诔缯f,“遠了不說,郭項轉攻為守,雖然是情勢所迫,卻也不失為一招好棋。有他的大軍擋在湘城,丘陵之地,易守難攻,很是頭疼?!?/br> “王爺,咱們這邊不還有公良將軍么?人家與郭項共事多年,晟軍那些路數還不是一門兒清?”蒙西朗聲插了一句。明明就是大好形勢,剛才還為統一西疆激奮呢,怎么聊著聊著,大家都低落了?他這人,最不喜的就是喪氣勁兒。 “公良長顧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毙诔缃z毫不掩飾欣賞之意。 “那王爺還有什么可擔心的?大不了,這先鋒將領,讓給他做就是了?!泵晌鬟@一言,倒是符合他洽因族人的個性,游牧人大多淡泊名利,不喜爭功。 “先鋒將領啊……”宣于崇聽過,突然陷入半晌沉思。 “這事兒,以后再說吧?!彼?,“當務之急,趁著軍隊修整期間,咱們還是先看看東進的路線吧?!?/br> —— —— 在宣于崇等人挑燈的時候,芮涵也難以入睡。 到南院,她敲響羽洛的房門,愣是把剛要入睡的人給拉了起來。 “洛兒,用飯的時候,你怎么也不幫五哥說句話?”芮涵還糾結著此事,當然,她怪的是十一哥,而不是羽洛。 身著褻衣,羽洛就坐在床頭與她說話:“你十一哥是個極有主見的人,軍國大事,他心中定早有主意了,我說了,也未必有好作用?!?/br> “怎么不會有好作用?你的話,十一哥最當回事兒——”芮涵最后一個“了”字沒有出口?!?/br> 眼見面前的羽洛神色復雜,低沉著搖頭,她說著說著,竟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也是啊,十一哥與五哥畢竟是情敵??!當初宭州世子只見過她幾面,就跑去笨公良家大吵大鬧的。要是羽洛為五哥求情……會不會越勸越糟? 哎呀!亂死了!亂死了! 這事兒,她是管不了了! 一陣風似的,芮涵來得快,去得也快。倒是留下羽洛,長夜難眠。 第四百一十五章 龍陽之癖 草原上的夜空,好似覆了一層帳霧煙紗,絲絲片片的薄云沓沓迭迭,著色介于幽藍與淺藍之間,在遙遠的山丘邊界,似乎還瑩著一線淡紫的光。 軍營中的夜,沒有燈火闌珊,卻有腳步匆匆,經過一夜的踢踏,巡邏路上已經才出一道低伏的草痕。 此時的宣于璟正睡于帳中,他入眠不深,僅是帳簾微微一動的響聲便足以將他喚醒。 翻過側身,他好似眨眼般地睜眼又閉眼。 一瞬之后,眼眸又陡然瞪大了。 “什么人???”宣于璟驚得坐起,下意識地握住枕下的匕首。 帳中視線不清,隱約只能看見一道模糊的人影,端坐在距離他床榻不遠的座椅上。 看身影,那人不說話,也不動,就好像一尊佛像似的,令人看不懂他的來意。 就連宣于璟兩腳著地時,對方依舊巍巍坐著。 “你是什么人?”宣于璟再問了一遍。他小心地往前蹋了幾步,卻不敢貿然靠近。 兩者的眼神終于對上了。 一片漆黑的帳中,閃過兩道銀光,一道是宣于璟手上的匕首,另一道是來人面上的面具。 迎著目光靠去,朦朧當中,宣于璟竟覺得來人的眼神好似在哪里見過,又好似比他見過的任何眼神都要冰冷凌厲,不帶一絲溫度。 “你要做什么?”宣于璟已是第三次發問了。 換了一個問法,對方總是有了反應。 看著勤王手上的寒光,宣于崇的嘴角勾起一點弧度,那是稍縱即逝的淡笑,隱在面具之后,旁人根本就看不到。 猛地起身,宣于崇三步兩步已經到了宣于璟跟前,他一拳揮出,是往對方胸口打去的。 拳風,衣擺摩擦的聲響驟起,宣于璟下意識地用握住匕首的手去擋,匕刃還在鞘內,是因為迎面而來的是戾氣,卻不是殺氣。 勤王微微一側身,宣于崇的拳頭正往他的手邊去,眼看著要揮空的瞬間,他拳頭變掌,退了宣于璟一把,另一手在他手腕上使勁一敲。 “哐”的一聲,悶悶地響起。 是匕首落地的聲音。 打一開始,宣于崇瞄準的就是他的手腕。 宣于璟后退兩步,望著眼前收手站定的人,不禁茫然。這一套奪刃的招數,是他年少習武時最常用的。 一瞬間的愣神,宣于崇下一拳又到了。 同樣是迎著他的胸膛而去。 宣于璟急忙閃身,已然極度靠近帳篷邊壁的他,還是被拳面擦過。 趔趄之后,才是他第一拳回擊。 “砰”的一聲,是拳與拳的對擊!震得兩人都麻了,可誰也沒有退縮! 丟掉了匕首,反而使宣于璟的掌上動作更為靈活,才與宣于崇撞過拳頭,趁著稍稍回彈的工夫,他一把抓握,扣住對方的拳眼,左腳一勾,緊接著攻擊下盤。 如果換了別人,這一招應當奏效。 可宣于崇太了解他了,太熟悉他的路數了。 在拳眼被扣住的當下,他已挪動起腳步,硬拉著宣于璟轉過半圈,單手一揚,也握住了他的另一只拳。 一場對拳的比斗,逐漸演化成了角力。 兩人都是一拳被扣,反扣一拳的姿態。微微傾斜著上身,咬緊牙關,青筋微現,就連股肱之力都用上了。 額間滲出涔涔細汗,兩人眉眼的距離不過一臂,凝視著那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