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晰。 他日日馬不停蹄,晝出夜歸。一半是自己的抱負,另一半則是用忙碌去沖淡傷痛。 與此同時,引文王妃卻一個人在王府中繞圈。 幾次經過雙芷閣,她都沒有入內,反而一個轉身,繼續在府內徘徊。從東院到花園,再從花園到下人們居住的南院,就連空無一人的采擷院都進去轉了一圈。 芩嵐在后頭跟著,不知所為。 “王妃娘娘,今個兒去太后娘娘那里,是不是有不愉快的事……?”芩嵐問得很小心。在她看來,娘娘所有的異常,都始于入宮回來的一刻。 尋著芩嵐的問聲,引文的腳步略微遲緩。 “若只是不愉快那么簡單,就好了……”引文用只能自己聽見的聲音呢喃著。 她暮然回頭,嘆了一聲道:“芩嵐,你有沒有覺得,王府的侍衛中,好似有幾張新面孔?” “新面孔?”芩嵐搖搖頭,“奴婢并未發現啊?!?/br> “是嗎?是我多心了?”引文顧盼了一圈,喃喃自語。 她抬腳剛邁出去,在半步的距離就踩地了。兀地,引文王妃又問:“煙鵲她……現在可好?” 原來王妃娘娘是想念煙鵲姑娘了啊。芩嵐略一放心,正色答道:“回娘娘,煙鵲經過上次的事,一直在寺廟禮佛懺悔。奴婢前些日子去看過一次。煙鵲她很是想念王妃您?!?/br> 引文聽到這里,雙手交握,左右手間,還使了一些力氣。 陡然間,她一個急轉身,大步回到雙芷閣內。 唰唰幾筆,引文很快修書一封,交到了芩嵐手中。 “這封信,你替我交到煙鵲手上?!币拿C色而言。 芩嵐于是用雙手接過。 眼看著快入夜,是該用晚食的時辰了。芩嵐將信收好,卻不急著出發。 “娘娘,奴婢先伺候您用晚食吧?”她問。 可引文卻深鎖眉頭道:“不了,你現在就去,從府里找幾個信得過的侍衛陪同,一定要把信親手交到煙鵲手里,明白么?” “???”芩嵐從未見過王妃如此嚴肅的神色,反應了一會兒,才連勝答“是”,著急著動身。 望著芩嵐的背影,還有窗外雙芷閣的景色,引文愁容滿面,盡是不舍…… 第四百章 求情 閉眼天黑,睜眼天亮,幾次眨眼,時光的卷軸就已經翻到羽洛在尹府逗留的第三日了。 一想到羽洛就在尹府之中,宣于崇帶著小宇子馬不停蹄趕來。 兩馬八踢,當一陣馬掌扣地的聲響在尹府外停駐的時候,宣于崇卻沒有下馬。 輕夾著馬肚,他牽繩在府門外打轉幾圈。 尹府牌匾上的二字,本是出自他自己之手,此刻,卻看著生疏遙遠。 主子?小宇子下馬候著,見主子徘徊不入,卻只敢在心底發問。 一雙烏溜溜的眼眸無奈地盯著宣于崇。 只見他在馬上,抬頭望著尹府的門匾,一手卻摸著自己鐵銀的面具。 悲涼之意涌上心頭,宣于崇到最后都沒有下馬。 “小宇子,”他平聲說道,“赫綸就在封城,本王先去見見他吧?!闭f罷,拍了馬飛馳而去。 獨留下一臉慌亂的小宇子,還有不明就里的門房。 已然半開的尹府大門,是該關上好,還是繼續打開為好?門房用眼神問著小宇子。 可小宇子哪里知道? 他急急忙忙跳上馬背,追著主子而去。一路上,心中的感想難以形容。 主子的性情是越來越陰郁難測了。秋戈曾說過,如果說世上還有一人能讓主子開心的話,那人就是喬姑娘…… 可現在,主子竟連喬姑娘,也不肯見了嗎? —— —— 夜月下的晟宮到處掌著燈籠,朦朧的光暈一圈圈散開,讓狹窄的宮巷顯得愈發幽深無盡。 各宮就寢的時辰已經近了,在傍晚時分一盞盞被掌起的燈火,又將一盞盞熄滅。 在巷中穿梭的人影也越來越少。 寂靜,是最適合形容此時此景的詞。 但就在這一片幽靜之中,與往時不同的,有一頂轎子踩著宮門關閉時前一刻踏入,正急急地穿行在前往康寧宮的道路上。 轎中,引文王妃緊咬著雙唇,臉色蒼白若灰,空洞地盯著前方。 時不時的,她還掀起轎簾,查看著前行的進度。 轎子終于在康寧宮前停下,還沒有停穩,引文就一步跨了出來。 可當她看見那高聳的宮門時,又躊躇了。 康寧宮內,琪姑姑伺候太后睡下,就聽小宮女來報,說是引文王妃到了。 “大半夜的,王妃怎么來了?”琪姑姑對著空氣問了一句,躡手躡腳地關上太后娘娘寢宮的屋門,急忙迎出去。 “王妃娘娘?!辩鞴霉孟仁切卸Y,而后才小聲說道,“太后娘娘剛剛就寢,王妃娘娘入夜前來,可是有何急事?” 引文望著琪姑姑身后緊閉的屋門,竟一時無語。 “王妃娘娘?”琪姑姑見她愣神,小心地催問一句。 “本王妃要見太后娘娘?!币莫q豫再三后說道。 “王妃娘娘,不知是何急事,能否告知奴婢?這大半夜的將太后娘娘吵醒,奴婢也好有個交代?!辩鞴霉霉Ь吹貑?。 一句話問得引文王妃又是一愣,思考半晌后,她才支支吾吾說道:“急事倒也稱不上......可是......” “王妃娘娘,如果不是急事的話,還請您......”眼神中含著隱隱送客的意思,琪姑姑已經盡量客氣了。 然而引文王妃一點要離開的意思都沒有。 “琪姑姑,你就幫我去通報一聲吧?!睂χ粋€下人,引文的語氣近乎央求。 “王妃娘娘,不是奴婢不想幫您,可太后娘娘確實睡下了......”琪姑姑很是為難。 正當兩人堅持不決的時候,琪姑姑背后的房門突然開了。門扉拉動的聲響在寂寥的夜中份外響亮,吸引得琪姑姑與引文王妃的視線。 “太后娘娘,把您吵醒了?是奴婢不好?!辩鞴霉没厣硪灰娛翘竽锬锍鰜?,當即雙膝跪地。 引文也急忙行禮。 太后此時,身著褻衣,在外披了一件素色的斗篷,發髻上的裝飾都卸干凈了,看不見金銀閃爍,就好像一個普通的老婦人。她掃了一眼跪著的引文,對其深夜到來似乎并不驚訝。 “進來說話吧?!碧蟠怪燮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