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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用食,要不要洗漱什么的?”繡茉一連問了三個“要不要”,一時間,樂得都不知該先做什么了。 羽洛勉強勾出了一張笑臉,半傾了身子想要坐起來。 繡茉見狀,急忙伸手去扶?!皢坦媚?,你要做什么,跟我說一聲就行了,別自己動手。大夫說了,您身上的傷,可得好好養上一陣呢?!?/br> 繡茉說著,拿過一個軟墊,讓羽洛靠在身后。 “我倒真渴了?!庇鹇逭f罷,一低頭看見床邊有一張從外屋搬進來的凳子,想來是自大鬼坐過的,她伸手去摸,竟還有一絲余溫。對著一張空凳子,她淺淺地笑了。 一旁的繡茉先出了門口,與剛從別院調過來的兩名侍衛打了招呼,讓他們去通知王爺。 自己則端了三碗湯水到羽洛床頭。 “喬姑娘,這左邊一碗是茶水,中間一碗是我一早就燉起的雉雞湯,至于右邊一碗呢,是大夫給您開的藥。您要先喝哪一碗?”繡茉問。 “繡茉,你這是想撐死我呀?!庇鹇逯噶酥覆杷哪峭?,她喉中是苦澀中帶了腥甜的味道,除了清茶,什么都喝不下去。 眼看著繡茉遞了茶水給她,卻不把另兩樣撤走,羽洛明白,這一頓苦藥,自己是躲不過去的了。 “王爺,他去哪兒了?”羽洛用茶水潤過喉嚨,輕輕問道。 “我就知道姑娘你遲早要問?!崩C茉調皮了一句,才正經作答,“王爺這會兒,應該正審著王妃呢?!?/br> “審王妃???王爺他,怎么能……?”羽洛驟然急了起來。 “怎么不能?就算是太后的侄女,也不能無法無天吧?”繡茉說。 —— —— 書房中。 只有宣于璟與引文二人,芩嵐與聞舉在外候著,誰也不敢多說半句。 燭火在宣于璟與引文之間跳躍著,沒將形勢跳得明朗,倒好似多了些許隔閡。 不論是米酒下藥也好,綁架羽洛也好,凡是王爺知道的,或一知半解的,王妃都認了。 至于誣賴羽洛偷臂釧,故意讓羽洛看見王爺與郡主一起等,王爺還未意識到的事,王妃也招了,主動招的。 隔著一張書案,引文一直都是坐著說話,平靜地語調仿佛在講述遙遠的故事一般。 個中種種,聽得宣于璟先是一愣! 他與引文夫妻多年,本就不是感情相束,自己還曾有過“酒色王爺”的荒唐時光,她寡言是寡言,幫著太后也罷了,卻還不至于與誰這般過不去,更遑論用誣陷、迫害等卑鄙手段了! “為什么?”宣于璟還是這一問。 “王爺以為我為什么?”王妃反問了一句。 宣于璟于是嘆了一聲,有些話他雖然沒有擺上臺面說過,可大家都心知肚明。 “引文,你我這夫妻從一開始就是被權勢捆綁著的。王妃的位置你坐了,還有什么不滿的?” 引文王妃看一眼宣于璟,依舊是冷冷淡淡的樣子:“王爺你就當我無容人之量,或者府中多了一人,礙著我管王爺的事了吧?!?/br> “你!”王妃的消極應對令宣于璟愈發生氣,他用力捶了一下桌面,震得筆架上的毛筆紛紛跌落,咕嚕嚕地滾出老遠一段才停下。 宣于璟不僅僅氣王妃的所作所為,更氣她的冷淡,為何這些下三濫的事,從她口中說出,竟能如此平靜無波,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你以為,有太后為你撐腰,本王真就動不得你了么?”宣于璟已經夠隱忍了,是人都有個極限,如今他正瀕臨極限的邊緣。 “王爺想動就試試吧?!币牡脑捄盟茝墓啪袀鱽?,幽幽的遙遙的。 不知為何,這冷如冰的口氣反倒更令人上火。 宣于璟拍桌而起,大喝一聲“你以為本王真不敢”的時候,書房的兩扇門頁突然被兩個不同的人推開了! 左邊的,是批了一件披風就過來的羽洛。 右邊的,是雙手還被綁在身前的煙鵲。 兩人的后頭,繡茉、聞舉、芩嵐,還有一名雙芷閣的侍衛都跟著。 “爺,這,我攔不住……” 聞舉不好意思地道了一聲,話還沒完,就被羽洛的話給蓋過去了。 “王爺,王妃娘娘她,并未害我。至少,今天沒有?!庇鹇宓?。 與她同時喊著的還有煙鵲:“王爺,娘娘她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奴婢的錯!要罰,就罰奴婢吧!” 第三百七十三章 主與仆 書房中的形勢急轉直下。 羽洛回憶著在破廟中最后的一刻。 王妃的匕首刺近,她閉上眼,泰然以對。再那最后一刻,她害怕歸害怕,可還是幻想著,一死,會不會將她徹底帶離大晟,回到她本來的年代? 可是,這些都沒有發生! 王妃的匕首一轉,隔斷了束縛她的繩索,不僅放了她,還讓她坐著自己的轎子下山。 更甚者,引文還丟了一粒丸藥給她,說是治傷祛疼痛的,信不信,吃不吃,都由她自己決定。 羽洛信了也吃了,因為藥效助眠,這才在宣于璟找到她的時候深睡不查。 敘述整段話的時候,羽洛虛弱地坐著,而宣于璟則一直站在她都身后,兩手輕柔地扶著她的肩,好似怕她倒了一般。 這關懷備至的場景,引文沒有看,而是一直都把目光聚焦在煙鵲身上。 在羽洛之后說話的便是煙鵲。 “王爺,一切都是奴婢做的。王妃娘娘她,什么都不知情??!”煙鵲是這般開頭的。 隨后的講述,她將自己聯合了薛嬸,以及府中幾名侍衛的種種惡行都說了出來! 最令人意外的是,她一整個下午不知所蹤,竟是被王妃娘娘綁了起來! 原來,煙鵲從破廟回來之后,因行跡鬼祟,被引文懷疑,盤問了許久,才說出她打算替娘娘除掉喬姑娘的計劃! 由于事出緊急,引文不敢再問其他,慌忙找了幾名親信先去破廟救人! 于是,才有了之后的一幕幕…… 整個招供的過程,引文的眼神與方才沒有絲毫變化,依舊是平靜中帶著冷絕,悠悠地看著房中的幾人,不反駁,也不順勢替自己辯解。 她的態度,讓宣于璟疑惑不已。 “既不是引文的命令,你為何要針對羽洛?她與你有何沖突?”宣于璟問的是煙鵲。 也正是這一問,讓一直平平而言的煙鵲有了幾分情感波動。 看一眼王妃,跪著的她連連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