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83
著湖魚說。 “興許,那姓齊的庭志壓根兒就沒有看出事錄中暗藏的消息,又或者,勤王爺還有公良將軍就沒有暗中結交?!辩鞴霉霉室鈱⒅匾舴旁诹撕笠环N可能上,做為奴婢,她深深地期盼一切都能按照太后娘娘希望的方向發展!主子寬心順遂,她的日子才好過。 “或許吧?!碧蟛恢每煞?,起身一轉,面向涼亭正中的魚缸而立。 半人高的大魚缸是近幾日才置下的。太后娘娘頻常賞魚,為了避著日光的刺眼,這才在庭中安放魚缸。 缸深魚稀,雖不及湖水的開闊,卻有另一番情趣。 太后往缸中靜視許久,微翹的小指突然指了缸底的一點污垢問:“缸里的水都換過了么?” 琪姑姑聞言,向亭外的少監看去。 對方當即上前幾步,俯首回道:“回太后娘娘,早上才換過的?!闭f著,他的目光沿太后手指的方向也發現一點污跡,連忙跪下叩首。 “太后娘娘,是奴才做事不慎,奴才該死,奴才該死!”他邊叩邊念,一人下跪,近旁的少監們立刻都圍了過來,嘩啦啦地,膝蓋、腦門撞地的聲音頓時響成一片。 “行了行了。哀家不過就是隨口問問。這天上還落灰吶?!碧笳f著,微皺了皺眉,似有些不耐煩。 琪姑姑一向是最了解太后心思的人,她當即上前一步,指著最先靠近的小少監道,“都別跪了,別跪了!有污垢清了不就是么?就你吧,還不快去,取支湘妃竹過來?” 小少監聞言,如釋重負,又不敢耽擱,踉蹌著起身。除了彎腰退下的一段,一路上,都是用跑的。 不一會兒,湘妃竹取來,中空的竹筒可做吸水之用,對于魚缸底部積累起的滑膩污垢最是好使。 由于太后還在亭中,眾人不好一擁而上,單只是那一名少監,用竹筒小心排污。 少監心中緊張,竹子在魚缸內來來回回攪動著,一時半會兒,污垢沒有排出,倒讓缸中的小魚頻頻躍起,有幾尾,差點就滑出缸口了! 琪姑姑暗自埋怨著他的不中用,小心觀察太后的表情,好在,太后娘娘一直盯著缸內,非但沒有不悅,似乎還在思考著什么。 “琪兒,你說這些魚養在缸中,丈余的天地就是它們的世界,不知道它們有沒有想過要跳出來看看?” “魚跳到缸外豈不就干死了?”琪姑姑不解。 “或許會干死,”太后指著亭外的湖水道,“可它們不跳出來,又豈知幾丈之外就是一片碧湖? 話到此處,琪姑姑實則并不明白太后所問何意。故而,沒再插嘴。 亭中一時靜得讓人發怵。 直到小湖邊隱隱聽到一聲貓叫,太后才又說:“這晟宮中,貓兒可不少啊。不知道它們有沒有覬覦缸里的紅魚?如果魚兒有心歸湖,就得躍出缸去,這幾丈的間隔,它們也許會成功,也許會被貓捉住咬死??扇趑~兒不敢逾越,那就得安守咫尺天地,甘于被限……” 太后說到此處,停頓半晌,再問了琪姑姑:“你說,這種情況之下,魚兒依然活著……是它們沒有跳躍,還是跳了,貓卻心不在魚呢?” 太后娘娘明顯是話中有話,如果魚兒是指勤王與公良將軍的話,那貓兒又是誰呢? 琪姑姑摸不著頭腦,只好低聲回說:“奴婢不知,是奴婢愚笨?!?/br> 太后聽后,搖搖頭,淺笑著否了:“琪兒你并不愚笨,這個問題的答案,就連哀家也不確定……” 第三百五十七章 親昵之態 從勤王府去往蕭曳河的路上,勤王在前,聞舉,郡主及舞萱在后。四匹駿馬前后行著,馬蹄聲松散,因是策馬人心不在焉。 宣于璟的煩惱就連毓芳都瞞不過,近幾日王府中氣氛詭異,聽煙鵲說是喬姑娘惹五哥哥不高興了! 具體的事她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 倒是前幾天煙鵲奉引文王妃的命,到她屋內探望時說的話,毓芳聽進心里去了。 當時煙鵲一再勸她要在王爺跟前主動一些,雖沒有明說這是王妃的意思,可引文王妃對她的和善是令人不解的。 毓芳問過煙鵲,王妃為何要助她? 煙鵲答說,郡主是金枝玉葉,單純直爽,難得心儀王爺也算佳偶天成??偛幌衲承┫屡?,心機極重,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整日纏著王爺不就為了有朝一日能飛上枝頭么?對付這樣的女人,郡主您可千萬不能落后呀! 引文王妃極不善言,大多言語都是從煙鵲口中講出,是否誠心,毓芳無從判斷,但有一點,煙鵲的話是與她所想一致了。 那就是關于喬姑娘的部分。 自古以來,龍配龍、鳳配鳳。既是鴉雀就該學著安分守己,好高騖遠可不好! 再者,像五哥哥這樣清平爾雅之人,被人利用成謀求榮華的踏腳石,就更不好了! 毓芳打心底不滿。這也是為何,在五哥哥為喬姑娘煩心的時候,她主動提議要跟去垂釣。 無趣是無趣,但總好過她整日在勤王府無所事事,干瞪著雙眼,看其他女人與五哥哥打情罵俏吧! 一行幾人,各有心事,往常一刻鐘的馬程,這都小半個時辰了,竟連蕭曳河的河畔都沒看著。 毓芳是盛裝打扮了出門的,明知要騎馬,卻穿得廣袖長裙,拖沓不說,還屢屢鉤到路邊的橫枝。 好不容易熬到了臨河的小林子前,她與舞萱對望一眼。 舞萱則還了一個頷首,“是時候了”,她的眼神好似這般說著..... —— —— 小半個時辰后,勤王府,采擷苑外。 羽洛手扶著一枝木槿,愣愣地發呆。自那一夜之后,一連幾天,勤王都忙得不見蹤影。 每次去東院書房找人,不是匆匆說上幾句就要離開,就是干脆要聞舉打發她!到采擷苑的時候也明顯少了,真不知道他是真忙假忙? 最令人生疑的,是聞舉的態度,還有其躲閃的眼神。 偌大的勤王府中,她能信能問的也就那么幾個人,可偏偏誰都不告訴她最近詭異的氣氛到底是怎么了! 想來想去,難道,還是因為“她不接受為妾”的問題?因為她拖延決定,傷了自大鬼的心? 在羽洛心中,“以后再說”與“徹底拒絕”是有本質性區別的。自大鬼不該不明白。況且上回兩人同飲米酒的時候,不還好好的,一片祥和么?怎么突然就……? 大男子的心,她真是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