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鵲如釋重負,對王妃祝一聲“夜眠安好”才退著離開! 矮短的人影出了引文王妃的房間,沒有回到自己屋子,反而繞去了后院柴房! 薛嬸已經等在那里了,銅色的火盆中有炎苗跳躍,一張張紙樣的物體被灼燒蜷縮,進而化為灰燼! 煙鵲垂著眼皮,眼觀著泛黃的紙上一個個字跡在火點中消失,心中竟有一陣快感! “從采擷苑拿來的書紙就這些了么?”煙鵲問著,又從自己懷中掏了一封書信出來,蹲下身子,刻意將它的正面朝下,沒進火堆當中! “都在這了?!毖鸫?,“凡有喬姑娘筆跡的,還有找人摹字的草稿,都在這兒了,一張不留,全燒成灰!” 第三百五十三章 虎頭符 公良老宅。 公良長顧在父親的院內留戀往顧,一駐足就是大半個時辰。 房門也被他打開了??上?,父親最喜歡的刀劍書畫等,都陪入他的衣冠冢內。 空蕩蕩的屋子,沒能留下太多回憶。 關上了房門,踱步四望,又跨出了院門。 長顧一個人,尋著記憶,徐徐向北。 老宅子的北院,有一座幽靜的閣樓,二層高,背松柏,面靈陽。 閣樓的一層僅有幾跟廊柱,分立八方。 二層才是有門有墻的閣臺。八角形的屋子各面皆有窗,且窗棱的面積還不小。一旦打開,納風采陽,通透亮敞。 這一座閣樓原是公良家供奉祖宗龕的地方。 還記得每次父親一出征,母親就半晌半晌地守在里頭。 神龕中的牌位一直都被擦得一塵不染,龕前的供奉也日日換新。小時候,他曾好奇地取下祖宗位牌玩耍,結果一向溫柔的母親竟拿藤條打了他,還罰他閉門自省一日一夜! 印象里,這時母親唯一一次對他如此嚴厲! 長顧行到北院,抬頭望著閣樓的方向,心中的潮水不斷。 早在兩年前,父母輩兒的老人們相繼過世,他又遷了獨立的將軍府院,老宅中的神龕前才冷清下來。公良家按著大晟的習俗,進行了遷神儀式,將神龕中的祖宗牌位請去了祠堂供奉。 一晃眼,老宅閣樓也閑置許久了。 長顧在閣樓下駐足一二,突然間,又想到從元晝那里聽來的虎頭符一事。 他會趁夜來老宅,其一是因為父親的生祭將至,引得他追思;其二,便是虎頭符一事令人好奇! 記得數年以前,先王的確來過老宅,拜過神龕,之后,好像還去過他們公良家的祠堂…… 那么久以前的事,長顧只依稀記得。當時的先王好似的確留了一把題扇給父親,祝他平夷得順。 至于那裝有題扇的盒子,他沒有親眼見過,具體的細節也許在他讀了宮中事錄之后會有所明了。 只不過,今夜,因為宭州世子的關系——先是醉酒,后又要與他切磋,硬拽著他不放……鬧鬧嚷嚷先后折騰了兩個時辰,才算讓世子安靜了…… 宭州世子早不來晚不來,偏在他約了勤王的時候過來……害他錯過了約時,倒成了失禮之人! 事到如今,長顧也只有請常洵去找元晝,讓他給勤王爺傳個信兒,改日再約! 至于他自己則是先到了老宅,想著能一探往昔,也是好的。 再上前幾步,長顧已經到了閣樓的入口。 他一步一步入內,許是夜色寂靜,不忍讓“踏踏”之音擾了星月,長顧踏得很慢,很輕。 北院外,跟隨至墻角的“家丁”們屏息而待! 這一刻,他們已經等候徹夜了! 太后的指令十分詳細,也很簡單。 公良將軍的身份不同尋常。到現在公良老元帥的舊部依舊遍布軍中,他們個個以公良將軍為馬首,使其妄動不得! 故而他們要的不是現場拿人,而是目睹一個動作,一點跡象! 就在閣樓的二層,一個假的御供盒早已暗中備好,但凡公良將軍上得樓去,翻找一二,留些痕跡在盒中,他們幾個也就可以向太后交差了! 閣樓的一層十分開闊,無墻無攔的結構,讓長顧的一舉一動都在朗月之下。 “家丁”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再往里!上二樓!他們且等且盼著! 八支粗壯的梁柱中間,是一段盤旋而上的階梯,通往二層。 長顧在一層體會了清爽的夜風,繼而往上。 一步,又一步地攀登。 就算遠在院外,腳步聲遙遙,“家丁”們依舊跟著他身子高升的節奏數著?!班钡南雱硬皇亲远吢牭?,而是從腦中響起。 前后而立的兩名“家丁”各自攥緊了拳頭,站在前方的還回望了后邊一眼,眼神參有喜色,其意再明白不過:看樣子,過了今晚,他們的任務就該完成,能領賞去咯! 閣樓中已經好久沒有客人光臨了,雖然有管家打理,可免不了蒙塵。 長顧慢登了幾步,一層樓的高度,竟耗了他許久! 甚至,在他的雙眼將可以探到二層的時刻停下了! 原由無他,只因長顧留意到了一絲異樣! 就在二層的入口處,薄薄的塵灰當中竟有一點點好似手指印一般的痕跡! 這是,有人來過? 長顧頓住了腳步! 看樣子,絕不是前來打掃的府丁,要是他們的話,也就不會有塵灰存在了! 那,是何人?來這空無一人的閣樓做什么? 難道,也是為了虎頭符而來? 長顧一腳踏在半空,細思一陣,又收了回來。 元晝前來傳話的時候就提過,虎頭符一事,定要小心謹慎!尤其是宮中傳出來的事錄,萬一有詐…… 當時的他,竟還不以為然,覺得勤王是太過小心了! 就算有詐,就算對象是先王的圣物,他在自家翻動,總能找到說得過去的理由!還有什么好怕的? 可越到臨近,不詳的感覺就越甚。 仔細想想,他動了御供錦盒,無論找到虎頭符與否,王上一邊的人根本就無需抓他當場。只要知道了他的異心,事后再加罪名毀詞,還不容易么? 長顧不由得退了半步,正懷疑心深重的時候,二層的閣樓上一陣貓叫! 喵——喵——喵得好似嬰孩—— 什么嘛?原來是貓? 長顧稍稍探頭張望幾下。雖然不見其形,可閣樓上曾的薄灰中確有點點好似貓腳印的痕跡。 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