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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什么,對著琪姑姑道:“琪兒,公良老將軍的生祭也快到了,你抽空去看看太妃吧?!?/br> —— —— 一日后。 一道響雷劃開了沛都的清晨,嘩啦啦的雨聲伴隨著陣風而行,似乎在預示著此日的不同。 乾祺殿上正是下朝的時候,宣于嶙已率先離去,其余的臣子們也陸陸續續離開。 大部分官員在禁宮之內是需步行的,但到了大司卿或博史令的官階,隨行官轎會停留在候朝室外,等待大人下朝離宮。 烏蒙蒙的天色讓宮巷中維持了掌燈的狀態,轎夫們一個個頭戴斗笠,身著蓑衣。在這樣的天氣里行走,也真是難為他們了。 王罕一次次掀起轎簾的邊角,放眼打探前方。平時一刻鐘就走完的路程,今天卻顯得格外漫長。他暗自嘆息一聲,這人吶,就是經不起心虛。尤其是像他這種一輩子正直坦蕩的人,幾時做過偷偷摸摸的事? 小事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說從宮內偷渡人出外了,都是形勢使然吶! 王罕在轎中惴惴不安,因為此刻為他抬轎的“轎夫”當中就有西岐王爺。 王上已經借著遇刺的機會,查禁出入宮中的各大關門,明里是清查逆賊,可實際上就是為了不讓西岐王出宮。 朝堂上,收編馬族的政議也在進行著。如果西岐王爺到這個節骨眼上還不想法子回西疆,恐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轎子在淅淅瀝瀝的雨聲中前行,轉眼間已經到了宮門口。禁衛正在挨個兒檢查出入者的通行令牌。 官轎在宮門前緩緩落下,為首的轎夫把腰牌一遞,禁衛立刻就恭敬地過來了:“是王大人的轎子啊,那個,不介意我看一眼轎子里邊吧?” “這可是博史令大人!你們還要查轎?”轎夫問。 “這個,實在是對不住了,大人。最近宮內在肅清逆賊,上頭的命令,凡是出入的人都要查,不論官職大小。我一個小宮門守衛也不好亂了規矩不是?”禁衛說得很是客氣,畢竟能出入宮廷的都是惹不起的人物。 轎夫還想爭辯幾句,可這時王罕掀起轎簾說:“不礙的,要查就查吧,我一個老頭子,也沒什么好隱藏的?!?/br> 禁衛聞言,也不含糊,當即伸著腦袋往轎中張望了幾下,這才點頭哈腰地道:“王大人,實在是對不住了,小的也是例行公事?!?/br> “你行自己的職責并沒有錯,沒什么對不住的?!蓖鹾闭f著重新放下了轎簾。 這邊禁衛還堆著笑臉,正要退后,余光掃到了幾名轎夫身上。 王大人的轎子天天都打這里過,攏共就這幾個轎夫,他也是見過的,怎么今天……? 第二百五十七章 唯一的機會 “王大人,怎么今天抬轎的不是平時那老幾位???”禁衛不由得問道。 為首的轎夫連忙答說:“那幾個老哥兒們昨夜喝多了,宿醉不醒。這才臨時找了幾個頂上。入宮的時候,因為面生,已經被這里的禁衛問過一遍了?!?/br> 聽轎夫這般一說,問話的禁衛連忙回頭看了一同守門的幾人。一個還沒換班的持刀禁衛立馬上前搭了話:“沒錯,沒錯,入宮的時候就不是平時那幾人?!?/br> “原來是這樣啊?!苯l揮了揮手放行。 轎子正要起行,那名持刀禁衛竟然又發了問:“王大人,您這幾個轎夫,怎么,好像和來的時候不太一樣???” 王罕隔著轎簾,心中一下咯噔。氣氛一下子就凝重了起來,四名抬轎人當中,只有為首的才是他原來的轎夫,剩下三人,有王爺,以及他的跟班小谷子、小宇子。 “怎么不一樣了?不就是來時那幾個人嘛?!睘槭椎霓I夫硬著頭皮問。 禁衛湊近了左看右看,見到小宇子與小谷子,仔細打量幾眼。倒也說不上具體的,畢竟大臣們入宮都是三更半夜的時候,烏漆麻黑的,頂多看個輪廓。 “王大人的轎夫個個高大挺拔,怎么這兩個人好像突然間瘦弱了不少?”禁衛最終如是說道。 “可能是蓑衣顯的吧,來時還沒下雨呢?!鞭I夫捏了一把汗說。 禁衛又張望了幾眼,沒有反駁,看樣子是接受了這個解釋。不過,他還是幾步來到宣于崇的跟前。 正要掀開斗笠的時候,王罕一陣心驚。西岐王的模樣,恐怕宮衛們都是見過的,要是這個時候被抓…… “那個,禁衛大哥,這王大人天天上朝都打這里過,進來四個轎夫,出去也是四個人,你們難道還怕大人私自夾帶誰不成?”轎夫說著,下意識地擋了一下。 “這……哪里的話,我們不過是按著上頭的吩咐做罷了,宮里前些日子出了刺客,正是查得緊的時候,我們也不敢怠慢啊?!苯l說著,并沒有退后的意思。 宮里頭的差事一旦出了岔子,都是丟命的干系,就算他們面對的是達官貴人,也不敢通融。 再者,守門的禁衛天天的活兒就是看人,此刻為首轎夫的神情古怪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總覺得這里頭有古怪! 禁衛堅定了徹底查看的決心,伸手一抬,令西岐王的面容完全露出。 王罕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眼看著就要出大事了。有那么一瞬間,他都想喊一聲“快跑”,可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王罕是個不信神佛的人,但這一刻,他卻真真實實祈禱著,這名禁衛千萬不要認出西岐王的相貌,千萬不要! 王罕只是其一,小宇子與小谷子的心就更是揪著提著了,這可是他們的主子啊,萬一連王宮都沒出,就被抓了,那以后的大業可…… 就在眾人都忐忑不安、心跳奏亂的時候,那名禁衛朝著斗笠下的容貌一看,驚呼了一聲,隨即又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一舉動更是讓所有人的心都快跳到嗓子外頭了。怎么,被認出來了? 西岐王的面容,尤其是他的表情如此鮮明,要想不被認出來恐怕都不容易。 王罕暗叫不好,幾乎要閉上眼直等那令人驚駭,以及惋惜的結論到來…… 可出人意料的是,那名禁衛故自嘟囔了幾句,又默默把宣于崇的斗笠放下了。 “王大人,打擾了……您,走好……”禁衛沖著轎中的王罕簡單地行禮,一揮手,放行了! 幾人出宮后,轎子的行進速度驟然加快。好在王罕的住處不遠,拐過幾個巷口就到了。 入了屋子,宣于崇才把斗笠拿下。 王罕一看,當即就驚得連退了三步。王爺的眼下,什么時候,竟多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