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9
又被羽洛喚做“冰木頭”了。 “修予,這錦袍,是不是太嚴肅了,不夠平易近人?”宣于崇突然問道。 嘎?修予當即一愣,主子什么時候在意過“平易近人”這種事了? 要是在西疆也還說得過去,可現在是在王上圍下,祭天又是個面對群臣的場合,為什么要“平易近人”? “主子之前,在馬族大祭的時候也穿的這一件,是有什么不妥嗎?”修予問。 “也沒什么,我隨便問問罷了。這袍子,就先放這兒吧?!毙诔绨滴艘豢陂L氣,朝著修予的方向思索了一陣,繼而又道,“修予,你去把秋戈叫來?!?/br> 不一會兒,秋戈便過來了。 “主子?!彼A烁I?,眼看著宣于崇正提著黑色錦袍的上半部分打量,不禁回頭與修予交換了一個眼色。 顯然,在來之前,修予已經把主子的“怪異”知會她了。 “修予,你先下去吧?!毙诔缯f著,繼續對衣發愣。 “主子,這黑袍是哪里不對嗎?”秋戈走上近前問道。 “也沒什么不對的,就是……祭天的時候穿……合適嗎?”宣于崇原想著秋戈與羽洛向來親近,問她會好一些??烧姘讶私械礁暗臅r候,才又發覺自己竟然連最簡單的問題都問不出口。 “嘎?”又是一聲驚詫! 雖然修予已經打過招呼了,可真的親耳聽到時,秋戈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主子什么時候在乎過衣著了?! “主子在莊嚴的場合,一向穿的都是這件?!鼻锔暧稚锨傲艘徊?,正想道一句“合適”,可余光一瞥,卻看見了黑袍后桌上的玉花穗帶。驟然間,秋戈好似想到了什么——方才,長公主身邊的璃兒來過,要她呈一張字條給主子。 雖然字條的內容她不曾讀,可按照以往的規律,長公主派人過來多半是叫主子出去的,就好像上次賞梅,再上次學騎射,等等。 而最重要的是,長公主所到之處,往往還有——喬姑娘! 就好像被一道閃電擊中了智慧,秋戈恍然大悟。她微微偏過腦袋,遮了遮自己的笑意,這才借著祭天說道:“主子,年后祭天是該隆重,不過……也是件喜慶事,這黑袍似有些過于深暗沉悶了。主子要不要換一件顏色淺一些,喜色一些的?新年伊始,也好給人一種煥然一新、親近愉悅的感覺?” 眼見秋戈說話間時不時瞟過玉花穗帶,宣于崇滿意于她的作答,卻也有幾分被看穿時的尷尬。 “那個,秋戈,你去幫我換一件吧?!彼煨斓胤愿赖?。 不一會兒,秋戈拿了一件藍底的蟒袍過來,黑金繡紋,云邊襯領,再加上深藍色的霧紗外披,既不失莊重,又不至沉悶。 “就這件吧?!毙诔琰c點道,一邊說著,一邊將玉花穗帶收好在身邊。 天已入夜,他正想著明天祭天的準備都齊了的時候,門外又傳來了修予的通報:“主子,寧浦大人過來了?!?/br> “寧浦?這個時候?”宣于崇抬頭看了落黑的天色,對于寧浦的來訪倒是沒有驚訝,“他一個人過來的?” “是?!毙抻璐鸬?,“從后門進來的,手里還提著個盒子。這會兒正在外堂候著,主子要不要見?” “見!怎么能不見?!” 為了這一天,他已經等得太久了! 宣于崇大步邁開,直奔前堂而去,方才柔和的神色頓時隱于無形。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寧浦此來,是來送一樣東西的。就在那個盒子里,應該,裝著他的死敵——林奎的人頭! “寧大人,什么風把你吹到本王這里來了?”宣于崇帶著僵硬的冷笑迎客,眼光自一入堂就落在那個四方的盒子上。 “王爺?!睂幤稚砸恍卸Y,便直奔了主題,“下官在明人面前,也無需暗話,王爺要的東西,已經在這兒了?!?/br> 寧浦說著,將盒蓋一抬,一顆雙眼暴突、面容猙獰的人頭頓時落入眼中。雖然其上血色斐然,死僵具呈,但勉強還可以看出,這的的確確是林奎! 跟隨在主子身后的秋戈頓時一陣心驚,血腥的場面讓她不自覺地別過頭去。 而宣于崇的面容卻不曾有任何情緒波動?!靶抻?,秋戈,你們倆去門外守著吧?!彼皇抢潇o地吩咐道。 “不愧是王爺,處變不驚?!睂幤謱⒀b著人頭的盒子往西岐王跟前推了推,言語中帶了幾分討好。 “沒什么驚不驚的?!毙诔缬采鷫合铝肆钊俗鲊I的反胃感,只是語淡風輕地道,“看樣子,林奎‘林大人’這最后一程,走得相當艱苦啊?!?/br> “流放為奴的日子自然不是好過的。王爺,您的吩咐下官可是都辦到了,那下官的那些……證據……?”寧浦小心問道。 當初借著尋找宸女的機會,他也干了不少欺男霸女之事,林林總總的罪證,若是有心收集,定然不少。 “本王已經燒了?!毙诔缋淅溲缘?。如果不是因為林奎,他斷然不屑與寧浦這樣的小人為伍。 “燒了?!王爺,您當初可是承諾過下官……”寧浦一時無言。 “怎么,你信不過本王?”宣于崇挑眉道。 “下官不敢,只是……” “那可是你寧浦大人的罪證,本王一把火燒了,一了百了,難道不好嗎?”宣于崇悠悠說道。 第一百八十八章 祭母 寧浦當然不傻,自然不會相信這等敷衍之話。 “這……王爺,下官也只是要求個心安罷了,這次為了扳倒林奎,下官可是違背了王上的意思,硬是讓掖沛庭嚴辦。萬一被王上發覺,那下官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啊?!睂幤止f道,軟軟的話中似有些邀功的意味。 宣于崇只是看了他諂媚的表情一眼,依舊平淡地道:“除去了林奎,王上身邊的近臣不就是寧大人您了嗎?冒這點險不算什么吧?” “話可不能這么說,萬一被人發現下官與王爺合謀……”寧浦見好話不行,頓時轉了語峰。 “哈哈哈——”宣于崇卻放聲大笑,“寧大人,您擔憂的未免太多了吧?普天之下有誰能相信,王上身邊最寵信的卜官,會聽從我宣于崇的指示?” “可是……”寧浦還是不死心。 “寧大人,你放心吧。本王困在宮中,始終都是離死不遠之人。只要你嘴巴嚴一點,不亂嚼舌根子,你自然會活得比本王長久?!毙诔缣岬阶约旱奶幘?,就好像在說旁人的事一般,仍然是毫無波瀾的調子。 寧浦見話說到了這個份上,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