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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必經的醫道??僧斔钌咸拿}搏時,才驚覺其消瘦與虛弱。 觀眼觀舌,云黛又細問了幾句,這才有了結論:“太妃的病癥應是風寒而起。時節乍暖還寒,太妃體虛乏養,肺氣不宣,才更久咳不愈。若是能在起病初始就飲藥調理,也不至于虛弱至此?!?/br> 云黛說到這里,突然打住了,她差一點就忘了這里是安樂宮。 而此時,姑姑的眼神復雜,有無助也有無奈,她只是望著云黛,等她往下說到“治病”的部分。 “太妃的問題在于體氣兩虛,只有將身子骨調養好了才是關鍵?!痹器焱nD思索了一下,才又道,“今日,我且替她扎幾針通血益氣,至于用藥嘛——” “自太妃病后,我已經去監藥局求了好幾回了,莫說是醫女,就連一片草藥都求不來!”姑姑見云黛是當真通曉醫術,漸漸放下了心來,話也跟著多起來了。 “草藥的話,我倒是見安樂宮內的草叢樹下就有一些可用的,等會兒容我先四處找找,不齊的再想辦法就是?!痹器煺f著,取下頭上的發釵,兩頭一擰,竟是中空的! 她從中取出了一束銀針,待太妃躺平之后,才逐xue扎入。 姑姑見狀,怕自己在一邊擾了醫者清靜,提著步子,悄然去外間等候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太妃 安樂宮。 太妃的瘦弱與抖動都使得行針困難,云黛出來的時候,額頭有些細汗。 “太妃她?”姑姑見她,先問了太妃的狀況。 “她睡下了?!痹器齑鹬?,正要用袖子拂去汗跡,卻見姑姑遞了布巾過來。 “謝謝姑姑?!痹器旖舆^。 姑姑卻連連搖頭:“該說謝的人是我才對。一旦入了安樂宮,就是自生自滅的命。在這里的人多半活不長久,心境也罷,身子骨也罷,一旦作了病,幾乎沒有哪個太醫、醫女會愿意上這兒來沾晦氣的。再小的病,拖久了也是要人命的?!?/br> 云黛點點頭,身為醫者,這些道理她再清楚不過了。云黛稍稍整理了自己的發絲,才把藏有銀針的頭釵戴上。 姑姑看著她的舉動,不禁提醒道:“你那些銀針不要輕易拿到人前,私帶針器入宮的罪名可大可小?!?/br> 云黛聽罷,下意識地用手扶了頭釵一把,說:“多謝姑姑提醒,我會有分寸的?!?/br> 兩人說著,出了太妃的屋子,一來是不想擾了她的睡眠;二來,還有草藥沒有著落。 云黛跟著姑姑在宮中四處查找,這也正滿足了她的來意。 兩人邊行邊聊,云黛知道了姑姑姓斐,也知道了安樂宮當中住著兩位前朝的主子,以及連同斐姑姑在內的兩名宮女、一名太監。 其中一位主子就是她剛才見過的太妃,而另一位則是前朝的宛苕公主。 云黛十分詫異,她沒想到就算是王族之后、公主之身也會有落得凄涼蕭瑟的時候。 還有,更讓她驚奇的是,據斐姑姑所言,安樂宮中根本就沒有叫涵兒的宮女! 云黛思緒混亂,只好低頭尋草,久久沒有說話,倒是斐姑姑又問了她原先的來意。 云黛說:“我打小就是藥癡,入宮以后所有地方的一草一木都不能隨意耕種,實是無奈。不過我見安樂宮周圍倒是草木自長,其中還有不少藥草,抑制不住好奇就過來看看?!?/br> “我們這宮里吃的用的都不夠,唯一不差的就是滿園子的陽光樹蔭,想不到還有能派上用場的時候?!膘彻霉谜f。 云黛聞言,不禁有些凄涼感觸,她許諾道:“等我回去以后會和宸妃娘娘說說,娘娘心好,澄凝宮的用度又一直有余,以后也許可以幫上一些?!?/br> “小丫頭,你人心善,可這宮中的事你不懂,并不是做好事就會有好報的?!膘彻霉寐牶?,只是拒絕,“我們安樂宮的人是奉旨自生自滅、清貧度日,你若援手,只會給自己,還有你那位娘娘帶來禍患。方才那樣的話,以后可千萬不能再提了?!?/br> 云黛聽罷,除了默然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她能做的只有小心巡過安樂宮的每一個角落。 藥分陰陽,草有時令,有用的草藥確實發現了一些,可要湊齊一帖方子卻是差遠了! 平日的用度暫且不管,可藥總不能缺吧!云黛顧自想著,等回去之后,還是得和羽洛商量此事,至少能以澄凝宮的名義讓監藥局送些藥材過來。 云黛如是盤算著,可嘴上卻只問道:“斐姑姑,太妃的病情還需行針幾次,以后我還可以再過來么?” 斐姑姑猶豫了一會兒,她實則擔心的是云黛的安危,可太妃的狀況又…… 她于是囑咐道:“你若再來,要盡量小心一點,讓人看見了也不好。以后就不要再走前門了,后院的偏門更清靜一些?!?/br> —— —— 勤王府別院。 宣于璟還在為樊諸梁貪墨一事愁眉不展。 自他的形象由“酒色王爺”轉到“無用王爺”之后,朝堂上的事確是離他越來越近了,可這種近是舉手可觸卻“觸”不得的近。 干著急遠比無知要來得令人煩憂! 宣于璟心到堵處,隨意翻開了桌案上的幾本書,一幅自畫像從中掉落。 他對畫而嘆,別院的往事又歷歷在目。 原來這幅畫像還有另一半的,是洛兒放紙鳶的場景,當初他是為了什么撕下的另一半已經記不得了,他只記得隔窗相望時洛兒舉著此畫,一副要親吻畫中人的模樣。 兩人之間的情意流轉,他感受得分明,可小洛兒為何連自己的去向都不與他說? 宣于璟心中,思念、埋怨、疑惑與擔憂交雜錯致,原本就復雜的情緒變得越發不堪了。 “王爺,王妃來了?!甭勁e刻意在開門前高聲通報。 宣于璟將畫紙匆忙一收,用平常的神色迎接引文?!敖袢赵趺吹瞄e上別院來了?不是說要去禮佛么?”他問道。 引文王妃打量了書房一整圈,這才揀了椅子坐下。她慢悠悠地說:“是該去了,太后的福壽是天大的事,少不得求佛祈瑞的?!?/br> “太后的事,果然還得由王妃掛念著,本王才能安心?!鼻谕醵蚜诵φf道。 “瞧王爺這話說的,倒顯得王爺與臣妾夫妻生分了?!币难垡姺恐挟嬜鳚M滿,不禁又想起了那副女子的畫像。 可她迅速收起自己的不快,轉而提起太后的壽禮來:“王爺,太后素來喜愛蘭花,臣妾差人找到幾株稀有的五色惠蘭,想著正可作為壽禮,不知王爺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