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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 “瞧你,王上才賞賜了一點東西,就高興成這樣?!碧蟮恼Z氣中多少也透露出幾分歡喜。 “太后娘娘,您就別笑話茹嫻了?!比銒逵檬治媪四樥f話,好似嬌羞。 “行了,這副模樣還是到王上面前做去,在哀家面前擺弄,頂多也就是賞你幾盤瓜果罷了?!碧笮χf道,才玩笑了幾句,又把話題轉到了葵妃身上,“近幾日,葵妃那里倒是安靜了?!?/br> “可不是嘛,上次為了她弟弟的事,王上與大臣一言不和,差點兒鬧大了。也虧得她有自知之明,把掌理后宮的權利都交了出來。這些日子,聽說連華昀宮的大門都很少出?!蹦銒拐f道。 太后聽后,飲了一口茶,面上并沒有茹嫻般的喜色:“一時的高低,你也別太高興了。你可知最近,王上一得閑最常去的還是華昀宮么?” 莫茹嫻聽太后這般一說,將方才滿面悅色收斂了起來。 “葵妃這次交出宮權,可以說是以退為進?!碧笾币暼銒拐f,“后宮中的女人,除了王寵以外失了什么都不可怕。只要圣恩還在,沒有什么是要不回來的。你可不能因為一時的得失而喪失了警惕?!?/br> 茹嫻聽著頻頻點頭:“太后的教誨,茹嫻定然謹記。就算是現在,也時刻不敢放松?!?/br> “這就對了?!碧笳f道,話音才落,又想起了茹嫻宮中還有一個角色,“你宮中的那位戚容華,現今如何???” “回太后,茹嫻還未讓她承寵呢?!蹦銒勾?,“她天生患有頭疾,茹嫻想著,讓太醫先給她開些‘補藥’,等她身子骨好一些了,再讓她承受恩寵?!?/br> “補藥?”太后盯著莫茹嫻看了幾眼,見她眼神閃爍,便猜出了幾分,“你這個丫頭,在哀家面前說話怎的還遮遮掩掩?哀家跨過的坎兒可比你走過的路都多?!?/br> “太后,茹嫻知道瞞不過您,只是——茹嫻怕她萬一懷上了,將來也……”莫茹嫻小心翼翼地說,她借治頭疾的名義,買通了太醫,給戚霜兒開的是致虛寒、不易產的藥物。 “以她的家世背景,就算有幸懷上了,也不過是個庶子,你又何須介懷?”太后言下之意自然是反對的,畢竟她也近五十,膝下只有宣于彰和勾玥公主兩名孫輩,確是不夠熱鬧。 “茹嫻知錯了?!蹦銒惯B忙欠身說,“等回宮之后,定然叫人停了戚容華的寒藥?!?/br> 太后默然點頭,原本歡喜的氛圍,不知不覺冷淡了一些。 莫茹嫻小心地告退,待回到蘭婷宮后,她卻并未讓人停下給戚霜兒的寒藥,只是吩咐藥量減半即好。 第一百零八章 貪墨案 萬花閣,是沛都最大的青樓。 自齊方卿做了掖沛庭的庭志之后,勤王與他見面的地點就換到了這里。 “咱們的大庭志,差當得如何???”元晝最先開口。 “如魚得水,飲茶閑話,愜意得很?!饼R方卿說道,“早知道朝廷的差事如此輕松,我早就該拋棄清高,尋個差事了?!?/br> “你樂意就好?!鼻谕醺f道。 而另一邊,元晝卻突然大口悶了一盞酒,不作聲了。齊方卿言時無心,可他的話卻著實點到了元晝這個“閑人”的心里。 “元晝,你也無需急在一時,晚出場的才是壓軸嘛!”齊方卿見狀,寬慰他道。 “壓軸是多晚?該不是要等到王爺大事已成吧?”元晝心里頭不是滋味兒,打著比方說,“你們把好酒好菜都用去了,就留個殘羹冷炙給我,我可不依?!?/br> 齊方卿聽他這般說法,不禁揮扇敲打了他一下:“你這小子,才幾日不見,竟也會用文詞了!什么‘殘羹冷炙’的?王爺的大事要是真成了,你到時候直接求個二品統軍便是?!?/br> “我會文詞還不是因為近了你這塊墨?!痹獣儾环?。 也不知從何時起,齊方卿手里的折扇就總愛往他頭上招呼,都快成習慣了,不就仗著自己讀過的書多些,腦袋靈光些,看事情透徹些嗎?他元晝雖是行伍出身,可若真心向學,也是一日千里的,不就是說話拐著彎、抹著角嘛! “行了,這里雖然嘈雜,卻也不是什么都能拿來說的?!鼻谕醯?。兩人一唱一和鬧了半晌,宣于璟原本無意阻斷,可聽兩人一會兒一個“成大事”,一會兒一個“求個統軍”的,非常時期,東西可以隨意吃,可話卻不能隨意說! “方卿,你在掖沛庭可是有收獲了,才把我們叫到此處來?”宣于璟揀了桌上最清淡的菜色吃了幾口問道。 話到這里,齊方卿才把扇子一斂,語氣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收獲不僅有,而且還不??!就在昨日,掖沛庭來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元晝接著他的斷句處問道。 “有人狀告樊諸梁貪墨?!饼R方卿壓低了聲音道。 “樊諸梁?就是那個工部太司?”元晝又插了一句。 “正是?!饼R方卿接著往下說,“告狀人稱樊諸梁在沅州將堤壩工程分段出售,歷年以來,標價索賄,所累金銀,數實駭人??!” “歷年以來?”這一用詞是出乎宣于璟意料之外的,宣于嶙登基以后,樊諸梁才坐上工部太司的位置,到現在不過一年有余,何來“歷年”一說? 宣于璟叫停了齊方卿的敘述,轉念一想,才悟出幾分。那樊諸梁在宣于嶙還是太子時就入了工部,職四品奉司多年,想必這樁“買賣”是早就有了! “真是膽大包天,連朝廷的工程都敢如此經營!”他不由得評道,“這事怎么到今天才被捅出來?” “這一點嘛,說起來還與王爺您有關?!饼R方卿細細道來,“據說往年,行賄‘買下’路段的人得了朝廷的工款,修堤建壩,工程之余,總能將銀子再賺回來??山衲昃筒煌?,王爺您在朝堂上的一句‘戲言’使王上同意了疏堵并行。同樣的路段,工程減半,公款也半?!I’路段者連本兒都收不回來,可不就得鬧事嘛!” “這個樊諸梁,難怪他當日極力反對疏通一途?!鼻谕跽f,“原來是被銅錢蒙了心眼?!?/br> “可不是!”齊方卿繼續說,“那些包下工程的人,有些是借了外債的,人手也集全了,等變故一到,虧損巨大。其中有想把賄銀要回來的,可這談何容易?” “到手的銀子豈是那么容易吐回去的?”元晝附和道。 “也正是因為吐不回去,沅州近些日子才亂了套?!饼R方卿越說神色越是黯淡,“一來這行賄受賄是你情我愿,同為犯法,告狀無門;二來沅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