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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痛!”羽洛慢慢睜開眼睛,不光光是頭疼,脖頸一側也隱隱作痛,就連腿上也好像給什么撞過了一樣?!斑@是哪里?” 她吃力地從地上坐起,頭發濕漉漉的,往下淌著水,身邊還放著一個空桶。 我是被人潑醒的?羽洛滿腦子發蒙。 “你醒了?”一道聲音自斜上方傳來。 羽洛抬頭看了,映入眼簾的面孔好像在哪里見過,“你……?”,好像是那個落水的人,“可是,這里是……?” 她環視了四周,空蕩蕩的房間,除了自己以外,還有兩個人,一人坐著,一人立在一旁。 兩人看自己的眼神都談不上友善。 “你是什么人?在船上做什么的?”尹十一面無表情地問道。 “我?”羽洛愣了。 那一瞬間,她的腦中閃過了一千種設想,而每一種設想的結論都是同樣的:她被人綁架了! 問題是,為什么要綁架她? “快說!”尹十一對眼前的女人并沒有耐心。 來者不善!這是羽洛唯一可以確定的判斷! 她一定是遇上壞人了! 而這種時候,最安全的應對也許是…… “我?我是誰?”羽洛用手捧著臉頰,又低頭看了自己,雙眼無神地重復,“我的頭好痛,脖子也好痛,我是誰?” “你認識我的,對不對?”羽洛硬生生壓住自己的恐懼,迎上尹十一的眼神,臉上除了疑惑,再也讓人看不出別的思緒來。 “我……我記不起來了……”羽洛歪著腦袋,微微變換著視線的方向,眼神不安且空洞,甚至還摻雜幾分焦急。 羽洛已然打定了主意。 敵不動,我不動。在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之前,她也只好維持這段失憶的戲碼了。 還真是沒想到,這年頭,竟然是個“出門靠演技”的時代! “你當真不知道自己是誰?”尹十一往前靠近了幾步,蹲下身子,對著羽洛的眼睛問道。 羽洛堅定地對著尹十一搖搖頭,眼神沒有半點閃躲。 “那你知道勤王是誰么?”尹十一直勾勾盯著她的雙眼,一點點的破綻都休想逃過他的眼睛。 “勤王?”羽洛好似努力地想著。 “對,勤王!就是那個今晨在船上遇刺‘身亡’的勤王?!币豢桃饧又亓恕吧硗觥倍?,他的目光冰冷犀利。 勤王死了?! 是真的么? 那個自大狂,真的死了么? 羽洛心頭一揪,可臉上什么也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淡淡地念著:“遇刺身亡?” “是!遇刺身亡的勤王?!币挥种貜土艘槐?。 羽洛側著腦袋思索了一會兒,她怎么也算是王府的人,如果勤王真的死了,再審問她還有什么意義? 眼前的男子,到底是什么人? 他剛才分明就是在試探自己。 那么,他的目標是勤王? 尹十一的眼神死死地盯住羽洛,明擺著不打算放過她任何一個表情與動作。 可他越是這般,羽洛就越加確定:勤王沒有死,一定沒死! “勤王?我好像……在哪里聽過……我,應該認識他么?”再看向尹十一的時候,羽洛的演技愈發真切了。 尹十一皺攏了眉頭,看這女人的反應,沒有他預期的惶恐,莫不是真的失憶了? 他看不透,卻也信了幾分。 “主子,這下要怎么處置她?”修予附在尹十一耳邊問道。 “先關起來再說吧?!币挥行┡e棋不定,一個失憶的人對他而言,只是浪費時間而已,可她見過自己的樣貌,斷然不能放她走。 實在不行,也就只能…… 正當尹十一猶豫的時候,派去打探羽洛身份的人有了回報:勤王因為船上少了一名丫鬟,已經下令所有的船只停止前行,甚至還動用了侍衛隊,幫著一起找人。 丫鬟? 尹十一盯著羽洛,在心底琢磨,勤王竟然為了一名丫鬟下令停船?! 這個“無用王爺”還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還是說,他手中的那個女人,對勤王而言,不止是一名丫鬟? 看來,還得在她身上多下點功夫了。 —— —— “爺?我們就這樣停船,是不是不妥?”王爺不見了喬姑娘,正是焦急的時候,聞舉知道現在不是提這些的時候,可話再不好聽,也總得有人說出來才行,畢竟,他們是擔了“參祭使”的責任來的。 “朝中都道我是‘無用王爺’,這種時候,不停船才不妥當。只要不耽誤了參祭的時間,是不會有人過問的?!鼻谕醢咽种械谋镁o緊的,好似要把它捏碎一般。 今天一早,天還沒亮的時候,宣于璟就覺得船上有異,原以為又是誰派來的探子,沒想到…… 若是他當時有所反應,也許,羽洛就不會…… 可究竟是什么人,又為了什么,要抓走羽洛呢? 宣于璟的腦中閃過了一個人影,是他? 宣于璟搖了搖頭,不可能的,如此冒險的事,以前的他是斷不會做的,可現在呢? 再說,如果是他,又為什么被擄走的是羽洛? 宣于璟很是懊惱。 他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在云州停滯不前,并派出侍衛隊在附近大肆查找。無論對手是何人,因為什么捉了羽洛,只有讓他們意識到羽洛的價值,才能保住她的性命吧。 溪泉看著杯中水面下的自己,不知是從何時開始,他的心思竟被一個女子如此牽動著呢? —— —— 派出去的探子一日三報,勤王的船隊已經在云州停了整整一日了,侍衛隊也一直未收隊,全然沒有要再啟程的樣子。 為了一個丫鬟? 尹十一對著一株大樹而立,他所認識的宣于璟,幾時為了一個女人費心至此過? 尹十一在院中望著窗紙那邊的剪影,心中早有了打算。他吩咐了修予幾句,就向著窗中人走去了。 屋內,羽洛與尹十一隔桌而坐,桌上擺了一桌酒菜,有魚有蝦,很是豐盛。 該不是要用吃的來賄賂她吧?羽洛面對著尹十一,毫無食欲。不僅僅是因為這擺明了的“鴻門宴”的架勢,還有那些蝦子…… 她是過敏體質,可作為一個失憶的人,應該也記不得這些吧。 “你真的不記得自己是誰了么?”尹十一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