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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多端的小貍貓?”宣于璟抓住羽洛的手漸漸收了勁道,他的笑容還在,卻不像以往那樣輕浮。 “誰是貍貓?”羽洛羞道,羞的不僅是當日比手之事,還有拿放酒盞時替人褪衣的情景。 還有,宣于璟此時炙熱的眼神。 “誰是貍貓,誰心里清楚?!毙诃Z把她采用過的句型原物奉還。 宣于璟的手上驟然使勁,把羽洛往自己的懷中一覽,另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就要把自己的嘴唇往上印。 羽洛低叫著“別”,另一手才要反抗,也被抓住了?!昂猛础?!是之前打翻藥碗時摔傷的。 “怎么受傷了?”宣于璟連忙放松了力道。 “還不是之前為了不讓某人服毒摔的?!庇鹇逍÷暠г怪?,趁機從床邊跳開。 “過來,讓我看看?!眲偛牌沉艘谎?,她的手腕好像淤青了。 “我不要?!庇鹇迓勓?,卻退得更遠了。她可不笨,哪有自己跑向大灰狼的小紅帽。 就在兩人僵持之際,屋門突然被打開了,進來的是聞舉。 “爺?你沒事?”聞舉又興奮又驚訝。只是這房中詭異的空氣又是怎么回事? 羽洛在聞舉進門的一瞬間,自動縮到了屋子的角落,微紅的臉頰偏向一邊,又瞥見王爺似笑非笑,還盯著自己看,忍不住回了一個瞪眼。 此刻的她已經完全忘了封建社會的禮制與身份之別。 “爺,馮御醫已經送走了?!甭勁e回報著,心中隱約感到自己進來的不是時候。 “嗯?!毙诃Z點點頭,“他察覺什么了么?” “應該是沒有?!甭勁e答,“在走之前,他還一直囑咐要讓王爺靜養?!?/br> “那就好。你下去吧?!毙诃Z又把眼神撥給了羽洛。 “是?!甭勁e諾了一聲。 他本來還想把脈象一事問清楚,可總覺得王爺和喬姑娘之前有些什么,直覺得還是不要夾在中間的好。 “那我也先告退了?!庇鹇咫S著聞舉的腳步,不敢落后。 “誰準你走了?”宣于璟故作威嚴。 “回王爺,御醫都說了,王爺需要靜養,羽洛如何擔當得起這‘擾病’的罪名?!?/br> 說歸說,她的腳步可不敢停,竟比聞舉還先一步到了門邊?!澳俏揖透嫱肆税??!闭f罷迅速闔了門,就連聞舉也沒來得及出來。 “爺,她這是……?”聞舉回頭看看王爺。 可主子卻沒有半點不悅的樣子。 只見宣于璟舒展了筋骨,緩緩起了床,拿起架上的一冊書翻了起來。 當真是怪了!聞舉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這還是頭一回看到有人如此赤裸裸地不給自家主子面子,怎么主子也不怒? 怎么今天竟是怪事??? 第七章 別院的特別之處 當夜,引文王妃回府,派車駕將勤王迎回。再兩日,勤王“蘇醒”。 又過十日。 羽洛在花園小湖邊撫琴,古琴七弦,琴聲繞梁,可她耳邊縈繞的不是樂聲,而是繡茉一早打聽到的消息。 說是王爺清醒之后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好多事都不記得了,還突然開始讀書上朝。 只是,文官談稅賦,他卻關心國家祭天大典的開支;武官談軍備,他卻關心軍中后廚的食譜;禮官談儀仗,他卻關心王上鑾駕的木頭。 樁樁件件,一開口句句在理,一動手事事上心??烧f的做的,都只是皮毛細節。 外邊的人都在傳,勤王這回是從酒色王爺摔成了個無用王爺了。 繡茉還說,最近朝中發生了不少大事。王上調用軍隊,要在南方修建度寒的行宮。又擔心軍備不夠,將兵員征收的限制由三十五歲以下改到了四十五歲以下,并以各府縣為單位限額。這下子,她老家的爹爹還不知怎樣呢。這幾日,城中都鬧得沸沸揚揚的,大家嘴上不敢說,可心里別提有多不愿了。 音隨心走,羽洛的一曲春江花月夜,竟彈出了十面埋伏的緊張感。還記得她離開疆留島的時候,姥姥曾囑咐于她:宸玄一族,代代在島上蟄居,傳術學于有緣、有慧之人,為的就是救世于亂治。如今羽洛以宸女的身份出得島來,姥姥讓她一切順天緣,可她卻在這小小的采擷苑中待安逸了。 也該是時候,出府走走了吧! —— —— 康寧宮。 快是晌午的時候,宣于嶙才去康寧宮給太后請安。太后是他的生母,即便是去晚了,只要推說政事纏身,也便罷了。 母子二人對膝而坐,太后打發了隨身的宮女去取些閑食,隨口又問了選秀女一事。 “兒臣已著寧浦與勤王督辦了。只是那勤王近日……”宣于嶙頓了一下,“也不知母后聽說了沒有?!?/br> “璟兒之事,哀家多少有些耳聞。原先他淡泊政治,好酒漁色,純屬障眼之法。要不是怕世人說嶙兒你容不下兄弟在側,哀家早將他處辦了??涩F在嘛……”太后若有所思,“璟兒他從小謹慎,這臨陣換計、多惹嫌疑之事,哀家還真有些看不懂了。也罷,他這一還朝,盡展愚態,倘若真犯個什么錯,你要拿他也是名正言順,余下的就讓引文在枕側多盯著些吧,諒他無兵無將,一時也興不起什么風雨?!?/br> “是?!毙卺捉o太后奉茶,“兒臣也覺得最近的勤王順眼多了?!?/br> 太后飲了一口,輕搖著頭:“你呀,為人君者,也該多學學帝王之道,別總和那寧浦在一起。他一介卜官,也就是個弄臣。尋找宸女一事需掩人耳目,也就罷了,其他的政事,難道朝廷就沒有可用之人了么?” 在太后眼中,像寧浦這樣不入流的官員,顯然是不足以委以重任的。 “母后之言,兒臣謹記?!毙卺追笱艿?。 “對了,西疆那里可有動靜?”比起勤王,西疆的宣于崇才是太后的頭號心病。那宣于崇是先帝與尹妃所生,當年為了幫還是太子的嶙兒奪勢,第一個除去的就是最為受寵的尹妃。當時的先帝也許察覺了什么,竟封宣于崇為西岐王,在尹妃的故鄉給了他一片封地。如今算起來,也讓他在西疆逍遙了好幾個年頭了。 “派去西疆的探子倒是沒有查到什么?!毙卺状?,“不過,最近春生草長,西疆三大馬族的牧前祭就要到了,兒臣正想差人前往西疆,替寡人參祭?!?/br> “牧前祭啊……”太后思索了一陣,“依哀家看,這‘參祭使’就讓璟兒當吧。選秀一事還關系到了宸女的下落,讓勤王參與太深也是不妥,倒不如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