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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跑得這么急?”王昉一面說著話,一面是握著帕子拭了拭人的額頭,四月的天兒帶著幾許暖意,可她一路跑來額間卻還是沾了幾許薄汗…等擦拭完,王昉才把帕子重新擱在茶案上,眼瞧著陸棠之手中握著的東西,便又好笑出聲:“這又是什么?” “這是我給我未來小侄兒準備的東西…” 陸棠之半彎著腰身任由王昉替她擦拭著額頭,聞言是笑說道:“上回福福出生的時候我也不曉得該準備什么,如今總算是知曉了…”她說到這是稍稍停頓了一瞬才又跟著說道:“這是撥浪鼓,這是虎頭帽、虎頭鞋,還有這是平安鎖,平安扣?!?/br> 琥珀立在一側聞言便先笑了:“三姑娘,您這準備得委實太早了些?!?/br> 王昉面上也有幾分無奈… 這陣子陸棠之帶來的東西,只怕那小箱子都塞不下了… 因此聽著琥珀這話,她便也跟了一句:“你拿來的東西夠多了…如今他還在肚子里,你這樣,可別把他寵壞了?!?/br> 陸棠之聞言卻依舊眉眼彎彎,她把手中的盒子放到琥珀的手中,而后是坐在王昉的身邊瞧著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母親說不能隨便拿手去碰,免得驚嚇了肚里的孩子。因此她便也只是這樣半彎著腰身對著小腹說著話:“他是我陸家的孩子,再寵些又如何?” 二哥和二嫂都是絕色,也不知生出來的小孩是副什么模樣? 她想到這一雙眉眼也跟著越發彎了幾分,不過陸棠之終歸也未說什么。 她坐直了身子跟著一句:“嫂嫂可要去外頭走走?如今春光明媚的,金陵城中聽說又開了幾家鋪子?!?/br> 去外頭走走?王昉聞言卻是一怔,她這陣子還委實未曾出過門…一來是她身子不穩不好隨便出門,二來是著實也不知道該去哪兒。自打陸意之去了邊疆,那外頭的流言蜚語就未曾見少,耳不聽心不煩,倒還不如窩在這一方天地之中樂得自在。 陸棠之看著王昉的面色,只當她是怕孩子有礙,便又笑著說道:“我先前去問過母親了,她說嫂嫂如今已過三月,只要小心注意著些不會有礙的…” 王昉聞言便也未再說什么。 她抬眼往天邊看去,春光恰明媚,倒也的確適合去外頭走走。 幾個丫鬟見她點頭心下倒也松了一口氣,這陣子主子雖說面上與往日一般瞧不出什么異樣,可她們卻還是能察覺出主子心下是不開心的…因此這會見王昉愿意出門,她們自然比誰都要高興。 翡翠腳程子快,這會便笑著說要去喚人準備馬車… 琥珀幾人便去準備出門要用的東西,其實不過是去外頭走走哪有什么好準備的?左右不過是因為如今王昉是雙身子了,沒得出什么差錯,自是要好生拾掇著。 … 等一通安排好,便又花了半個時辰的功夫。 王昉由陸棠之扶著往影壁走去,馬車里早已熏好香,還多備了兩個軟枕…未免太過引人注意,倒是未曾安排侍從。王昉身邊有流光,暗地里還有陸意之安排的幾個暗衛,何況她們今日不過是去東街的鋪子,自然也不會出什么亂子。 馬車緩緩往前駛去… 王昉靠在那軟枕上與陸棠之說著話,待聽見外頭的聲響她是止了話攏了眉心,而后是讓流光半掀了一角車簾往外看去… 陸家大門外頭有個穿著褐色衣衫、神情急切的小廝,這會正在請人通傳卻是要見徐靜嘉。 陸棠之聽見聲響便也遞了一眼往外瞧去,口中是言:“這是徐府的小廝…”她這話說完是接過琥珀遞來的茶,飲下一口才又跟著一句說道:“聽說這陣子何家與徐家正私下鬧騰得厲害,那位何氏還鬧著說要與徐伯父和離?!?/br> 王昉聞言卻是一怔,和離? 這陣子府中的事她一概未管,自然也不知是出了個什么事。 陸棠之見她有興趣,便又跟著一句:“這事我也是前幾日才知曉的,說是徐、何兩家的姑娘不知出了什么事都損了臉,原先還瞞著,可這將將看了幾個月也未曾看好,這才把事給鬧出來了?!?/br> “聽說如今這兩位姑娘臉上都留下了疤,瞧著怪是駭人的…” 她說到這是把手中的茶盞重新落在了茶案上,握著帕子拭了拭唇才又繼續說道:“何氏說這事是徐家那位二姑娘的錯,可徐家那位二姑娘說是何家那位姑娘先給她下了藥…一來二去,誰也沒討著好?!?/br> “這會何氏便說要把那位二姑娘趕去姑子院,若她還留在府中,便要抱著兒子回娘家…這樁事在外頭都傳遍了,只怕今兒個這小廝尋上門便是要請大嫂過去主事吧?!?/br> 王昉聞言面上的怔然卻還未曾消下,這事倒還真與她有著不少關系。 只是她未曾想到的是,這事竟會鬧成如今這樣的地步…原當這兩位小丫頭也不過是做些小事,攔了對方的富貴路。如今看來,她還當真是低看她們了…下藥、損臉,這是要把對方往死路上逼呢。 不過若是何氏當真能與那位徐大人和離,對于徐靜嘉而言只怕也是一樁好事。 這位何氏為人太過貪婪,若是這樣放任她下去日后只怕是要出事…至于那位徐大人雖說近些年耳聾昏聵,可到底還是有些本心,若沒有何氏在身邊挑唆,行事上倒也不至于太過分。 陸棠之心中也是有這個想法… 只不過這到底是徐家的私事,她們也不好多說什么便又重新換了幾個話題說道起來。 … 東街。 王昉與陸棠之兩人今兒個也不過是隨便出來走走,自然也沒有什么特定要去的地方…王昉倒是記得自己手中有個鋪子賣得是果脯蜜餞,她這陣子嘴巴總是有些沒味,索性馬車便直接往那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