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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愈看著王昉,他的面上依舊掛著笑,口中卻是一句:“我今天是來把你的及笈禮物送給你…”他這話說完便把手中的木盒遞給王昉,其實他原先要給的并不是這一份禮物,也不是這樣一個時間。 不過如今… 好像也沒有什么差別了,不過是一份關懷,再無別樣的關懷。 及笈禮物? 王昉聞言卻是一怔,她抬了頭看向程愈,她的及笈禮還有三日,表哥怎么這么早就要送禮?這么多年但凡她的生日,程愈從未沒有一次錯漏過,這回?她心下隱約有個猜測,口中便跟著問道:“你要走了?” “是啊…” 程愈并未意外王昉的得知,他清潤的眉眼依舊泛著幾分笑意,連帶著聲音也依舊溫和:“任書已經下來,我明日便要啟程去大名縣了?!?/br> 王昉張了張口想說些什么… 可直到最后她也只是接過了木盒,開口說了一句:“那么,一路平安…” “好?!?/br> 王昉看著他繼續說道:“我聽說水災之后最易滋生瘟疫,大名位處又偏,表哥你要好生照顧好自己?!?/br> 程愈看著王昉,聞言是笑著點了點頭,口中卻是跟著一句:“除去我之外隨行的還有幾位醫官,你不必擔心…”他這話說完卻是停了一瞬,才又跟著一句:“如果陸意之欺負了你便寫信給我?!?/br> 他說到這卻又自失的笑了一回:“不過我想他是不會的…” 就如當日陸意之所言“他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是啊,這樣費盡心思才得到的人,本就該如珠如寶對待著…又怎么會舍得傷害她? 程愈思及此便也不再說話… 他最后看了一眼王昉,似是要把她的面容與往日的記憶一道埋入那最深處…而后他化開面上的笑意,繼續緩緩而言:“我還要回去收整一番,那么…陶陶,再會了?!?/br> 這一回,卻是王昉看著程愈先走。 王昉看著程愈越行越遠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見,她才收回了眼…她打開了手中的木盒,木盒之中是一支毛筆,筆身是用青竹而制。 從小到大… 程愈送給她的禮物永遠都是特殊的,這些看起來并不打眼的禮物卻都是出自他的手中…她的指腹緩緩劃過筆身,待過了許久才輕聲與琥珀說了一句:“我們走吧?!?/br> … 影壁處。 程愈一路往前走去,小廝見他過來便朝他恭恭敬敬打了個見禮…而后是跟著一句:“表少爺且等一會,奴這就去把您的馬牽出來?!?/br> 估摸是是去喂食了… 索性程愈也不急,去往大名縣該準備的也不過只是幾身衣裳,這些東西早已有人給他備好了…而先前他與陶陶所言也不過只是托詞罷了。 他想到這便站在這影壁之處,慢步而行。 周邊幾個丫鬟瞧見他,自是紛紛朝他恭恭敬敬地打了個見禮,只是在繞開程愈的時候卻都忍不住低聲說道… 其實繞不繞開得也沒什么打緊,她們說得是什么,即便程愈離得再遠心里也能估摸出來…他笑了笑卻什么也沒有說,只是依舊負手于身后繞著長廊慢慢走著。 “程三公子?” 身后傳來一道女聲。 程愈轉身看去便見一個身穿綠裳的姑娘正由丫鬟攙著正站在不遠處看著他…他的記憶一直都很好,因此也不過看了一眼便認出眼前這個綠裳姑娘,便是陸意之的那位meimei。他止了步子,眉目溫和與她點了點頭,口中亦言一句:“陸三姑娘?!?/br> 程愈思及當日那把被他握住的團扇… 那樣的時候又是陶陶的朋友,他也不好隨意處置,因此便又開口跟著一句:“不知今日會碰到姑娘,竟忘記攜扇而來…等回去我便遣家奴把扇歸于姑娘?!?/br> 陸棠之聞言止不住面色也一紅,她想起當日那副畫面,好在無人知曉她是誰,眼前之人也未曾把團扇丟下…若不然她的名聲只怕也要被別人說道壞了。她每每想到這總忍不住要謝這回程公子,偏偏她又是個嘴笨的,這回也不知怎得口中竟是跟著一句:“程公子留著吧?!?/br> 她這話一落也察覺出了幾分不對,忙又紅著臉添了一句:“我的意思是我不缺扇子,程公子隨意處置了便是,不必如此麻煩?!?/br> 程愈聞言便也未再說什么,恰好小廝牽著他的馬過來,他與人點了點頭便先告辭了。 “小姐…” “???”陸棠之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竟然一直望著程愈離去的方向,她面色一紅忙收回眼神,口中是跟著一句:“走吧?!?/br> ☆、第一百零十九章 慶國公府。 王昉的及笈禮就快到了, 不拘是上頭的主子還是底下的奴仆都在緊密地做著手頭上的事…而這其中最緊張的便是程宜,她當真算得上事事躬親, 未免出錯她是每一件每一樁都要細細看上一回。 其實這些東西早半個月前就開始籌備起來了,底下的奴仆哪一個不曾細細查探過? 程宜也不過是關心則亂罷了—— 王昉攔了幾回見她樂在其中便也不再多說什么,何況忙也有忙的好,人空了想的東西也就多了…先前王允行出那樣的事后, 若不是有祖母與父親攔著,只怕母親當真要生出與他同歸于盡的念頭。 母親一直以為哥哥是天生體弱才會這般夭折,可即便這樣…這些年每逢哥哥的忌日, 她也止不住要紅一回眼眶。 更何況是謀殺, 還是來自親人的謀殺… 她怎么可能不生氣?又怎么可能不動怒? 王昉想起前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