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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沒了丫鬟,氣氛比起先前自然更加松快了幾分。 徐靜嘉握著王昉的手也細細看了回人,瞧著她眼下敷著粉卻還是有著遮掩不住的疲態…王家的事她即便待在家中也聽了不少,陸則之雖然不愿讓她擾心朝中之事,可但凡是她問得卻也從未瞞過。 堂堂的國公爺竟然會被人行刺… 出手的竟然還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江湖門派…這若不是發生在身邊,她也只當是個玄乎的故事聽過便忘了。 偏偏這樁事就是發生在身邊,容不得她不信。 那回消息傳到陸家的時候,徐靜嘉原想著也去一趟王家看看王昉,只是先前這身子骨委實不方便,一來二去便也耽擱了。 如今這會看著王昉,她便開口說道:“若有什么難事便與我們說?!?/br> 陸棠之聞言也落下了手中的茶盞,跟著點了點頭:“俗話有云‘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王jiejie若有什么事切莫藏在心中,雖然那抓敵的事我們做不了,可也能替你出出主意,解解煩悶?!?/br> 王昉看著兩人,心下止不住便又生了幾分感動。 這樣的好友之情對于她而言,太過難得…當年她也曾有過不少所謂的好友,可事到臨頭那些人不是因為王家的變故而離開,便是因為衛玠的緣故開始奉承起她。因著這層緣故,她醒來之后與那些人的關系也就斷得差不多了。 卻是未曾想到—— 眼前這兩位在前世與她并沒有絲毫關系的人,今生卻與她有如此深的淵源。 王昉想到這,便把手中的茶盞落在一處…跟著是伸手握住了兩人的手,口中是跟著一句:“我記下了?!?/br> 待這話說完… 她是稍稍停頓了一瞬,才又開口說道:“我如今的確有一樁事需要你們幫忙?!?/br> … 半個時辰后。 秋胡同的一間民宅外頭卻是多了一輛看起來甚是低調的車輛,而沒過一會便是兩個頭戴帷帽的女人走了下來,打前頭的穿著一身石榴紅春衫瞧著應是個丫鬟,這會她正伸手扶住身后穿著一身黛紫色褙子的女人。 這兩人正是王昉與琥珀。 王昉透過帷帽看著眼前的民宅,瞧起來與別處的并無什么不一樣…這處約莫是金陵城中的普通殷實人家所住的地方,瞧著雖然并不富貴繁華,卻勝在清凈。 琥珀走上前輕輕叩起了門,連著不曾間斷敲了七下里頭便傳出了幾分聲響,應是有人在打開門栓。 沒過一會,寒星便走了出來。 寒星看著王昉忙迎了幾步,她是先看了看外頭才低聲跟著一句:“主子,您來了?!?/br> “嗯…” 王昉點了點頭,她依舊由琥珀扶著,聞言是開口說道:“進去說吧?!?/br> 寒星低聲應了“是”,待王昉兩人往里走去,她重新落了門栓才跟著一道往里走去,口中是低聲一句:“奴把秦邢與秋娘分開關了,秦邢武功不低,奴怕不敵他這會便由覃娘看管著?!彼@話說完便又連著一句:“主子可要見他?” 因著已走到了里頭,王昉索性便摘下了帷帽… 聞言她是先看了民宅的布景,才開口說道:“自然要見,不過我要先見秋娘?!北绕鹎匦?,從這個自小便入勾欄的秋娘入手…只怕會更好。 寒星低低應了一聲“是”,便又言道:“奴去領她出來?!?/br> “不必了…”王昉聽聞這句倒是開口攔了一回:“我親自去見她?!?/br> 寒星聞言是有輕微的凝滯,秋娘昨兒夜里鬧了許久,她怕引得旁人注意索性便動了幾回手…如今人是老實了,可里頭到底臟污,主子千金之軀哪里能去那樣的地方? 她想了想便轉身看了眼琥珀,見她點頭便也不再多說什么,引著王昉往前走去。秋娘所待的屋子許是因為有些偏僻的緣故照不到一絲光亮… 此時外頭是艷陽晴天,可屋子里卻陰森森得。 秋娘被五花大綁地坐在椅子上,眼上被蒙著黑布,口也被人塞了一團布,頭發散亂就連衣裳也有幾分凌亂,哪里還有往日閑雅舒適的模樣? 許是聽到門開的聲響—— 她還瑟縮了下身子,跟著口中便發出“嗚嗚”的聲音。 王昉看了眼秋娘,她的面容一直很平淡,即便看到秋娘這幅模樣也沒有絲毫波瀾…而她的聲音恰如她此時的面容一般,平靜無波:“你們都出去吧?!?/br> “主子?” 這回卻是連琥珀也不贊同了。 “無事…”王昉的聲音依舊很平靜,卻多了幾分不容置喙…琥珀與寒星對看一眼到底沒有辦法,便一道走了出去在門外候著。 王昉走過去,她看著先前還在掙扎的秋娘此時已安靜下來,可見是從先前的聲音中已認出了她是誰。她伸手取出秋娘口中的布團,跟著是解開了她眼上覆著的黑布…屋中光線很低,而比它更低沉的卻是王昉的聲音:“我們又見面了,周韻?!?/br> 周韻被綁了一夜本就氣血不足,即便屋中的光線很暗,可她還是緩和了許久才睜開眼。 她看著眼前的王昉止不住還是瑟縮了下身子…先前周韻聽到聲音的時候便已經認出了她是誰,王家四小姐王昉。 怎么會是她? 可除了她,還能有誰?周韻心下思緒萬分,她微微仰著頭看著王昉臉上的低沉之色,這張沒有絲毫波瀾的面容卻仿佛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又像是黑夜中蟄伏的異獸…這份思緒讓她止不住又瑟縮了下身子,若不是此時她正被五花大綁,只怕忍不住便又往后退去。 王昉未曾錯過她瞳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