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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愣…這個手握重權的男人,竟然會這般無聲無息在這清幽的寺中獨自下棋? 衛玠掀了眼簾,他淡淡看了一眼不遠處站著的王蕙…手中的棋子照常落在玉盤上,口中是跟著一句:“會下棋嗎?” 王蕙聞言卻是一怔,她抬了一雙清雅的眼睛,恰好與衛玠那雙繾綣而曼麗的鳳眼一碰,卻是她先垂下了眼…她朝人點了點頭,心下還有些許不安,面上卻未有多余的神色。 她朝人先請了一禮,而后是跟著一句:“會些?!?/br> 既來之,則安之—— 這話說完,王蕙便邁步朝人走去,恭聲喚人一聲:“九千歲?!?/br> “嗯…” 衛玠指了對側的位置,倒是問了她一句:“黑子還是白子?” 王蕙依言坐下,她的雙手交握放在膝上,儀態端莊…聞后言是看了看他手中握著的白子,便低聲回道:“黑子就可?!?/br> 衛玠便也未曾說話,他把放在一處的黑子棋簍推到了王蕙的跟前,而后便繼續看著棋局落下一子。 棋局錯綜復雜… 王蕙是花了一會功夫看清了局勢,才從棋簍之中取出一枚黑子跟著落下。 竹林之中很是靜謐,兩人一子接著一子卻都未曾說話…唯有春風拂過青竹,吹得那上頭的竹葉發出“颯颯”聲響。 倒是打碎了這一地靜謐。 衛玠看著眼前的棋局,局面開始變得清晰起來,只是誰輸誰贏卻依舊未曾定論…他的手中依舊握著一枚白子,口中卻是跟著一句:“你的棋比你jiejie的要好?!?/br> 他這話一落,不僅是王蕙怔楞了一回,就連衛玠也怔住了。 王蕙把手中的黑子落在棋局上,聞言是抬頭看了衛玠一眼,聲音清雅卻也帶著幾分猶疑:“您往日與阿姐下過棋嗎?” 衛玠微微垂了眉目,掩住了那雙曼麗而繾綣的眉眼…他從未與王昉下過棋,只是為何腦海中卻有幾段模糊的記憶。 那幾段記憶雖然模糊,可還是隱隱可以窺見幾分…他的確曾與王昉下過棋。 衛玠指根上夾著的白子因為是玉石制成,而稍顯冰涼。 還真是夢魘了。 他搖了搖頭,眉眼之間泛開幾許笑意,跟著便落下了手中的白子,口中是跟著一句:“往日曾在宮中見她與太妃下過棋?!?/br> 這話倒是解釋的通。 可王蕙總覺得有幾分怪異,她先前并未錯漏過衛玠面上的神色情緒…這位九千歲的確認識阿姐,也許還不止認識。她想起這回去蒼山救父親的便有錦衣衛,家中眾人至今還未曾想通,為何九千歲會遣錦衣衛過去? 這位千歲爺可從來不是善心之人,能讓他遣人去救… 難道竟是因為阿姐的緣故? 是了… 王蕙想起那幾回在家中每每提及這位九千歲時,阿姐面上的情緒總是透著幾分怪異…阿姐與這位千歲爺究竟有什么淵源?王蕙聽著棋子落在玉盤上傳出的清脆聲響才回過幾分神,她斂下心中思緒,手中依舊握著棋子跟著落下一子。 兩人這一來一往竟然也下了有半個時辰…局面已經越發清晰,輸贏也開始有幾分清楚起來??v觀棋局,到底還是白子壓了黑子一頭。 木容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他是先朝衛玠拱手一禮,而后是與王蕙說道:“王小姐,你的丫鬟來了?!?/br> 伴月? 王蕙先前就一直擔憂著,時間過去得越久,她心下的擔心便越發濃重…如今聽聞伴月的消息,她先前懸著的心終于穩穩當當地落了下來。王蕙思及此便想站起身,卻又看了看對側坐著的衛玠,她想了想口中是跟著一句:“千歲爺,臣女…” 衛玠的面上依舊掛著一道淡淡的笑意,聞言她也未曾抬頭,只是一句:“回去吧?!?/br> 他這話說完便挽起兩節袖子收拾起了玉盤上的棋子。 王蕙見此便也不再推脫,她朝人屈膝一禮跟著便往外走去…伴月被那兩個黑衣人攔在外頭,待看到王蕙平安出來,她面上緊繃的情緒才消散一二。 “七姑娘…” 伴月朝她一禮,而后是望了望竹林里頭,低聲跟著一句:“里面的…” 里頭的究竟是誰?她先前不是沒想過要硬闖,只是她還未曾靠近,外頭守著的那兩個黑衣人便把她打了出去…功力霸道,可伴月卻覺得他們還未曾下了殺手,若他們當真用盡全力,只怕她連一招都擋不住。 清明寺中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王蕙聞言面上卻有一瞬得凝滯,衛玠既然隱于此處自然不希望別人知曉…她思及此便也未曾說話,只是看著伴月慘白的面色,以及那已經沒有血色的唇畔,還有她身上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如今正毫不遮掩得充斥在她的鼻下。 王蕙的面上有著止不住的驚愕:“你受傷了?” “奴沒事…”伴月話是這般說,可面色卻依舊慘白,先前她與那個丫鬟近面交手了許久本就是疲憊不堪,而后又受了這兩個黑衣人的一招…她看了看身上沾著的幾滴血跡,卻是想了一瞬才低聲與王蕙說道:“這個血不是奴的?!?/br> “奴…殺了那個丫鬟?!?/br> 先前那副陣仗,她們兩人之間只能存一,若是那個丫鬟不死,危險的便是她與王蕙了…因此她才下了殺招。 只是伴月看著王蕙,心下卻不免有幾分忐忑…不知七姑娘會怎么想? 什么? 伴月殺了那個丫鬟? 王蕙即便再聰慧,卻到底還年幼,她聽到這話是怔了一瞬才回過神…她看了看伴月身上的血跡,斂下思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