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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未有衛玠的消息,哪里想到他會突然出現在順天府,還出現在了程家? 外頭連著又報了三聲… 屋中眾人也來不及多想,紛紛站了起來。 張老夫人攏著一雙眉,她看著屋中有些紛亂的眾人淡淡發了話:“你們隨我出來吧?!?/br> 這話一落,她便由王昉扶著站起了身朝外走去,眾人也紛紛跟隨在其后。 待至院中,程信也剛引著衛玠走了進來,以張老夫人為首、眾人皆朝人行大禮,口中直呼:“信王千歲千歲千千歲?!?/br> “都起來吧…” 衛玠負手站于眾人前,他身穿紫衣貴服、頭戴銜珠白玉冠,越發襯得他面如冠玉。他的面上依舊掛著一道清雋的笑,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從王昉的頭頂滑過,而后是落在了張老夫人的身上,口中是言:“金陵一別,已有十余年未見您了?!?/br> 張老夫人面容端正,聞言也未有什么變化,只是從容笑答:“老身老了,千歲爺的風采卻依舊?!?/br> 她這話說完便笑著讓開一條道,口中跟著一句:“外頭炎熱,千歲爺不如進屋稍坐?” 衛玠笑著點了點頭,他倒也未曾避諱只身邁步朝里走去,待至主位,丫鬟重新給他沏了一盞茶…跟隨在張老夫人身后的眾人卻有些惶惶不安,這位千歲爺可不是好處的主。 “麻姑拜壽?” 衛玠手握茶盞,笑著看了眼戲臺:“既然還未結束,便繼續吧?!彼@話一落揭開茶蓋慢悠悠地飲起了茶。 在場的眾人哪里敢和這位爺多處? 偏偏如今他發了話,她們即便想走也走不了。 待程信與張老夫人也入了座,眾人便也只好重新入了座,那戲臺上的人總歸也是經過大場面的,沒一會那梆子一敲便又重新起了架勢…好在這場戲也已趨于末尾,在這擊敲之樂中,沒一會便聽到那麻姑的扮演者“咿咿呀呀”得喊道“壽筵開處風光好,爭看壽星榮耀…金盤壽果長壽桃,愿福如海深,壽比山高?!?/br> “愿你呀福如海深,壽比山高?!?/br> 聲停,樂?!?/br> 可宴客之處卻依舊靜謐得無人說話。 有人忍不住側頭朝衛玠看去,便見他合著雙眼好不閑適。衛玠修長的指尖仿佛依舊合著那樂聲輕輕敲擊著…直到那樂聲的余韻漸消,他才緩緩睜開眼看了眼戲臺,見那處幾個角兒和樂師皆已跪在戲臺之上,便笑說一句:“結束了?” 坐在一旁程信的面容依舊寡淡而平靜,聞言也不過淡淡“嗯”了一聲。 恰好院外又走來一行人—— 卻是程柏領著程淮等小輩走了過來。 屋中來做客的婦人、小姐頗多,自然也不好見外男,張老夫人索性便與孟氏發了話:“你領眾位夫人、小姐先去別處歇息吧?!?/br> 她這話正合了眾人的心思。 因此這話一落,眾人便也不再多少什么,紛紛朝衛玠行下一禮,便隨著孟氏往別處去了。 … 等程柏幾人進了屋。 原先在屋中靜坐的眾位婦人、小姐也走得也差不多了,偌大的宴客處也所剩無幾。 王昉與王蕙站立在張老夫人的身后… 程柏先走上前與衛玠拱手一禮,垂眉斂目,口中恭聲說道:“不知您來,招待不周?!?/br> 余后的程淮幾個小輩也紛紛朝衛玠一禮,喚人“千歲爺”。 衛玠的手中依舊握著那盞茶,聞言也不過是抬眼笑說一句:“正好路過順天府,想著許久未見太傅了,便不請自來了…卻不知可否擾了諸位的雅興?” 即便是真擾了,眾人又哪里敢說什么? 自然是說沒有。 衛玠眼循過眾人,最后是停留在那個身穿玄裳、眉目風流的陸意之身上…他淡淡笑了笑,口中卻是跟著一句:“九章也在?!彼@話一落,便側手把茶盞落在茶案之上,又言:“你的身子可好了?” 他這話一落,屋中卻有一瞬得靜謐。 王昉站在張老夫人的身后,聞言她那雙半垂的柳葉眉卻有輕微的緊鎖。 她手中緊緊握著那把紈扇,暗自抬眼朝兩人看去。 這兩人—— 如今他們一個雖已撤了大權,卻仍舊是一人在下萬人之上的信王。而另一個,卻依舊如閑云野鶴,□□于這天下之間…王昉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心中竟有一瞬的擔憂,擔憂當日之事傳入了衛玠的耳中,擔憂衛玠早已知曉陸意之的才能抱負,擔憂衛玠會對他下手。 王昉的一雙杏眼定定地看著陸意之… 她看著他那張白玉般的風流面龐微微抬起,看著那雙依舊繾綣而曼麗的桃花眼微微含笑,而后是那一如舊日般慵懶而閑適的聲音在這靜謐之地響起:“勞您記掛,已好了?!?/br> 衛玠看著他點了點頭,才又跟著一句:“既然身子好了,就不可再隨意任性了…你如今年紀也不小了,該好好為自己謀劃謀劃了?!?/br> 這話倒似長輩訓斥晚輩。 其實兩人的年紀也相差不了幾歲,只是按著輩分,的確要差個一截。 陸意之聞言便淡淡一笑,面上依舊是如往日一般,對世事無謂的模樣:“這世間美景我尚未看全,倒也不急這一時片刻…” 他這話一落,屋中便又靜了半響。 程柏見此便走上前與衛玠拱手一句:“外院也有不少官員大臣知曉您來,想拜訪您…鄙人怕他們驟然過來擾您清凈也未應下,您看可要賞臉移步?” 衛玠倒也未曾拒絕,淡淡一句:“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