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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為了提醒他,你王冀再怎么做也壓不過程景云,你王冀天生就是程景云的手下敗將! 可他明明壓過了… 清風樓那塊榜,他還是第一,程景云還是第二! 王冀握著書的手指有些收緊,偏偏面上卻還要裝得如往日一般,半分都不能帶氣,不僅不能帶氣還要大度的帶著笑…好在這么多年,他也早已習慣以這樣的面孔示人了。 因為如此… 即便眾人覺得他的文采比不上程景云,這一份氣度,卻還是值得稱贊的。 “長礫,你家下人來找你?!?/br> 說話的是子書,他自覺上回也有自己的緣故,才惹得王冀如今在國子監難堪…因此近些日子他常與王冀走在一道,平日里還多用話語勉勵與他,就如這會,他說完這話聽著旁邊幾位監生的絮絮而語,便拍了拍王冀的肩膀,低聲說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br> “何況你我還年輕,總有一日能壓過那程景云?!?/br> 王冀笑了笑… 程景云不也與他們一般年紀。 可他終歸什么都未說,只是笑著與子書溫聲說了一句:“子書,我沒事…勝敗乃常事,何況你說得對,我們都還年輕,只要心懷抱負,總能見到好的成果?!?/br> 他這話說完,便與人拱手一揖,氣度如常朝外走去。 若是有人循眼看去,他也照常與他們點頭打招呼… 眾人見他這般,先前議論紛紛的人,倒也難得消了幾分往日的成見,低聲說了句:“到底是士族出來的,這一份氣度也值得我們眾人學習?!?/br> “是也是也…” “我們成日里說此事,倒是俗了幾分?!?/br> … 集賢門外。 徐復站著牌匾下,他遠遠瞧著王冀過來,忙迎了上去一面是朝人恭聲作揖,一面是恭聲說道:“小的徐復給三公子請安?!?/br> 王冀看著眼前人,眉心微不可見的一蹙。 府中這么多下人,他自然未曾知曉個全,只不過周邊一直有來來往往的人,他也不好說些什么,便只是問道:“家中有何事?” 徐復看了看周處,是低聲朝人說了一句:“三公子誤會了,府中無事,是小的找您有事?!?/br> 他這話一落,見王冀沉了臉色,忙又說了一句:“小的有東西要給三公子,不知三公子可否移步?” 王冀看著徐復,負在身后的握緊… 也不知是打哪冒出來的。 他看了看周圍,此處也的確不是適合說話之地,便先邁步往集賢門外的一條小道走去…小道有幾顆參天大樹遮掩,平日很少有人來此,王冀見此處無人便也不再像先前那般端著,直言而語:“究竟有什么事?” “小的聽說了清風樓的事——” 徐復說到這,是抬眼覷了覷人的面色,果然見人沉下了面色,他也不敢多語直接把那本冊子取出來,雙手奉于人前,恭聲說道:“這是小的祖輩留下來的,小的祖父當年曾救過一位老先生,老先生便留下了這物…這里都是些未出世的詩句?!?/br> “小的自個兒留著也沒用,便想著給您送來?!?/br> 王冀負在身后的手一動,他眼看著徐復手中的那本看起來并未有什么特別的詩集,只是瞧著古樸了些…他掀了眼簾,淡淡看了徐復一眼:“你是什么意思?” 他這聲低得很,連著面色也沉得厲害。 徐復往日瞧見的三公子向來行止有度、溫潤如玉,哪里曾瞧過這般模樣。 他一時也摸不準人是什么意思,眼珠子一轉,才又說道:“小的,小的只是希望三公子能贏?!?/br> 王冀卻依舊未曾說話,他看著徐復,直把他看得額頭、后脊都冒了汗,才淡淡開了口:“你有心了?!彼f完這話,是取過他手中書,翻看了幾頁…紙張古樸、字跡不一,的確是有一段年歲的樣子。 他越往后看去,眼便越發沉了幾分… 徐復見他收了書,微微抬了眼,小心翼翼地問道:“三公子?” “嗯…” 王冀恢復了往常的面色,他合了書負在身后,看著徐復好一會才問了一句:“這果真是你祖輩留下來的,你能舍得?” 徐復聽他這話,心下一松,面上也掛了個笑,口中忙跟著說道:“小的不過是個賬房管事,留著也是白白糟蹋了…還不如給三公子,也好讓這些詩詞現于人世?!?/br> 王冀細細打量著他,見他也未有什么異樣。 他心下微松,想著等回去讓人查一回徐復的事,若當真沒個問題,這本書中的內容——他想起先前偶然瞥見的那幾眼,都是從未見過的好詩好詞,若是有這本書,若是有這本書…程景云又如何? 王冀的眼中沾著幾分從未有過的狂熱… 那些掌聲和恭維都應該是他的,而這一回,他再也不會讓程景云搶走! 王冀把袖中的荷包扔給人,緊握著書淡淡說了一句:“這件事我不希望第三個人知道?!?/br> 待說完這話… 他便轉身往國子監內走去。 徐復抱著荷包,荷包瞧起來并未有多少分量,他打開一看果然見里面是幾張百兩的銀票…他細細數了幾回,有個七張,才這么一本書就賺了七百兩。這可是實打實的銀票,比清風樓那些看得見摸不著的好多了。 他這樣一想,越發覺得今兒個這事辦得漂亮,小心翼翼收好了荷包,放在懷中,想著先前三公子那句話。 這事除了他與三公子,還有四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