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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鉆進車里,落了簾子。 王昉與王蕙一人坐在一邊,兩人一個煮茶、一個看書倒也閑適自在,先前那話她們自然也聽到了,如今王蕙便握了茶壺替王昉續了半盞,一面是笑道:“徐家jiejie怕是想不到?!?/br> 琥珀也跟著一句:“打前頭徐小姐不還說只送了十余道帖子,可如今瞧著這幅陣仗,又豈止這個數目?” “不過是些不請自來的罷了——” 王昉笑了笑,是擱下手中書,接過重新添過的茶盞飲了一口,才又緩緩而言:“自打徐jiejie與武安侯府這一樁親事定下來后,這整個金陵城的貴人圈怕都在看著呢?!?/br> 徐家雖未有什么本事,可陸家… 如今宮里的那兩位,與陸家可都是沾著親故的關系呢。 待兩人又飲了一盞茶,馬車也終于緩緩而行,至徐家門前,管家眼尖認出了那掛著“王”字的烏木掛牌,忙迎上前來,在外拱手打了個禮,而后是恭聲在外說道:“您來了?!?/br> 其余在外的人瞧見這一副陣仗,便也停下了步子,循目看來—— 這會還在外頭的多是廟子巷里派來送禮的,有不認識的便低聲問道:“那是什么人?” 自然也有認識的,便低聲答道:“瞧見那塊牌子了嗎?這金陵城中除了朱雀巷的那戶,還能擇出第二個王家?” 幾人絮絮而語中… 琥珀便已經扶了戴好帷帽的王昉與王蕙走下馬車,王佩與王媛也都由丫鬟扶著緩步走來。四人雖皆戴帷帽,卻都衣著精致,令人瞧之便忍不住垂下雙目不敢直視…心中卻都忍不住跟著一句“這代代相傳的老牌世家到底是不一樣,這一份風姿,旁人便學不來?!?/br> 徐靜嘉也早就派了丫鬟在外候著,如今見王昉等人下了馬車,便笑著迎上前與幾人一禮,一面是與王昉說道:“小姐在內院候著,陸小姐也到了…請幾位小姐隨我來?!?/br> … 徐家院落不大,估摸著只有三進的樣子。 丫鬟領著她們走過抄手游廊,又進了一個垂花門,內院的樣子便顯現出來了。 王媛仍舊戴著帷帽,眼看過四處風景,卻忍不住皺了皺眉,低聲嘟囔了一句:“怪是寒酸的…” 王昉聞言,側頭看了她一眼,淡淡發了話:“你若覺著不滿,自坐了馬車回去便是…只是你今兒個出來了,便要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彼@話一落,是又看了王佩一眼,跟著一句:“在家行什么那是你們的事,出了外頭便記得你頭上的姓,要再出一樁上回的事,往后便都不必給我出來了?!?/br> 她這話一落,王媛剛扁了嘴要回,卻被丫鬟拉住了袖子,只好不情不愿低了頭“哦”了一聲。 王佩在帷帽下的一雙眼睛卻輕輕一閃,她自然是聽出了王昉先前話中的警告,袖下的手緊緊攥了幾分,可也不過一會,便松了開跟著乖巧應了一聲“是”。 今日宴會原是在徐靜嘉的屋中舉行,只因這偶然來了不少人,便移到了花廳… 而男客便由徐靜嘉的庶弟在外院接待。 花廳內如今已坐滿了女客,其中除了徐靜嘉請的幾個四、五品官員的女兒,還有幾位打首的皆是一副神仙妃子的打扮…王昉遠遠瞧去,倒是認出了幾個,興國公府的二小姐孫如瑛,李國公府的大小姐李青佩。 這兩人是表親關系… 今兒個來此,怕是因為陸則之的關系。 李家本就是武將出生,這位李大小姐不僅馬術出色,還甩得一手好鞭子…當年還曾女扮男裝跟著李國公一道上戰場,許是那時結識陸則之的緣故,回了金陵后便常有人傳出李國公的大小姐看上了武安侯府大公子的消息。 這一樁事,花廳內的眾人自然也知曉。 因此這會雖都說著話,眼睛卻時不時往徐靜嘉和李青佩的身上看去。 陸棠之不喜與她人說話,便也不愿湊成堆聊天去,如今便坐在一旁看著徐靜嘉煮茶,她眼一轉便瞧見了打院中緩緩走來的幾人,忙站起身朝外迎去,喊她:“王jiejie,你來了?!?/br> 她這話一落,花廳里的人也都轉了眼瞧了過來。 王昉由琥珀摘下帷帽,看著眼前人笑了笑,喚她:“棠之——”而后是邁步往里走去,見徐靜嘉正挽起雙袖,素手煮花茶,便又笑著喚她一聲:“靜嘉jiejie?!?/br> 徐靜嘉一雙清雅的眉眼含著笑,喚她一聲“陶陶…” 而后是指了一處讓四人請坐,跟著言道:“茶快煮好了,你們稍坐一會?!?/br> 李青佩瞧見王昉倒是說了今日里的第一句話:“聽說你如今跟著你祖母在管家?往日使慣了鞭子,騎慣了馬駒,你真能坐在家中看賬本,莫不是裝的?” 她面容有幾分英氣,聲音卻有幾分平淡無調… 眾人聞言皆止了聲,朝她二人看去,陸棠之卻是皺了眉,不高興的朝她回道:“李青佩,你說什么呢?” 陸棠之鮮少有不高興的時候,若說發火,那更是破天荒頭一回… 李青佩面容未變,看著陸棠之卻是皺了皺眉:“你為何發火?” “你——” 王昉攔住了陸棠之,她看著李青佩一副不明白的神色,心中便有幾分好笑…這位李大小姐家中皆是兄長,平日又鮮少與女子相處,素來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這樣的脾氣在姑娘堆里總歸是不吃香的。 只是她身份高,往日也鮮少有人辯駁于她。 因此如今她的不明白,的確不是裝蒜,而是當真真的不明白。 王昉拍了拍陸棠之的手,讓她坐下,而后是看向李青佩點了點頭:“這裝出來的名聲總歸不長久,何況我身為王家女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