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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茶香四溢,笑語晏晏... 沒一會馬車便安穩停了下來。 琥珀和侍書先下了馬車,搬了杌子放在馬車邊上,才又扶了王昉、王蕙兩人走下馬車。 許是已近年關,街上的人并不算多,就連攤販也少了許多。 王昉兩人頭戴青紗帷帽,由兩個丫頭扶著走進了一家名喚“金香閣”的地方...金香閣顧名思義賣的是“香”,除去香料外,也賣香露、香粉等物。 琥珀掀了厚重的暗紅杭綢布簾,尚未走進金香閣,便有一股濃郁卻甚是好聞的香味從屋里傳來... 一個年約三十余、身姿妖嬈甚有風韻的女人瞧見她們,忙快走幾步迎上前來。她一面是朝王昉幾人屈身半禮,一面是笑著說道:“怪不得今天妾身聽著喜鵲吱吱叫,原是兩位貴客到了...” 她這話一落,便又跟著一句:“兩位小姐今兒個是依著往日的慣例,還是重新再挑幾盒?店里倒是新進了不少別致的,不如往里屋移步瞧瞧?” 王昉點了點頭:“青娘領路吧?!?/br> 那個名喚“青娘”的女人聞言,便笑著轉過腰肢領著她們往里走去。 金香閣用一道布簾分了里外兩屋,里屋占地要更大些,除去擺著的香料外,還置了軟塌、桌椅等物,案上還放著茶盞、茶葉可供人煮茶。 因著到了屋中,也無外人... 王昉兩姐妹便都揭下了帷帽,坐在椅子上。 青娘親自倒了兩盞茶,才又讓人把幾盒香露、香料取過來,一面是笑著說道:“這是西域商人送來的荼蕪香、金鳳香,此香味濃郁,若把此香掛在玉香囊中,滿路皆可聞此香?!?/br> “這是三勻香,此香香氣清雅,可敷于身,也可制成香囊掛于腰間...” 她一面說著,一面是打開香盒,把香粉、香露敷于店中隨侍的身上,沒一會這暖閣之內便傳來種種香味。 屋里青娘正替王昉兩姐妹示范著用法。 外間便又傳來一陣腳步聲,跟著是隨侍一句:“青娘,二少爺、三小姐來了?!?/br> 青娘眉心一動,她看向王昉,見她點了點頭:“青娘先去忙吧...” “哎...” 青娘屈身一禮,便又一句:“兩位小姐請稍坐,妾身去去便來?!?/br> 她說完這話,便轉身往外走去。 王蕙手中正握著一盒叫做“伴月香”的香露,此香味清而幽,甚是好聞,她眉目彎彎是言一句:“書中曾記伴月香清幽淡雅,芳澤溢遠...只因徐大家常于明月當空的夜晚,吹著習習的涼風坐于庭中,后制得一香便定名為伴月?!?/br> 王昉聽她絮絮所言,便輕笑一聲:“你啊...” 她這話還未曾落下,布簾便被人掀了起來,跟著是一道喜悅萬分的聲音:“王jiejie,當真是你?” 王昉聽見這道熟悉的聲音,便抬頭看去,一個身披梔黃色斗篷的身影從簾外走了進來,她的面上帶著遮掩不住的欣喜意,卻是陸棠之...她把手中香盒放在桌案上,眉眼彎彎,笑喊她一聲:“棠之,原來是你?!?/br> 她這話說完,便又想起先前隨侍所言,二公子... 陸意之也來了? 王昉往那杭綢布簾處看去,見一個身穿玄裳、外罩黑色大氅的男人正手握布簾,朝她看來。他一雙眉目雋永而悠長,嘴角微微翹起,眼中帶著幾許春日桃花色... 屋中幾人瞧見他的身影皆被唬了一跳,琥珀是最先回過神來的,她忙取過放置在一處的帷帽替王昉兩人戴好。 青娘跟在身后,瞧見這幅狀況也煞白了臉:“二公子...” 陸棠之卻有些后知后覺,她先前瞧見王昉兩人,一時也未曾注意,如今瞧見這幅狀況才回過神來...她轉身往身后看去,便見自家二哥不知何時也跟著進來了。 她輕輕“哎呀”一聲,跺了跺腳,一面是推著人往外走去,一面是道:“二哥你做什么呢?這里都是姑娘家,你跟著進來做什么...你去外頭等著,我跟王jiejie說會話就去找你?!?/br> 陸意之挑了挑眉,他倒也未曾說什么,任由人推著往外走去,只是在布簾落下時... 他一雙桃花目往王昉那處輕輕帶去一眼,青紗帷帽下只有一道模糊的身影,并瞧不清是何姿態。 屋中幾多女子或是詫異、或是慍怒,偏偏只有這個小丫頭,面色依舊如常。 真是有意思... 等陸意之走了出去,屋中先前緊張的情緒才一消殆盡。 陸棠之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她也知曉女兒家的清譽尤為重要,好在這處并無什么外人,若是...她心下這樣想著,便又屈身半禮,真心實意地致起歉來:“王jiejie,抱歉,我二哥他,他...” 她想著先前在宮中的時候還與王昉說起二哥的好,一張小臉又紅了幾分,更是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了。 青娘也跟著屈身一禮,今日這件事若當真計較起來,她也免不去責任... 王昉摘下帷帽,她起身親自扶了陸棠之起來,握著她的手輕輕拍了一拍,寬慰起人來:“無妨,如今人走了就好?!?/br> 陸棠之聽她這話,心下便又多添了幾分感激:“王jiejie...” 女子重名,她哪里不知曉王jiejie這是為了勸慰她,才這般說...待回去了,一定要好好說說二哥才行。 琥珀見陸棠之這般致歉,心下也松了幾分,她是見過陸家這位三小姐的,知曉她是個好性子的。只是那位陸二公子,她想起先前瞧見的那副容顏,忍不住還是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