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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陸棠之,見她依舊埋著頭握著毛筆畫花樣,便笑了下:“棠之的畫如今是越發好了?!?/br> 陸棠之臉一紅,還是有幾分羞意,卻也點了點頭,跟著一句:“王jiejie教得好?!?/br> 她往日也學過畫畫,可那是跟著先生正經學下來的,到底少了幾分靈氣...近日跟著王昉學了幾日,又聽她說了幾個觀點,很是受用,筆下所畫,便也要比往日好上不少。 王昉輕輕笑了下,她握過小爐上溫著的茶續了兩盞,狀似不經意的問人:“棠之往先進宮多是住幾日?” 陸棠之聞言是放下筆,細細想了一瞬,才道:“大多是住三至五日...” 她這話說完,便又笑著跟了一句:“許是這回有王jiejie在,姑姑覺得熱鬧,便又多留了我們幾日?!?/br> 王昉握過手中茶,輕輕笑了下。 她未置一詞,眼瞼卻是半垂了幾分,握著茶盞的手也微微蜷了起來... 是嗎? ... 屋中擺著十余盆炭火。 那高案上還放著一個獸形三足的香爐,如今正徐徐燃著百濯香。 一個身穿九蟒五爪紫色官服的男人,如今正半倚靠在紫檀木軟塌上。他的手中握著一本明黃奏折,軟塌邊上的長桌上放著十余本奏折,而腳凳邊上的一個竹簍中竟有百余本奏折,如今就如小山一般堆砌著。 衛玠把手中的奏折扔到了竹簍中... 他身邊跪坐著的一個圓臉內侍,便取過那道已被當做“廢紙”一般的奏折,打開一看,便見上頭寫著“天子及冠,需盡早收復皇權,切不可以衛代劉,亂了朝綱?!?/br> 圓臉內侍纖細的眉一皺,他抬臉看向衛玠,低聲說了句:“這已經是今日第十份了...” 他這話說完,便又跟著一句:“這些官員們的膽子如今是越發大了?!?/br> 衛玠依舊垂著臉看著手中的奏折,聞言也不過是很平一句:“天子及冠,這樣好的一個名頭,自然是該用一用了...”他說完,便被手中的奏折一合,遞給內侍。 圓臉內侍躬身接過奏折,放于長桌上,才又回身問他:“那您是如何打算?” 若當真要歸政... 往后千歲爺的處境,怕是不好受了。 他思慮至此,心下便免不得有幾許惆悵,若不是千歲爺身子不全,哪里容得那姓劉的坐在那個位置。 “如何打算?” 衛玠淡淡一笑,靠在那軟枕上,握過一盞熱茶...他低垂著臉,揭開了茶蓋,熱氣撲面,幾許氤氳掩于他那一雙如畫的眉眼中。 他慢悠悠地喝下了一口茶,茶香入喉,氤氳漸散,而他抬臉看著那木頭窗欞上的雕花紋路,淡聲而語:“我承先帝旨意教養天子,須臾這些年,天子及冠,這是好事?!?/br> 圓臉內侍稍稍蹙眉,才又疑聲一句:“您是要歸政?” 衛玠往后靠去,聲音依舊平淡:“政自然要歸,只是怎么歸,該看我的心情?!?/br> 他這話說完,合了雙眼,指尖卻輕輕敲著那畫著水墨山水的茶蓋,出了聲:“永壽宮近日很熱鬧?” 永壽宮—— 圓臉內侍一怔,千歲爺可從來沒有打聽這些的習慣,這次... 他眼珠一轉,便想起那日千歲爺的一問,莫不是為了那位?內侍抬臉看了看人,才又猶疑問道:“您是想問那位慶國公府的四小姐?” 室內無聲,卻是默認了。 圓臉內侍臉上掛了笑,便又說道:“那位四小姐倒是個靜的,每日不是待在永壽宮,就是去賢太妃的永康宮...”他說到這,話些微一頓,才又說道:“不過,依奴看,咱們這位太后,倒好似有意擇她為后?!?/br> 衛玠握著茶盞的手一頓,他睜開那雙水波瀲滟的眼睛,淡淡一笑:“看來她是清閑日子過久了,才打起這不該打的主意?!?/br> 圓臉內侍點了點頭,一面是把手中的奏折往爐中放去,一面是應聲而語:“可不是?誰不知道這慶國公府的二爺是您的人,也不知她是不是病糊涂了...” 他這話說完,便察覺到屋中空氣一滯,忙抬了臉看去,卻只瞧見塌上之人淡漠的側臉。內侍心下一個咯噔,忙垂了眼,朝人重重磕了幾個頭:“奴多嘴...” 衛玠把手中的茶盞放于茶案上,眉眼平緩,聲音卻不容置喙:“出去,領十鞭子?!?/br> “是...” 圓臉內侍也不敢求饒,生怕再惹他煩,恭恭敬敬拘了個禮便起身往后退去...卻在退到門外的時候,又聽他一問:“她現在在哪?” “什么?” 她,哪個她? 內侍抬了一張圓臉,怔怔朝衛玠看去:“您是指?” 衛玠淡淡瞥他一眼,聲音卻又冷了幾分:“王家那個小丫頭?!?/br> 圓臉內侍身形一凜,忙垂了頭,恭聲答道:“估摸著時辰,這會應在永壽宮...” 他剛想再說,屋中卻已沒了九千歲的身影... 唯有那雕花窗欞被打開了一扇。 ☆、第二十七章 永壽宮。 午后時分, 王昉兩人陪著陸婉兮用了午膳... 等她去午睡,兩人便一道在院中散起了步,權當散食。 因著是在永壽宮中,倒也沒有宮侍跟隨,只余兩人在此處慢慢走著。 陸棠之如今和王昉已經很是熟悉,這會便挽著她的胳膊,親昵的與她說著話:“姑姑這后院有架秋千, 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