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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國公府?!?/br> 真正的管理一個國公府。 而不是只把它當做一個學習的技能,一個日后成婚相看的籌碼。 傅老夫人放在王昉頭上的手一頓,她讓屋中侍候的人都退了下去。簾起簾落,等屋子里的人走了干凈,她才看向王昉,頭一回用一種審視的態度觀察著她,良久才開了口:“你是在問我要權?” 王昉未曾避諱她的眼神,語氣堅定,面色從容:“是,陶陶在向您要權?!?/br> 傅老夫人握著佛珠的手一緊,她的面容有些端肅,連著聲音也有了幾分生硬:“陶陶,你往日并不如此,是什么讓你改變了?” “祖母...” 王昉看著她,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濡沫之情:“陶陶只是長大了?!?/br> 她握住傅老夫人蒼老而有力的雙手,軟聲說道:“陶陶往日一直生活在您的庇佑之下,您替陶陶承擔了所有的煩惱與哀愁,讓陶陶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 “可是您的身子愈漸不好,母親...” 王昉未再說下去,她跪在傅老夫人的跟前,抬著臉,一瞬不瞬地望著她:“祖母,讓我來承擔吧,讓我來保護您,讓我來護著王家的祖德基業?!?/br> 傅老夫人垂眼看著她,看著這個素來最疼愛的孫女,不曾錯漏過她面上的一絲動靜。 良久,她伸出手,覆在她的發上,輕嘆一聲:“陶陶,你該知道祖母一直都盼著你好。即便哪一日我真的去了,我也會事先給你安排好...讓你可以一直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br> 她知道,如今她的的身子骨是越來越不好了... 她也早就想過,等真到了歸去那日,她便把自己的財產一并給了陶陶,讓她余后的半生也能活得無憂無慮。 王昉搖了搖頭,她跪著的背脊挺直,聲音依舊堅定:“祖母,陶陶是王家的四女,陶陶擔負得起這些...”她這話說完,俯身磕了一首,從地毯底下滲出來地板的涼意,讓她忍不住渾身打了一個冷顫,可她卻依舊未起,保持著這樣的動作說著話:“請祖母予我管家?!?/br> 我想要你們好好的。 我想要你們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活在這個世上。 而不是像上一世一樣... 傅老夫人垂眼看著王昉,她的心中竟有幾分難言的復雜。 她的孫女... 她眼前這個孫女,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改變了? 這樣的改變,究竟是好還是壞? 她無從得知。 傅老夫人的手收了回去,她握著佛珠的手慢慢收緊,良久才開口說了一句:“...你先回去吧?!?/br> “是...” 王昉站起身,她看著祖母已經把眼,轉向了那半開窗欞外的兩株松樹。她的指腹磨著那圓潤而又黑亮的佛珠,面色冷淡,嘴角緊抿,未曾看她一眼。 王昉想說些什么,最后卻還是深深屈了一禮,轉身往外走去... 她今日所言,若是旁的姊妹,怕是早已被一頓家法處置了。 她也不過—— 就是仗著祖母對她的疼愛罷了。 可是,她不后悔。 她不能悔。 王昉一步一步往外走去,她的背脊依舊挺直,仿佛這世間之物再也沒有什么可以壓倒她。 待簾子落下... 傅老夫人才轉回了眼,她看著那面依舊波動未止的布簾,合了眼,嘴唇蠕動,終究還是化為一聲輕嘆。 ... 冬天的日頭落得早。 如今還未至酉時,日頭卻已漸漸往西邊落了去。 王昉坐在軟塌上,手中握著筆,卻是在畫幾幅花樣子... 琥珀把幾面窗合了起來,一面是往她那邊看去一眼,桌上已經攤了好幾張紙,一張畫著幾簇紫藤花,一張畫著小橋流水上頭還站著一個握傘遮面的人,還有一張卻是大致畫了個模樣,裙子別致,尤其是腰間那處不知是花還是綢,系著山茶花...她的面上帶著幾分稀奇:“主子這是在作畫還是在畫花樣子?” “作畫,也是花樣子?!?/br> 王昉輕輕笑了下,最后是一副盛開的白蓮,上頭還有幾許星光月色... 這些都是幾年后盛行的。 她也不過是又依著自己的喜好,多添了幾味罷了。 王昉擱下毛筆,又接過琥珀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你讓人拿去阿蕙處,問她要哪幾幅,等她選了,便讓繡娘依著花樣做幾身衣裳?!?/br> 琥珀笑著應“是”,她待畫上的墨干了,把畫紙收了起來,才又說了幾句:“這幾幅花樣都別致的很,也不知做出來是什么樣子...” 王昉笑了笑,卻未說話。 她只是做了個大致的花樣子,卻也不知道繡娘能做出什么模樣來。 琥珀剛想再說一句,外頭便響起了翡翠興高采烈的聲音,并著歡快的腳步聲:“主子,主子!” 她臉一沉:“真是越發沒樣子了,這回真是要好好訓她一頓,免得來日這副樣子沖撞了誰?!?/br> 王昉知曉琥珀的性子,嘴硬心軟,倒也未攔,只是說了句:“你也別太拘著她?!?/br> 她這話一落,外頭便又響起了一個急促而有力的腳步聲,沒過多久簾子便被人掀了起來。一個年約十歲模樣,身量還未多高,穿著一身紅色杭綢錦衣,外罩一件青黑色斗篷,腰間系玉掛著絡子,腳上蹬著一雙用金銀兩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