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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嘉月將這一碗湯圓都吃了,小沙彌接過空碗退下。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周阿姑正走過來,忙屈膝對她恭敬的行禮。 屋里的其他小沙彌看到,也都恭敬的對周阿姑行禮。 周阿姑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都退出去,然后她幾步走過來,按住要起身的薛嘉月:“你坐著,不用起來?!?/br> 目光看著薛嘉月,仿似看到了很多年前那個即將出嫁的自己。也是這樣一身嫁衣,一臉嬌羞的等著自己的心上人來迎娶自己,眼角眉梢都是掩都掩不住的笑意。 在旁邊的一張繡墩上坐下來,周阿姑拉著薛嘉月的手,目光細細的打量她,然后笑道:“果真是個難得的美人,薛大人待會看到你肯定是會很驚艷的?!?/br> 薛嘉月垂著頭,雙頰浮上紅暈。 周阿姑又同她說了幾句話,然后就感慨的說道:“我一生只生了一個兒子,心里是很想要女兒的。在平陽府的時候,我初時防著你,但后來見你那樣真心的待我,我也確實心中感激。后來你拜我為師,你我日日相處,我心中也確實是喜愛你,很想要有你這樣的一個女兒?,F在好了,我終于認了你做女兒,今日還能看著你出嫁?!?/br> 說著,她雙手合十,念了一句佛號,微笑著:“看來這幾年我誠心禮佛,佛祖也是體諒我的?!?/br> 薛嘉月心中感動,反手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低聲的叫了一句娘。想了想,又問她:“您說您有個兒子,還說年紀比我大,那論起來就是我的哥哥。不知道我什么時候能見到這位哥哥呢?” 第171章 終于成親 薛嘉月曾幾次聽到周阿姑提起過她的那個兒子, 但總是沒有見過他, 心中難免也是好奇的, 所以這會兒便問了一句。 周阿姑面上笑意微斂。 她的兒子,當年因著她父親的事, 非但她被廢黜了皇后之位, 便是她的兒子也遭連累,被廢黜了太子之位。她逃出宮的當晚,曾聽心腹宮女提起, 說現在大皇子雖然被打入冷宮,但至少性命無憂的, 請她放心。但做娘的怎么能放心得下自己的兒子?這些年她一直牽掛著,但總是不能得見。后來永寧帝遣人找到她, 她也問過內侍, 說是大皇子早就不在冷宮了,同其他的皇子一樣,也日日讀書的。不過就是表面上不得永寧帝的寵愛罷了...... 薛嘉月見周阿姑面上黯然的神色,立時就知道勾起了周阿姑的傷心事,忙說道:“我不該問這句話, 惹您傷心了?!?/br> 周阿姑拍了拍她的手, 笑了笑:“你不用這樣。往后你們總會有見面的時候, 我想,他也會很高興有你這個meimei?!?/br> 又笑著同她說了幾句話,眼見吉時已到,她就拿了旁邊繡牡丹富貴紋的大紅西帕, 說道:“好孩子,希望往后你和你哥哥和和美美,白頭到老?!?/br> 薛嘉月用力的握著她的手,眼中有淚光閃現:“謝謝您?!?/br> 她雖然還不知道周阿姑的真實身份,但她心中也明白,這幾次多虧有周阿姑在暗中護著她,不然她不曉得現在會是什么樣。 周阿姑也握住了她的手,笑道:“傻孩子,你我之間還何必說這樣感謝的話?而且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理應高高興興的才是,怎么能落淚呢?” 伸手將她臉頰上的淚水擦掉,周阿姑親手給她蓋上了喜帕,然后叫了兩個小沙彌進來扶她到明間去。 明間里早就布置好了。和合二仙的畫,大紅喜字,各樣喜果,周阿姑被小沙彌扶著在上首的椅中坐了下來。 薛元敬穿著一身大紅喜服,見著周阿姑的時候先對著周阿姑恭敬的行了一禮:“多謝您今日成全?!?/br> 周阿姑對著他點了點頭:“望你往后好好的待月兒?!?/br> 薛元敬一臉正色:“我必待她如我的性命一般?!?/br> 甚至重過他的性命。她就是他的一切。這些年若沒有薛嘉月在他身邊,他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么樣子??梢哉f他這些年的快樂和笑容都是薛嘉月帶給他的。她早就是他生命中所有的色彩了。 兩個小沙彌扶著薛嘉月過來。她頭上遮著大紅蓋頭,薛元敬看不到她現在的樣子。不過她身上的大紅嫁衣真的很美,其上的金線刺繡在燭光下流光溢彩,極其的耀眼明亮。 兩個人在周阿姑面前站定,有內侍站在一旁唱禮。 雖然薛元敬和薛嘉月早就簽了婚書,說起來其實早就是夫妻了,但是沒有經過成親這個環節,兩個人總覺得少了些什么。而現在,總算是補全了。 拜過天地,也拜過周阿姑,薛嘉月就被扶進旁側用來做新房的廂房里面,坐在床上,等著薛元敬。 寺院里面自然是不能用葷腥的,所以都是些素菜,不過水酒倒是有的。 薛元敬拿了一杯酒,對著周阿姑躬身下拜。周阿姑現在作為長輩,受了他的拜,也受了他的酒,然后就笑道:“好了,快些去罷。莫叫月兒久等?!?/br> 薛元敬又對她行了一禮,這才轉過身往外走。 先前他的腳步還是沉穩的,但到后來卻是漸漸的快了起來。 那兩個小沙彌還在新房里面陪著薛嘉月,現在見薛元敬過來了,她們兩個就對薛元敬屈膝行了禮,然后退下。臨出門的時候她們兩個還將屋門給關上了。 薛元敬一走進屋里,目光就落在薛嘉月上,對屋里的各樣布置都沒有看上一眼。 她穿著一身大紅嫁衣坐在床上,兩只手交握著放在腿上,頭微垂著。雖然她頭上蓋著大紅蓋頭,可是他能看到她耳上掛著的赤金銀杏葉形狀的墜子,正在輕輕的搖晃著。 旁側的桌案上點了一對龍鳳喜燭,旁側還點了其他的紅燭,照的屋內十分明亮。而在這一片煌煌的燭光中,他的新嫁娘就坐在床上等著他。 薛元敬深吸了一口氣,抬腳往前走。腳下踩的仿佛不是地,而是云朵。 等走到床前,他停下腳步,低頭垂眼看著薛嘉月。 他看到她緊握的手動了動,想必她現在心中也很緊張。 唇角微翹,他在她面前單膝半跪了下來,伸手握住了她放在膝上的手。 “你在緊張?”他笑著低頭親了親她的手,“在緊張什么?” 薛嘉月現在心中確實是很緊張的。 簽婚書的時候她其實沒有什么感覺,也以為自己和薛元敬已經在一起這么長時間了,每日朝夕相對,便是成親也只是個儀式罷了,能有什么緊張?但是現在,她還是很緊張,心里小鹿亂撞一般。 聽到薛元敬在跟她說話,她頭垂的更低了,心跳的也更快了,只看著他大紅喜服上的云紋刺繡不說話。 耳中仿似聽到薛元敬的輕笑聲,隨后就見他抬手,修長的手指搭在大紅蓋頭的邊緣。 他這是要掀開她頭上的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