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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被▓@涼亭下,陸宴初在教福寶下棋,一大一小埋著頭,很是用功。 旁邊豆苗兒為他們剝著時令的香橙,笑著道,“這我便放心了,她待在皇上身邊,只怕那惡人想作祟也不成?!?/br> “這是為何?”陸宴初抬了抬頭,奇怪道。 豆苗兒輕咳一聲,略不好意思地壓低嗓音說:“福澤庇佑,當初我總纏著你,不就因為這個原理嗎?” 第83章 泖河村的往事, 兩人如今已心知肚明。 但這更像是他們不敢輕易觸碰的結,談及便讓人生出避諱之意。 加上福寶在這里,更是不會多說。 豆苗兒將剝好的橙子分成瓣兒, 淋上蜂蜜, 放在淺碟, 遞給兩人。 福寶專心致志盯著棋局,根本無暇顧及吃食。他舉著枚白子苦思冥想,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放在哪里, 可剛要落棋時,又迅速反悔地后撤,小臉揪成一團, 求救地望向豆苗兒,嗲嗲喊:“娘……” “觀棋不語真君子是也?!倍姑鐑簮勰苤赝炖锶艘话瓿茸? 笑問, “甜不甜?” “孩兒現在愁得哪還嘗得出味道?”生氣地把橙子咽下去, 福寶翹嘴哼哼唧唧說,“甜?!?/br> 被母子二人互動逗笑, 陸宴初彎著嘴角, 略一挑眉,說:“你與你娘可以結成聯盟, 只要能贏我, 我任憑你們處置便是?!?/br> “爹, 此話當真?” “當然?!?/br> 福寶立即眼前一亮, 轉身扯豆苗兒袖擺:“娘親您可聽見了, 我們得齊心協力一起打敗爹啊,萬不能教他得意!” 豆苗兒無語,她向來棋藝不精,只略懂一二罷了,十個她與十個福寶聯手,怕也斗不過陸宴初。 不過氣勢上自不能輸,見福寶神采奕奕,豆苗兒笑了笑,坐到福寶旁邊,兩人竊竊私語商量對策,許久,才出了一子。 陸宴初含笑不語,風淡云輕落棋。 母子倆愣住,頓時急得不行,連呼后悔。 一時之間,歡聲笑語洋溢在園中。 他們難得放松愜意半刻,但邪術的陰影仍籠罩在陸宴初心尖。 得之不易的線索就這么在趙家斷了,哪怕他仍覺古怪,卻也不知下一步該從何查起。 兩日轉瞬即逝。 因慕春仍留在宮中,豆苗兒繃緊的神經暫時得到緩解。 在此期間,寧遠候侯府世子賀卿之前來拜訪,與人同時送來的是一堆大大小小的箱籠,全是謝禮。 知首輔夫婦二人必不愿接受,賀卿之挑揀的禮物大多是為福寶準備,譬如千金難求的名人字帖,又有各種從外族得來的稀奇精致玩意兒,還有一匹嬌憨可愛的極品汗血小馬駒,也虧他花了不少心思,竟然打聽到陸宴初確實在為福寶挑選馬駒練習騎射的消息。 如此厚禮,全為了答謝當年豆苗兒的救命之恩。陸宴初想了想,站在侯府角度考慮,確實無可厚非,他們想做的是補償,倘若不如他們所愿,怕日后也會有其他牽扯,陸宴初不愿涉及朝堂,遂讓豆苗兒不必介懷,都收下就是。 豆苗兒聽從陸宴初建議,照單全收。 在與賀卿之的言談中,她知道他有意無意在告訴她,寧遠候侯夫人與趙靜書早有母女情誼,哪怕趙靜書曾犯過錯,可這份朝夕相處的親情卻是如何都抹不掉的。 當然,話語中對她滿滿都是歉意和內疚,生怕她心存芥蒂。 豆苗兒其實看得很淡,趙家的舉動她自然不恥,但她沒有立場多說什么,更莫說寧遠候侯夫人與趙靜書之間的關系了。 賀卿之卻很過意不去,說他母親本要親自登門拜訪道謝,無奈承郡王生了場大病,郡王府邸整日愁云慘霧,寧遠候侯夫人心疼孩子,已于昨日清晨搬到郡王府守著承郡王去了。又說寧遠候侯夫人心底對趙靜書是有怨氣的,可孩子畢竟無辜,加上病情嚴重,一時之間便顧不得再追究生氣。 承郡王宗浚便是趙靜書與前太子的獨子。 豆苗兒禮節性地應和著,順嘴問了句情況,看世子面色和語氣,承郡王的情形竟比豆苗兒想象中還要糟糕。 她是做母親的人,自然感同身受,對趙靜書也不知不覺多了幾絲憐憫。無論大人犯過多少錯,這些與年幼無知的孩子又有什么聯系呢?可生了病,自有大夫診治,旁人急,也是無用。 關于趙家,關于趙靜書,至此好像就告一段落了。 陸宴初與豆苗兒不得不摘除他們與邪術相關的嫌疑,情況再度恢復到一籌莫展的狀態。 難道真的只能指望天道輪回嗎? 豆苗兒搖搖頭,她怕如道徵大師預料的那般,會有下一個受害者。 這日傍晚,道徵和尚風塵仆仆歸府,外出了兩天,他臉上寫滿凝重,儼然是掌握了什么重要線索。 迎他入廳,豆苗兒緊盯著他,等待他主動開口。 只喝了口茶水稍微潤喉,道徵和尚便蹙眉問:“夫人對陳老三這人可有印象?”見她困惑,他緊跟著解釋說,“看來夫人并不認識他,那泖河村是否有一人名叫陳獨秀,他便是陳老三的祖父?!?/br> “陳獨秀?”默念著,豆苗兒不確定地問,“他是不是右腿有疾?” “沒錯?!钡泪绾蜕忻嫔造V,很快又陰沉下去,“夫人記得嗎?在泖河村時,老衲與你說過,多年前曾有三大邪術禍亂人世,奪福只是其中之一。前些日子老衲拜托舊友能人多方打聽,卻巧,竟找到了知曉另一邪術的后人?!眮睚埲ッ}說來委實話長,道徵和尚挑重點說,“關鍵此人與陳獨秀曾有來往,雖他們的祖訓是教導后人萬萬不可再做傷天害理之事,但詳細術法卻供奉在祠堂,想必是存了警醒后人的想法,但同時也可能是想在滔滔歷史上留下一筆它曾存在過的痕跡!老衲猜測,陳老三一定是竊取了術法,所以這些年才會陸續發生這些事情?!?/br> “所以一切都是張老三策劃的?”豆苗兒迫不及待問。 “恐怕不是?!钡泪绾蜕袚u搖頭,兩道緊蹙的眉近乎打結,“陳家祖祖輩輩為邪術所困,只因要償還祖上曾造下的罪孽,他們怎么還敢以身犯險?” 豆苗兒聽得云里霧里,一時有些不明白。 “老衲猜測,是不是另外有一種可能,陳老三與他人結成聯盟,他只提供術法,一切手段都由他人來cao作,這樣一來,他得到的利益一定遠比自身所承受的代價要多得多。假設陳老多年前已經離開泖河村,與他人在京城為非作歹,這樣不僅夫人你,還有那么多無辜姑娘遭受的無妄之災便說得通了?!?/br> “陳老三現在人在何處?找到他就能找到背后的主謀了是不是?”豆苗兒急道:“我們必須得立刻找到陳老三才行?!?/br> “是這樣沒錯,此事恐怕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