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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公布與眾。 “在別人眼底,我們現在不已經是夫妻了嗎?”她雙手交握,眼神略飄忽。 “可你很清楚?!标懷绯跷兆「毿∈?,似乎毫不心虛,“不過是在騙人罷了,我們頂多算是私定終身?!?/br> 忍不住斜他一眼,豆苗兒不吭聲了。 “就說從前儀式過于簡單,再補一場?!标懷绯跏盏剿凵?,不僅不收斂,反而蹙眉一本正經道,“我為官不過數年,一向清廉,手里沒攢多少積蓄,倒花出去不少,同僚們喜事奇多,這個娶媳婦兒那個過壽,還有孩子過周歲的,這些年,我有出無進,虧得很。再者咱們福寶都足了五歲,出生周歲都未宴請賓客,總不能重新給孩子過吧?這多不像話,你說呢?” 實在憋不住笑,豆苗兒攏袖低咳一聲,盯著他道:“不如我給你刻幾個竹雕賣了貼補生活?” 陸宴初聽著也忍俊不禁,又怕吵醒福寶,只隨她小聲開玩笑:“兩手抓吧,掏出去的銀子也要收回,再者,圣上定少不了賞賜下來。畢竟福寶還小,咱們做爹娘的,總要為他日后多做考慮?!?/br> 自打重逢,兩人這般說話的時候少,無形之中的隔閡漸漸消除大半。 豆苗兒知道,他這人比以前雖貧嘴了些,可說話還是喜歡拐著彎兒說。 成親就成親,何必牽扯出一系列有的沒的來。 但不管他是明說,還是彎彎繞繞,都像是在她心口潑了罐蜜,哪怕嘴上拒絕,可應該沒有任何女人不期盼一場真正的婚禮。 她沒有穿過喜服,沒有被揭過蓋頭,也沒有體驗過新婦的日子。 生下福寶后,這些埋藏在心底深處的期盼已磨滅殆盡,如今卻被他寥寥幾句話再次點燃。 “辦一場喜宴,你能收到多少禮金?”豆苗兒好奇問。 陸宴初輕笑出聲,掐指一算,搖頭道,“這會兒沒紙沒筆,量大,算不清,可你想,我頭上頂著首輔頭銜,愿意湊上來送禮金的人隨手就抓一大把,應當十分可觀?!?/br> 見他越說越不正經,豆苗兒抿唇笑,她手頭不缺銀子,帶著福寶生活的日子,她無比感激爹從小對她的嚴厲,不然,她很難照顧好福寶。 而且陸宴初哪兒又真的財迷了?他就是愛胡說。 “距下月初三沒多少日子,能來得及嗎?” “來得及?!贝鸬每隙?,陸宴初知她態度軟化,心下一喜,“不肖你憂慮,剩下時間,你就好好候著?!?/br> 觸上他含笑的眼眸,豆苗兒知道難為情對她現在來說,不大合適,福寶已經長大了,可她與他的記憶還停留在泖河村,從前他們雖親近,卻不親密。沒有過渡就有了福寶,眼下又面對面地商討著婚宴,多少令人有些赧然。 兩人說了半晌,一時沉默下來,氣氛漸漸變得羞澀。 陸宴初面上浮出燙意,有心讓彼此關系再拉近些,奈何懷里躺著孩子,倒是愁得很,以后也愁得很。 “福寶在揚州一直與你同睡?” 提起孩子,豆苗兒面色認真,與他嚴肅道:“沒有,我還是曉得分寸,要讓他早日培養出男兒氣概?!庇纸忉尩?,“只不過后來福寶生病,包括來到陌生的京城,我擔心的厲害,這才夜夜守著他?!?/br> 原來如此,陸宴初舒了口氣,嘟嚷了句“那就好”。 “嗯?” “我是說你做的很好?!标懷绯醣P算著道,“都這么久了,我看福寶適應的完全沒問題,就在綠韶院為他單獨備一間臥房,讓他今晚就睡過去?!?/br> 豆苗兒琢磨著有道理,心底卻有點舍不得,正在猶豫要不要明日再送福寶走,“唔”一聲,躺在陸宴初懷里的福寶驀地驚醒。他睜開眼睛,迷迷糊糊聽到了他們談話,惺忪著睡眼氣道,“為什么不準福寶與娘一起睡?爹您好壞!” 陸宴初挑眉,與他大眼瞪小眼,實在找不出什么堂堂正正的理由哄他,只得反駁回去:“你霸占你娘五六年了,還想一直霸占下去?” 福寶:“……”啞口無言,他求助地望向娘親,萬萬想不到找著了爹,竟然這等麻煩,他這是要跟他搶娘嗎? 父子難得針鋒相對,算不上大事兒。 只是—— 豆苗兒本來沒多想,還以為陸宴初要跟她探討福寶的教育方式。 臉頰瞬間爆紅,渾身發熱,她無暇回應福寶眼神,整個人如坐針氈。 幸在馬車“篤”一聲,停了。 三人默不作聲下車,福寶鬧情緒,不讓陸宴初抱。他賴在娘親柔軟的懷里,一雙黑漆漆的眸子越過她肩,牢牢定在他身上,很有危機意識。 陸宴初又氣又笑,還挺記仇。 站在大門前,豆苗兒如同背后有鬼,急急扔下一句“我抱福寶去歇息”,匆忙進府沿長廊往綠韶院行去。 福寶很得意,不忘朝陸宴初吐了吐舌頭,以示他屹立不倒的穩固得寵地位。 哭笑不得,陸宴初負手在背,搖頭嘆氣,暫時以退為進,去將染了酒氣的衣裳給換掉先。 因睡飽了覺,回到綠韶院的福寶特別精神。 洗完開心的澡,他張開雙臂要娘親抱。 因為高興,回臥房的路上嘴里一直背著詩…… 背著背著,嗓音蔫了。福寶警覺地弓背,抱著豆苗兒脖頸瞪眼道,“娘,您送福寶到哪兒去?” 豆苗兒聞聲拍拍他背,柔聲勸道:“福寶乖,在揚州你不就一個人睡?夜里冷了渴了就朝外喊一聲。咱們以后啊,就與揚州一般,因為我們是小小男子漢對不對?” 福寶:“……” 第57章 委屈巴巴地嘟著小嘴,福寶不鬧, 就定定注視她, 眸中似有星光。 豆苗兒險些心軟。 慈母多敗兒, 他這些年養在她身邊,是敏感黏糊愛撒嬌了些。 替他掩好被褥, 豆苗兒拍拍他手, 笑道:“娘就歇在廊道那頭的屋子, 夜里來香jiejie守在外室,有什么需要就喚她,娘走了!”俯首親吻他額頭,豆苗兒吹滅燭燈, 起身到外與來香交待幾句。 腳步聲漸漸遠去。 福寶蹬了蹬棉被,翻身生氣地瞪圓了眼睛。 糟糕, 連裝可憐這招都失效了…… 不好,娘將他打發后該不是調頭就去找爹了吧? 回到房間,四處空蕩蕩,豆苗兒輕嘆一聲, 少了福寶,她一時竟有些不習慣。 坐在梳妝臺摘掉耳環與頭飾,去浴室沐浴。 元宵佳節, 府邸大多仆人都在歇息。其實豆苗兒尋常也不喜總有婢女跟在身邊, 尤其沐浴這類私事。她拭了拭水溫, 褪下衣衫, 搭在雕花木架。 闔眼靠在楠木盆邊沿, 水霧氤氳,蒸得人昏昏欲睡。 隱隱約約聽到外邊發出一點撞擊的聲響,豆苗兒睜開疲倦的眼睛,試探喚道:“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