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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桌面上落了好幾滴眼淚。 “不過沒關系,學成哥哥說可以把他爹分給我一半,我爹要是真不要我了,我就去找學成哥哥要一半的爹?!碧洳亮瞬裂蹨I,福寶勉強破涕為笑。 “所以你與你娘因此來到京城?途中你們搭乘的那艘……” “福寶一開始不是來分學成哥哥爹的?!贝驍嗨麤]說完的話,他無比誠實道:“娘說帶我到京城過年,但我知道,是福寶生病,娘帶我來治病?!?/br> 愣住,陸宴初再問不下去案件相關細節,他蹙眉將福寶拉入懷中,上下打量:“哪里不舒服?怎么病了?” “不知道,就沒有力氣,不想吃飯,會睡好多覺……”一項項羅列完,福寶抓住他帶有“月牙兒”的手輕輕摩挲,細聲細氣道,“還有娘經常偷偷躲著哭,我就知道我生病了,所以要來京城好好治病,不讓娘再哭了?!?/br> “真乖?!泵^,陸宴初突然生出幾分愛憐,他將他抱起來放到膝上道,“可惜我不是你爹?!?/br> “嗯,娘也說你不是?!背洞叫π?,福寶仰頭望著他,用手摸他挺拔的鼻子,眸中隱隱生出幾分期冀,“不過你長得好像我娘雕的‘爹’哦,真的好像!” “你娘雕的?”臉頰在他觸碰下細細的癢,陸宴初身體逐漸變得僵硬。 為什么總是如此之多的巧合?趙夫人、竹雕、第一次做飯落下的月牙兒傷疤!還有那股從揚州開始就揮之不去的怪異感,這些逼著他不得不再往那方面想…… “你多大?幾月生?” 小手慢慢移到他眉間,福寶習以為常,這個問題大人們都好愛問:“五歲了,九月生辰?!?/br> “你娘叫什么名字?” “趙寄書?!?/br> 福寶雙手將他五官摸了個遍,鼻子嘴巴臉頰眉毛眼睛,最后觸及他眼角時,卻摸到一片水痕。 “你怎么哭了?”瞪大雙眼,福寶緊張地看著他,“我弄痛你了嗎?要呼呼嗎?” 避開他手,陸宴初全身疲軟,整片天空仿佛都在不??焖傩D,眼前孩子的臉也跟著在旋轉,他稚嫩嗓音說出的那三個字,仿佛鐘聲,循環不斷地被敲響!一聲比一聲振聾發聵。 頭暈目眩,重心不穩,他閉了閉眼,耳畔嗡嗡響著一道嗓音:“真的痛嗎?對不起,福寶不是故意的,我給你呼呼!”隨之拂來一陣微暖的輕風…… 緩緩睜開眼睛,對上的便是那雙純凈又關切的眸。 呼吸不暢,陸宴初艱難地擦去額頭冷汗,強打起精神抱他起身:“我們去見見你娘?!?/br> 他一刻都不能再等,無奈腿腳卻在此刻不聽使喚,額頭冷汗順著臉頰不停滴落,陸宴初支撐不住地放下福寶,彎腰定定攫住他臉:“若我說,我好像就是你爹呢?”喉嚨口灼燙,他嗓音干啞如刀尖徐徐劃過枯老的樹皮,急切忐忑又不安。 “娘說你不是!”福寶愣愣看他,咬唇道,“娘說你是陸大人,不是福寶的爹。雖然我希望你是,可娘不會騙福寶的?!?/br> “你娘……”輕聲諷笑,陸宴初握住他手,想用力,卻又怕太過用力傷了他,“我們去問她,她會告訴你,我究竟是不是你爹?!?/br> “可娘萬一生福寶的氣怎么辦?” “沒事,有我?!标懷绯趺懔τ檬謸巫∈?,愧疚道,“對不起,我現在抱不動你?!?/br> “福寶會走路,不用抱呀?!?/br> “那好,你帶我去找她?!睜恐?,陸宴初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眸中一片生冷。趙夫人?趙寄書?上次在揚州德善書院,她對他閉門不見,她竟然敢選擇對他閉門不見,分明就是故意…… 將軍府內奴婢不多,福寶帶陸宴初一路走進楓樺院,并未遇見什么仆人。 楓樺院是豆苗兒母子暫居地,就位于沈慕春錦瑟院的左面。 他們倆前腳剛進,沈學成就念念叨叨的與沈慕春從錦瑟院走了出來。 “你還打扮,你有什么好打扮的?耽誤時間,福寶還在松樹下等我呢!” 沈慕春嗤道:“你懂什么?這陸首輔從前就是出了名的模樣生得好,再說了,我又沒……” 外面吵吵嚷嚷,福寶扭頭往院外看,卻被陸宴初強行牽著手繼續往前走。 找到了院子,不需再領路,陸宴初體力逐漸恢復,憤懣激動的情緒亦逐漸得以控制。他面無表情地抱起福寶,加快步履匆匆踏入廳房。 沒有人。 視線逡巡一周,陸宴初抱著福寶左拐,憑直覺一把推開虛敞著的內室木門。 “哐啷”一聲,門迅速朝后倒去。 托腮坐在桌前的豆苗兒下意識抬眸,等看清抱著福寶的不是別人,而是……陸宴初,她瞬間驚得無法動彈! 第39章 幾縷暖陽從窗欞斜斜滲入, 卻化不開滿室幽幽冷寂。 沒人主動開口,氣氛凝滯, 像是屋檐下掛滿了長長短短的冰鉤子, 散發出逼人寒意。 瑟縮了下, 福寶忐忑不安地趴在陸宴初肩頭,視線在他們兩人臉上來回轉換,娘的神情古怪又可怕,他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個樣子。 “娘!”怯怯喚她,福寶擔憂自己做了令她不開心的事情,他掙扎著想下去,可抱著他的男人卻收緊雙臂,不準他走。 福寶求救般的再喊了聲“娘”, 努力揮動雙手雙腳,他憤怒抬頭瞪著陸宴初, 用捏緊的右拳錘打他胸膛:“快放我下去,你快放我下去!” 低眉對上福寶怨恨的目光, 陸宴初一顆心如被重物敲碎, 他人小力氣并不大,但每揮動一拳,都是他無法承受的剜心之痛。那厭惡的眼神快麻痹了他所有理智。 陸宴初冷冷望向對面女人,這就是她想要的?讓孩子恨他不認他?眸中滿布陰霾, 他面色深沉至極! “福寶?!迸玛懷绯躞@嚇傷害到孩子, 豆苗兒倏地起身, 可她動作太急, 撞到了長椅,膝蓋陣陣鉆心刺痛。 勉強穩住重心,豆苗兒踉蹌扶著木桌往前走了兩步,眸含祈求:“陸宴初……” 虧她還記得他叫什么,陸宴初突地扯唇諷笑。他抓住福寶不斷捶打的小手,努力擠出一絲笑意,溫和望著他激動的小臉道:“福寶,忘記我們剛才的約定了?你現在是不是應該問你娘一個問題?” 動作停頓,福寶鼓著嘴瞪他,又猶豫地看向豆苗兒,小嘴翕合數次,終于一臉堅信問道:“娘,他不是福寶爹對不對?您上次說不是了,這次才不是福寶要問的,是他!都怪他!” 心急如焚地望著被他桎梏在懷里的福寶,豆苗兒不懂陸宴初到底想做什么,他這樣質問她,有意思嗎? 究竟是不是,他自己難道不清楚嗎? 難堪地攥緊雙手,豆苗兒不得不駁斥自己說過的話,她從齒縫艱難擠出兩個字,愧疚的對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