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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戴著木念珠去踩點。 木屋四面皆林海,她每日捎著幾塊打磨好的竹板,坐在木屋后的小山包上做雕刻。 這個位置陸宴初既不會輕易察覺, 木念珠亦能感知到福氣…… 不過依靠他只是權宜之計罷了!她不可能跟著去京城。故單日她守在那兒,雙日則戴著木念珠繼續去尋覓, 如果幸運,她或許能找到第二個陸宴初。 秋去冬來,時光一晃而逝。 臨近新年,家家戶戶貼福字剪窗花煮年食, 忙的不亦樂乎! 昨夜下了場新雪, 氣溫驟降, 穿上厚厚的棉襖, 豆苗兒蜷縮在火盆旁打絡子。 入冬起,她身體情況反反復復,上月整整暈倒一個日夜后,徹底不行了! 瞅了眼窗外寒颼颼的天氣,豆苗兒埋頭繼續做福結。一般人家是用紅線直接打絡子,因她會刻竹雕, 便將兩者結合, 先刻“?!薄凹椤薄捌桨病钡茸? 然后用彩線串聯起來, 她打的結很復雜, 十分耗神! 下午孫大娘來找她,讓她明日不要多作準備,早晨就過去,和他們一起過大年夜。 去年也是這般,豆苗兒頷首道好,淺笑盈盈地把打好的幾個竹雕福結遞給孫大娘。 真心歡喜得緊,孫大娘拿著來來回回看了數遍,直夸她心靈手巧! “豆苗兒?!睂⒏=Y擱在膝蓋,孫大娘坐在火盆旁烤手,她抬頭觀察她,暗暗搖頭。她衣裳穿得多,愈加顯得臉小,都快不如她巴掌大,“豆苗兒,我那外侄先前說了兩個姑娘,都沒成,他雖不說,我們也能猜到,其實他還惦記著你,你既然和……”頓了頓,孫大娘嘆氣,勸她,“別難為自己,瞧你瘦的,聽大娘一句勸,孫年安這小子夠實在,以后一定會對你好!” 手上打著絡子,豆苗兒笑:“大娘,您瞧我現在身體,不是我嫌棄他,是我恐怕真沒這個福氣!又何必去禍害旁人?!?/br> “哪有這么說自己的?你之前好得很!只是這段日子……”欲言又止,孫大娘扭過頭,氣道,“你怎么就這么犟脾氣!難道你要為他傷心痛苦得把身子都拖垮?值得么?” 一愣,豆苗兒知道她誤會了,只搖搖頭,溫和道:“大娘,不關他事!” “豆苗兒,咱先不提孫年安。你瞧瞧你現在,你姥姥姥爺要是知道你這幅樣子,在地底恐怕都不得安寧!”孫大娘跟著生氣,她冒火地起身,“你別怪大娘說話狠,大娘是瞧你似乎都沒活著的意志了,大娘看著慪氣??!你好好一個姑娘,既然看得開,知道陸宴初不是良人與他早早斷了,怎么又過不去自己這道坎了?” 雪不知何時又下了起來,送走孫大娘,豆苗兒望向矮桌上的另兩個福結。 她不是不想活著,而是根本找不著第二個陸宴初。 再者,這法子已不那么管用了,她想活,就得…… 孤身站了半晌,從角落找了把傘,豆苗兒拾起桌上兩串絡子,鎖門往泖河行去。 雪深至小腿,一腳踩下去,“嘎吱嘎吱”的,天冷,哈口氣就是團團白霧。 穿過竹林,豆苗兒站定在柵欄門前。 木屋大門緊閉,但她知道他在家!從袖口取出福結,一刻著“平安”,一刻著“如意”,這是她對他的新年祝福,她愿他此生都能順遂幸福! 將它們分別掛在柵欄上,豆苗兒轉身離開。 其實她從沒想過要用道徵大師嘴里的第二種法子,但此刻像是鬼迷了心竅,她腦中反反復復浮現出陸宴初的臉…… 翌日早,與大爺爺孫大娘吃了熱乎乎的餃子糍粑,豆苗兒搭把手,在廚房幫忙煮鍋,為中午豐盛的團圓飯作準備。 辰時末,孫年安來送禮,是自家做的年糕。 孫大娘笑意滿滿地收下,問:“你是不是還要去給老張家去送?” “嗯!”孫年安笑得憨厚靦腆,一雙眼睛想瞄又不敢瞄地瞅向廚房。 有意再撮合一次,孫大娘將柜子里的幾份年食包好,朝廚房喚:“豆苗兒,你別忙活了,大娘等會要殺雞,恰好今兒太陽好,你帶著年食幫大娘送去老張家行不行?” 擦手走出來,豆苗兒瞧見孫年安站在堂屋,愣了下,旋即順從地點頭,拿著年食跟他走了出去。 張家不遠,兩人并肩而行。 孫年安緊張得不知說什么好,支支吾吾說著不著邊際的話,越說越手足無措。 不愿耽誤他,豆苗兒趁他詞窮,思忖著喚:“孫年安?!?/br> “嗯?” “你聽我說,其實小翠人很好,她性子活潑大方,恰好你內斂靦腆,你二人互補,將來定能恩愛和睦,而我……” “夠了?!泵偷卮驍嗨?,孫年安一張臉憋得通紅,他憤怒羞辱地抬頭,眸中燃燒著紅光,“那你呢?你瞧不上我,可你也不想想,別人瞧得上你么?”雙唇顫抖,孫年安面色突然變得狠戾。 望著他惱羞成怒的樣子,豆苗兒反倒松了口氣,她笑道:“本就是雙向選擇,你看來很明白,這事兒向來容不得一絲勉強的!” “豆苗兒,我……”眸中晃過一絲懊悔,孫年安上前想抓住她手。 側身避開,豆苗兒將年食遞給他,語氣堅決:“孫年安,你幫我一道送去給張家吧!謝謝!” 冬日樹葉掉光了,世界一片空曠荒蕪。 攥著兩串福結,陸宴初站在遠處,將一切畫面都盡收眼底,他們站在一起,狀似親昵! 眸色漸冷,他閉目自嘲一笑,差點又自作多情…… 暗道幸好,幸好看見了他二人,不然他在她面前就會徹徹底底變成一個天大的笑柄。 她曾對他說與孫年安沒有干系,那會不會在孫年安面前卻說與他沒干系?面容陰沉,陸宴初搖搖頭,不想了,任她趙寄書如何,都不再關他事。 隨手將兩串福結丟入枯竭的灌木叢,旋即疾步遠去…… 新年至,大家忙著拜年串門逛燈會,晨出晚歸,臉上掛滿了喜慶。 豆苗兒沒有親戚,正月里很閑。外人瞧著總覺著可憐,可她自己卻還好。 這日上午,天氣晴朗,她拿著鏟子走到院西,在兩棵桃樹下挖掘。 前年桃花開得正好時,她做了兩壇桃花酒。 將土堆到旁側,大黃黑妹新奇地在坑旁跳來跳去,豆苗兒笑著揮開它們,用手清走底層薄薄的泥土,將兩壇酒取出來。 聽別人說,從他們這兒上京城,陸路水路交替著來,要走上大半月。 三月春闈,陸宴初怕是不久便要啟程,這一去,后會無期。 豆苗兒抱著酒壇想了很久,換作別人她不一定愿意,可陸宴初……她卻更怕事后他怪她! 但她想,應該試試。 活著總是好的,她不想死。況且陸宴初今后前途無量,他們不會再有交集,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