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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如小股涓流匯入了大江,四周圍都響起了兵刃相交的聲音。 一小隊胡漠人的精兵將馬梓澄隔離起來,歡迎他的是那個渾身鎧甲的首領。 “老馬,你那個帶勁的小妞呢?把她交出來,我給你解藥!”來人哈哈大笑,正是那晚廢了楊庭一只腳的毒弩手。 馬梓澄不發一言,只將纓槍畫出一個好看的弧形,發出了破空之聲。對方會意,將自己的槍也握在手上,擺出了沖鋒的姿勢,接受了馬梓澄的挑戰。 戰馬嘶鳴,馬梓澄俯下了身子,目光穿過夜色,直視胡漠人統領。戰馬狂奔,槍尖對準斜前方,兩人開始朝著對方沖鋒。對方似乎是要報那晚的一箭之仇,而馬梓澄也深恨他算計胡姬,射傷楊庭,便以人最擅長的馬術邀戰。 男人都要面子,更別提戰士了。這誰能忍? 就在這時,一道尖銳響聲破空而來,一陣轟鳴炸在胡漠人統領的耳邊,他立刻頭暈眼花,可戰馬已經停不下來,眼前的馬梓澄一個變三個。忽如其來的偷襲讓他心里冒火,可惜已經沒有機會了,馬梓澄的槍從正面插了進來,他只感到面上一涼,隨后就是劇烈的痛疼,他從馬上垂落在地,戰馬繼續發瘋般奔走,將人磕磕碰碰拖著,肯定是活不了的了。 周圍的胡漠人精兵一看景國人作弊,都憤怒起來。景國人不僅屠了他們的部落,擄走他們的妻子,還使詭計殺害了他們的首領,這樣的血仇此時不報,更待何時?! 場面終于徹底地混亂起來,沒有人保留清明,全都紅著眼互相廝殺。馬梓澄認出了知道剛剛撞上頭盔的那箭出自自己的那張精鐵大弓,可如今根本沒空去找那個胡姬了,他連掃一眼箭矢來的方向都來不及,就陷入了苦戰。 奈芙遠遠瞧見敵人墜馬,知道那晚的仇報了,心里舒服,扭頭就又混進了戰團?;靵y中,她一刀一個,精神越來越亢奮。這里的人體能比不上喪尸時代,可他們的體術卻很有套路,一舉一動都帶有目的,而且干凈利落沒有拖沓。她不知道這是景國的傳統武術,又經過在戰場上練出來的,當然比她以前亂抓瞎的強。奈芙沉醉在對周圍士兵展現出的套路的不斷吸收之中,無法自拔。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援兵終于到來,胡漠人的軍隊毫不戀戰,呼嘯離去,留下了滿地□□的士兵。 奈芙晃了晃神,周圍的對手紛紛離開,她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都沾滿了血,紅紅黑黑像是從前的喪尸一般??车毒砣斜凰恿?,手上提著的是那一把伴隨她一路的匕首。四周的傷兵倒在地上□□,天上的太陽散發出灼熱的能量,眾多的rou體在陽光下冒著熱氣,熱氣扭曲著蒸騰著,成就名副其實的煉獄。 和以往的戰斗不同,這一次她管不了被其他人看到自己保留的能耐,只能拼盡全力。 奈芙抬起頭,找準馬梓澄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她心里清楚,在這個世界只有那里安全,而她這一回表露的忠心,也只有在那人面前才有分量。腿似乎有千斤重,走的每一步,都像在粘稠的液體中前進。她就像一口裂開的鍋,陽光射在臉上,從背后漏出來,被不知名的火光燒的滋滋作響。終于,火光將沒水的鍋炸開…… Ⅱ 馬梓澄坐在房里,四周一片昏暗,彌漫著草藥的味道??粗采系娜耸稚?、背上、腿上全都包扎得嚴嚴實實,他不禁皺起眉。 ‘她是怎么活下來的……以前又是過著怎樣的生活……’ 馬梓澄腦海浮現出親兵匯報戰況的場景:殺敵超過百人,登頂本次戰斗殺敵數;被殺的敵人要不斷頭,要不斷脊,無一成活。這樣的武藝比起馬梓澄也不遑多讓!另外,砍刀早被她拋棄,這胡姬明顯更擅長匕首…… 奈芙那把匕首被軍中的人研究了許久,得出的結論是:這肯定不是胡漠人的手藝。那些老油條的原話絲毫不給景國統治者面子:但凡胡漠人有這匕首冶煉水平的百分之一,也早就抹平了景國。 馬梓澄想起這胡姬出現的那一個傍晚,滿嘴胡言,顫栗彷徨;又想起自己審問時,她的言之鑿鑿,無可奈何;還有刺探自己對她的處置時的小心翼翼,步步為營……她到底,都經歷過些什么? 馬梓澄一直在黑暗中坐著,直到有人進來,把燈點亮。 “三少爺,您也該吃點東西了!您的親兵在廳中等了您半天!您是打算違抗軍令不歸隊么?”一個中年婆子嘮嘮叨叨地說著,驚醒了沉思的人。 馬梓澄抿抿嘴,低聲道:“我這就準備走了。你好好照顧阿芙……新納的姨娘,芙姨娘?!?/br> “是的,少爺?!逼抛討?,馬梓澄想起了什么,又補了一句:“不要讓她出門,不要讓她見到外面的人,待會我讓人給你帶個信,你按照那人指引給芙姨娘辦個身份關文?!?/br> 婆子順從地應下,恭送馬梓澄離開??赡腥俗叱鰩撞?,回過頭來又吩咐了一句:“她一醒來就找人告訴我,我會盡快趕回來?!?/br> 婆子穩穩地應是,“老奴一定及時讓少爺知道芙姨娘近況,不讓她出門見人,盡快給她辦理身份關文。少爺還有什么吩咐嗎?” 馬梓澄愣了愣,“沒了……你辛苦了?!?/br> 婆子依然以恭敬的姿勢把人送走,最后才直起腰來。 ‘哎喲,這下子少爺總算有個貼心人了……’ 她回過頭來,看了看床上的粽子,‘管你是何方神圣,勢必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給少爺多生幾個兒子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嗨呀,一周就要過去,希望能有讀者給點反饋,摸摸大 Ψ( ̄? ̄)Ψ ☆、康復1 奈芙再次醒來,只感到渾身酸痛,嘴唇干裂。有人溫柔細致地給她喂水,換藥,在背上的傷口鋪上溫暖的軟物。如此渾渾噩噩過了幾天,她才從這種狀態恢復過來。馬梓澄不在,照顧她的是一個中年婦人,依然是黃種人。這里的一切,對奈芙來說都是陌生事物。以她謹慎小心的個性,能不說話就堅決不說話,開始的時候讓茶mama老以為少爺抬回家的新姨娘是個啞巴。 奈芙傷好后在床上呆不住,中年婦人拗不過她,只好任由她在宅院里自由活動。茶mama,那個婦人告訴她,這里就是寧陽,此處宅院是城內的建筑,被發給將領的家屬當暫時的住所。一般來說,攜帶家屬例如仆人、妻妾等的將領,都是家境較好的將領。寧陽是景國最西邊的大城,取名寧,是因為一直以來都很幸運地免遭戰火。而豐陽則是各國爭奪的肥沃關口,所以取名為豐。近年來,豐陽都歸屬景國,軍士們從豐陽撤下來寧陽換防時,將領就能夠拿到一點的假期,到城里享受下仆人的照顧和妻妾的溫存。 馬梓澄因為常年征戰在大西北,生母又早逝,所以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