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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的,今日在內城時就已經聽說了?!?/br> “???”沈蔚茫然地望向他。怎么覺得內情頗深? “不過是昨夜的事,今日就傳進了內城,不是沖我來的才怪了,”楊慎行輕聲哼笑一下,自抽屜里拿出了什么東西,“這些事你不必煩心,有我呢?!?/br> 他的話音一落,沈蔚只覺腕間微涼,低頭一看,竟是被套了一副漂亮極了的琉璃手釧。 忍不住滿臉傻笑,她抬起手腕照著燈火的光,瞧著那一顆顆琉璃珠子中似有星空閃爍?!班??” “中秋禮物?!?/br> 沈蔚滿眼全是遮不住的歡喜,依依不舍地側身抱了他一下:“那你接著忙,我不吵你了,真回去了?!?/br> “稍等,”見她欲抽身退出自己懷中,楊慎行恨恨將她抱回來,有些不滿,“沈二姑娘不用禮尚往來的嗎?” 她略想了想,抬手環住他的脖子輕啄了他的唇,而后笑盈盈側頭望著他。 楊慎行唇角徐徐揚起,口中卻抱怨道:“禮太輕……” 不待他說完,懷中的姑娘接連又飛快地親了兩下,而后笑意明亮地宣布:“無三不成禮,禮輕情意重?!?/br> “在下對這禮物表示很不滿意……”他的眼角眉梢都在霎時染上勾人的麗色,緩緩貼近的美人面上沁著別樣的暗紅。 “那你還想怎么的……”沈蔚笑臉紅紅地輕咬了下唇,微微往后傾身躲了躲。 察覺她羞赧的閃躲,美人帶著與平日全然不同的笑意,緊緊將她收在懷中:“就想……還給你?!?/br> 不得不說,這份禮還得……過于激狂,險些走火。 “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啊……” 當喑啞而壓抑的嗓音帶著異樣的笑意在沈蔚耳旁響起,她才如夢初醒,滿面爆紅地飛身退出那個懷抱。 “再、見!” 微顫的軟嗓只抖得出這兩個字,便急急逃命去了。 **** 平復許久終于靜下心來的楊慎行坐回桌案前,唇角含笑地展開先前拿出來的那本記載了東寧風物的小冊子。 亥時,阿樟的聲音在書房外的臺階下輕輕響起:“七爺,世子來了?!?/br> “請吧?!?/br> 楊慎行對于自家五哥終于懂得,“進他的院子須得先讓人通傳”這件事很滿意。 “阿樟,不必上茶了,你歇著吧,”楊慎言一進來就轉頭摒退阿樟,“我同你七爺說點事,一會兒就走?!?/br> 阿樟上前替他們將書房門關好,這才依言退下。 五哥那如臨大敵的神色讓楊慎行莫名其妙:“怎么了?” “你今日被召進內城,所為何事?”楊慎言也不廢話,坐下來就直奔主題。 楊慎行笑笑,隨手翻動著手上的冊子:“與東寧建交之事,有人贊同,有人反對,今日在圣主跟前吵得跟臺戲似的?!?/br> “就為著這個?沒旁的了?”楊慎言上挑的眉梢里全是疑惑。 楊慎行會心一笑:“還有就是,有意無意地讓人在我跟前提了,昨夜張吟救了沈蔚的事?!?/br> “我就知道有古怪,明明芝麻大點的小事,竟一夜之間傳遍了外城,還越傳越離譜,”楊慎言面上起了薄怒,“果然是沖你來的?” “未必就是沖我本人來的,”相較于他的怒意,楊慎行倒是鎮定得云淡風輕,“畢竟你弟弟我只是鴻臚寺卿?!?/br> 弘農楊氏這些年在各大世家中顯然算是太過順遂,所謂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嗯,點到為止即可。 楊慎言滿心煩躁地耙了耙發頂,惱火得很:“皇城里那一家子瘋了三代了!世家已退讓到只求自保,竟還不能讓他們安心么?龍椅上那位究竟在想什么呢?” 楊慎行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你也說那一家子都瘋了三代了,我為何要去想一個瘋子在想什么?” “你還有沒有點楊家子孫的自覺了?”楊慎言對七弟這事不關己的態度十分不滿。 “我是楊家子孫沒錯,”楊慎行沖他莞爾一笑,“可你才是下任家主啊。不然你以為我何為主動放棄世子之位?”就是不愿cao這些閑心,只求抱著心愛的姑娘好好做個富貴閑人嘛。 楊慎言如夢初醒,伸出顫抖地手指著他,毫無底氣地威脅道:“等我做了家主,頭一件事就是將婚書退回沈家你信不信?” “哦,多謝五哥提醒,”楊慎行冷笑一聲,低頭接著看自己的書,“我會趕在你做家主之前成親的?!?/br> 見他這副十分不怕開水燙,打定主意不攬事的死樣子,楊慎言抓狂地傾身越過桌面,一把揪了他的衣襟:“還能不能好生做親兄弟了?!” 楊慎行笑嘆一口氣,揮開他的手,淡聲安撫:“事情并沒有你想得那么糟糕,也沒有你想得那么復雜。內城里那位雖不樂見我楊家與沈珣之結為姻親,可他也并未想就此與咱們撕破臉,才會做這種不入流的小文章?!?/br> “有點道理,”楊慎言頻頻點頭,重又坐回去,露出如釋重負的笑臉,“那咱們該怎么辦?” “昨日張吟救了我未婚妻,我自會還他一份大禮。至于別的事,就該由你來cao心了,”楊慎行笑著低下頭,“五哥,在其位謀其事,我不想插手族中事務過多,就是想好生與你做親兄弟啊?!?/br> 楊慎言泄氣地靠向椅背,沒好氣地瞪著他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 ☆、第45章 因九月即將成行的出使是為著與東寧國建交, 中秋過后,鴻臚寺上下便又忙到不可開交。 在搜集東寧國風物資料的過程中,禮賓院賓贊杜宗幸老先生忽然想起沈蔚在接待樓然使團中的表現, 便在晨間議事過后問道:“還未請教,沈大人的樓然話, 是從何處習得的?” “嗨, 我那不過就是半吊子, ”在這樣博學受禮的老先生面前, 沈蔚自然不敢說大話, “只是小時候隨父兄走南闖北討生活,曾在樓然逗留過一兩年, 少少學了幾句罷了?!?/br> 杜宗幸面露喜色, 捋著胡子頻頻點頭:“那, 沈大人可曾去過東寧?” “去過的, 那時咱們的海上商路尚未打通, 東寧那頭有海上互市,所以我也曾隨父兄去過幾回。通常待上一兩個月就回來的?!鄙蛭狄晃逡皇亟忉?。 杜宗幸大喜過望,趕忙拉著她去找楊慎行。 “杜賓贊, ”楊慎行將手中的筆擱在硯臺上, 自書桌后徐徐抬起頭來, 蹙眉覷著杜宗幸的右手, “本官以為,作為一名德高望重的文官,您此刻扯著‘我、的’……侍衛長的衣袖, 實在于風范有損?!?/br> 可憐杜宗幸一個年近六旬的老人家,無端被他這話鬧了個大紅臉,忙不迭地松了手。 沒事找事的家伙,早晚被自個兒給酸死。沈蔚沒好氣地偷偷橫了楊慎行一眼:“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