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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 早上,蕭瑮醒來,知道以寧昨天睡得晚,就沒有吵她,也沒有在屋里洗漱,起來就出來了,在書房換了衣服,又回到西苑來,獨自一人在亭子里坐著,方佺和吳山在遠處站著,不敢上前打擾。 雪海覺得奇怪,過來問:“王爺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嗎?” 方佺回:“不知道?!?/br> 吳山猜測道:“最近沒什么事兒啊,是不是和夫人吵架了?” 雪海道:“昨天晚上還好好的呢,總不會是半夜吵的吧,我看夫人睡得挺安穩的,依夫人的脾氣,要是吵架了這會兒就回家去了,哪兒還能睡得著?!?/br> 吳山又說:“今兒該去林府了吧,昨天要走要走了又沒走成?!?/br> 雪?;氐溃骸皼]數呢,夫人大概昨天睡得晚了,不知道什么時候醒呢。王爺要是起身,還請兩位大哥告訴一句,飯已經備好了,要是餓了知會我們一聲?!?/br> 方佺回:“好?!?/br> 吳山道:“行,忙你的去吧?!?/br> 雪海謝過他二人就去做事了,沒多一會兒,二門外的小廝永和進來,聽說以寧還在睡覺,只有過來給王爺通傳,永和道:“給王爺請安,宮里邊來人,請夫人進宮去一趟,是太后宮里的內侍來請的,馬車就停在門外候著呢?!?/br> 蕭瑮問道:“太后宮里?” 永和回道:“的確是壽康宮的內侍官,已經請到北廳坐著了,您看,是不是叫夫人起來?!?/br> 蕭瑮想了一下,吩咐道:“我先去前面招呼,問明白什么事情再說,先不要叫夫人起來?!?/br> 永和應諾去了,到屋里找著雪海,又跟雪海說了這事,雪海納悶道:“太后派人來接小姐進宮?怎么接二連三的,都是些稀罕人物呢?!?/br> 永和道:“門房的人來說,我也確認了幾遍,沒錯兒,就是來接咱們小姐,連姑爺也沒提?!?/br> 以寧翻身間聽到廳里有人說話,叫道:“雪海?!?/br> 雪海應聲進來:“小姐醒了?” “沒呢,跟誰說話呢,什么事兒啊?!?/br> 雪?;氐溃骸疤笈扇藖斫有〗氵M宮說話,王爺前頭去了,吩咐我們先別叫您?!?/br> 以寧聽到,趕緊起來穿衣,口中說道:“太后還能平白無故叫我進宮嘛,肯定是有事情了,不管是急事緩事,長輩都親自來叫了,晚輩能耽擱?趕緊把我叫起來才是正理,知道的曉得是王爺太慣著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怠慢長輩呢?!?/br> 雪海心里也是要立馬叫小姐起來的,但是知道王爺是好心,出去叫青煙打了水來,讓永和往前邊去,告訴王爺和宮里來的人,夫人換了衣服就來,又進來幫以寧梳頭發,一邊梳一邊問道:“小姐昨夜是不是睡晚了?” 以寧答道:“嗯,天歌過來,我們倆聊了一會兒,我差不多天快亮了才睡?!?/br> “天歌少爺每次來都不讓我們瞧見,什么時候能見上啊?!?/br> 以寧笑說:“有緣自會相見?!?/br> 雪海說:“是不是昨兒晚上天歌少爺來,被王爺看見了呀,王爺不會誤會了吧,今兒早上自己一個人在亭子坐了老半天呢,也不講話,怪嚇人的?!?/br> “是嘛,回頭再問他吧,我看昨天王爺睡得挺香的啊,而且我和天歌是在最西邊廂房里面講話,不能吵到他吧?!?/br> 雪海又問:“小姐,天歌少爺的事情,您和王爺說了嗎?” 以寧回道:“說了,我天天縫衣服,不說也禁不住他問啊?!?/br> “那還好,不過半夜見面,是不是不太好啊,到底……” “到底什么?男女有別?”以寧低頭笑笑,“好啦,都說這事兒我心里有數的嘛。咱們趕緊走吧?!?/br> 以寧收拾好了,就跟雪海還有梧桐一起往前去了,因為來接的內侍官也不知道什么事情,所以蕭瑮并沒有問出什么,好在以寧已經醒了,送她上了車,蕭瑮又囑咐了兩句:“太后問什么話,如實答就是,她老人家還是很疼我們小輩兒的,要是晚了就別想著去母親那兒了,趕緊回來要緊,聽見沒?” “曉得啦,回去吧你?!?/br> 蕭瑮笑著對以寧說:“等你回來吃飯?!?/br> 以寧笑問:“午飯還是晚飯?” “管他午飯晚飯,總之我等你回來才吃呢?!?/br> “等著吧,餓死你?!闭f完就放下了簾子,蕭瑮敲了敲車,對車夫說:“師傅,走吧?!瘪R車就向著宮里去了。 車上,以寧對雪海說:“我看王爺的樣子挺正常的,沒瞧出心情不好的樣子啊,早上是沒睡醒坐著發呆來著吧?!?/br> 雪海道:“唉,姑爺的性子也太難捉摸了一點?!?/br> 以寧道:“哪兒啊,我覺得咱們王爺挺好的?!?/br> 梧桐附和道:“小的也覺得王爺甚好?!?/br> 雪海對梧桐說:“小姐沒瞧見就罷了,之前打發人的時候,你和我就在旁邊看的,王爺的樣子特別兇,什么叫不怒自威,我算是見識到了,三夫人站在旁邊,嚇得一句話不敢講,梧桐你不覺得嗎?” 梧桐道:“不吉不迪,劓殄滅之?!?/br> 雪海問:“小姐,她說什么呢,我聽不懂?!?/br> 以寧笑了:“梧桐說啊,對那樣心腸不善,行為不端的人,就該那么兇?!?/br> 雪海輕輕掐了梧桐一下,假意責備道:“壞東西,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嘛,要氣死我啊你?!?/br> 三人笑著鬧了半天,以寧忽得想起肅王的事情,問兩人道:“你們覺得昨天那個肅王爺怎么樣?” 雪海道:“在長輩里面算是和善的吧?!蔽嗤c頭。 以寧說:“誰問你們這個,我是說樣貌如何,氣度怎樣,聽咱們王爺說他今年四十有二了,他妻子去世十年都沒有再娶,家里連側室都沒有?!?/br> 雪海道:“乖乖,還有這樣的人物!看著也就不到四十的模樣吧,長相不如咱們姑爺,但是也不差了?!?/br> 梧桐道:“稱得上謙和有禮,氣度非凡,遙想當年,定然是翩翩君子” 以寧道:“卻也是可憐之人,想想這樣的人物,孤苦終老,還真叫人有點不忍呢?!毖┖:臀嗤┮捕键c了點頭。 說話間,車就進了宮門,因為是太后宮里的車駕,所以不必下車步行,一直到壽康宮門口,以寧才下車來。 進了太后寢殿,以寧自然先跪了請安,太后從榻上起來,讓她在竹席上坐下,以寧坐下,看到上次自己送過來的畫就放在面前的案上,太后柔聲問她:“案上的畫,是你送來的?” 以寧點頭答道:“是?!?/br> 太后又問:“這幅畫,你是從哪兒得來的?又是為什么要給我送來???” 以寧道:“此畫是我師父所畫,并非小女要送,是我師父叫我代為轉交?!?/br> 太后聽到,起身走到以寧身邊坐下,她情緒有些激動地拉著以寧的手說:“就是,把你從小養大的師父?他叫什么名字?” 以寧有點嚇到,愣了一下點頭道:“是把我養大的師父,只是師父名諱,恕小女不能告知,師父打小交代,不能向山外的人隨意提及?!?/br> 太后不怒反笑,自言道:“是他做派,是他做派,”又對以寧說,“那畫是他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