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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麗古麗帶在身邊,這時候的彌麗古麗極有可能早就被帶回了落雁城,被關在某個角落里,遭受著蕭子魚帶來的折磨。 一想到這些,她幾乎坐不住,抬手就要揚鞭。 前頭路口,有馬車突然疾馳而來。 馬車停下,有人從上頭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了下來。 “朱縣令?”宋拂略有吃驚。 朱縣令滿頭大汗,見宋拂這架勢,當即攔在車前:“你這是要去哪里?難道想去救人不成?” 宋拂不語。 車里的呂長真也沉默了下來。 朱縣令跺腳道:“你們別鬧了!趕緊走,趕緊帶著孩子走,走得越遠越好,那幫人你們得罪不起!” “得罪不起也得得罪了?!彼畏鞯?,“我阿兄的手腳都廢在了他們的手里,現在他們還抓走了嫂子。沒道理讓她一個弱女子去遭受這樣的苦?!?/br> “可你救得出來嗎?”朱縣令擦了把汗,他人胖,說話一激動,全身的rou都顫抖起來,“你阿兄的手腳……” ’他看了一眼呂長真,心下不免有些惋惜,嘴里卻還是執意道,“你阿兄受了傷,能留下一條命,興許都是運氣好。如果再去救人,別說你嫂子,就連你們兄妹倆都可能折進去!” “我是不知道你們同那幫人結了什么仇怨,一個個兇神惡煞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蛇@種時候,跑吧,別迎頭去碰了!以卵擊石,你們贏不了的?!?/br> 朱縣令說的是實話,連帶著薩麗也開始勸說兄妹倆先帶著孩子逃??尚置脗z骨子里的堅持,卻是誰也說不動的。 朱縣令實在是沒了法子,氣得在馬車前直跳腳,最后只能在懷里掏了掏,掏出只沉甸甸的袋子來。 “拿著?!彼汛觼G進宋拂的懷里,“要去救人連點準備的都沒有,怎么救得出來!” 他向來吝嗇,見宋拂感激地看著自己,臉上guntang:“這、這本來是縣衙里大伙兒一起湊的銀子,好給你們兄妹倆去外頭生活用的!現在……現在拿著去打點打點,看看能不能把人救出來吧?!?/br> 縣衙上下才多少人,大伙兒的月俸都不多,即便每人出一些,也絕不會有這一袋子的重量。 宋拂心里清楚,這些只怕還是朱縣令自己掏出來的。 她把錢袋交給兄長,鄭重地向朱縣令和薩麗告別,馬車再度出發,直奔向看不清前路的遠處。 “他們……能把人救出來嗎?” “也許能,也許……不能?!?/br> 那馬車越來越遠,朱縣令長長嘆了口氣,滿心都是惋惜。 “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呂先生他們了。這人活一輩子,家沒了,心也就差不多死了?!?/br> 第30章 殺劫 宋拂遇到了點麻煩。 他們的馬車出了城,來時的路還是一如既往,沒有任何變化。關城往落雁城的方向,會穿過一大片樹林。 這片林子不高,甚至長得并不茂盛,但躲藏一兩個人并非難事。 宋拂趕著馬車穿過林中寂靜,忽有人從前方一旁的樹上一躍而下,就地一滾,落在了她的面前,擋住了去路。 宋拂趕車的技術算不上多好,可也四平八穩,出不了岔子。車前突然出現一人,饒是她再怎么當心,也只能下意識拉緊馬韁。緊接著馬車一陣巨晃。 車里的呂長真毫無防備,差點抱著大郎跌出馬車。 “阿拂?” 身后傳來兄長的問話,宋拂沒有作聲,眉尖蹙起,幾乎是在下一刻猛地揚起馬鞭,就要徑直沖向對方。 那人似乎沒料到宋拂會毫無顧忌地直沖過來,趕忙往旁邊一撲,滾進了道路旁的灌木叢中。 宋拂不敢停留,幾乎是用了最大的力氣,揚鞭狠狠抽打在馬臀上。 這條路沒有退路。 幾乎是在看清方才那人身上打扮時候,宋拂就知道,這人多半也是蕭子魚的手下。 蒙臉蒙頭,似乎怕被人認出身份。 宋拂明白,他們兄妹二人都手無縛雞之力。要么躲,要么搏。 躲,躲不開。退回去只能回關城,關城有人在等著抓他們。 搏,就是三條命。 “阿拂!”呂長真臉色有些不好,宋拂不敢回頭看,只能聽見他在身后不住地安慰,“你當心!” 怕呂長真被顛簸地傷口開裂,宋拂下意識想要放緩速度,呂長真趕緊道:“不用停!再快一些!” 只能再快一些了。 宋拂咬唇。她一點也不想和人發生沖突,尤其是蕭子魚的人,可顯然,從他們的身份暴露開始,蕭子魚就從沒打算輕饒了他們。 宋拂繼續趕著馬車狂奔,又有蒙面人像只猴子一般靈巧地從小道兩旁竄了出來。宋拂咬牙,余光瞥見身后追趕而來的蒙面人,一時間不知究竟該如何是好。 這些人個個看起來身手了得,目光中帶著煞氣,顯然手底下是真出過人命的。 宋拂會多國番語,會驗尸,卻絲毫不會拳腳功夫,真對上了,顯得十分被動。 那幾人本不將這對兄妹放在眼里,誰知一開始竟然會遭到對方馬車的沖撞。等回過神來,人已經駕著馬車跑出去老遠。這會兒再度攔下,怎么也不可能輕易將人放過了。 那幾人圍住馬車,也不立即動手,直逼得駕車的馬不停前后踱步,他們這才直沖向宋拂身后的呂長真。 宋拂當機立斷,一揮馬鞭狠狠的打在了那拉車的馬臀上。馬兒吃痛,立身揚蹄,驚得那幾人動作一窒,等回過神來,宋拂已經丟下馬鞭回身撲到了呂長真的身上。 那最先揮刀砍向呂長真的人被馬兒一驚一頓,一個趔趄,跌出了車外,才剛滾在地上,就被車輪狠狠軋過揮刀的右手,痛得發出凄厲的慘叫。 “阿拂!”呂長真喊道,一手護住大郎的后腦勺,一手忙要去扶宋拂。 “我沒事?!彼畏骼щy地抓著車門,“再撐一會兒,我們能甩掉他們的!” 呂長真聞言,下意識地看向她緊緊抓著車門的那條手臂。 為了擋住方才那人,她半邊身子都趴在了車門上,最先迎上刀口的就是右手手臂。衣袖被刀鋒撕開長長的一道口子,露出白嫩的臂膀,殷紅的血順著長長的刀傷往下滴,令人刺目。 又有人沖過來,拉車的馬兒驚慌中,發出嘶鳴,馬蹄高高揚起,連帶著馬車劇烈的顛簸起來。 宋拂抓著車門,顛簸震得她手臂發麻,一時間竟被顛下了馬車。 “阿拂!” 呂長真伸手想要去拉,車輪滾過石頭,一個顛簸,被重新摔進車內角落。等他再想去拉人,駕車處已經沒了人影。 宋拂顛下馬車,天旋地轉中,她忽覺得右手手腕被人攥住,緊接著有人輕輕一拉,她隨之被人拉了起來。 可她傷在右臂,這一拉,傷口處頓時傳來劇痛,然不等她睜開眼去看清來人身份,整個人已經被拉了上去,趴在了馬背上。 身后頭,傳來熟悉的揶揄。 “還好孤來了,不然豈不是叫你個小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