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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虛掩的。他一閃身,就進去了。 屋里的燈是亮著的,蕭照沒敢直接推門進去。他趴在窗子口,看到屋里有人影在晃動。 姑母的聲音透著幾分怨毒傳了出來,“洛梨想不到你也有今日吧?高高在上的陰陽司主又如何,最終,你還不是會死在我手里?” 透過窗縫,他看到洛梨虛弱地靠坐在墻角,眼神冷冷地看著他的姑母。 “自你到建安后,所有的人便捧你敬你,無非是因為你能掌陰陽五行??扇缃衲阈念^精血已失,靈力將一點點流逝。你再不是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陰陽司主。但,你以為這就算完了嗎?”姑母背對著他,所以他也看不清姑母臉上的神色,只聽到她的語氣里充滿了怨憤,“我會讓你的血,一點一點地流干,我要親眼看著你痛苦地死去。你此刻有多痛,我對的恨便有多深!” 洛梨那蒼白的臉上擠出一抹冷笑,顧自閉上了眼。從頭自尾,卻是連話都不多說一句。 姑母惱怒離去,她前腳剛走,蕭照后腳便進來了。 洛梨依然閉著眼睛,不理不睬。 蕭照道了句:“我放你走?!比缓蟊阋ソ馀面i,弄了半天,除了將她的傷口處弄得更疼之外,根本無濟于世。 洛梨終于開口,“那是需要馭金之力才能解開。但是,火能克金,你現在應該是馭火師了吧?!?/br> 蕭照點了點頭,他的胸口確實是有團火在燃。 洛梨道:“可是你還不會運用能力,所以,想從我這套出馭用火靈之法?你的姑母趁我傷神醉酒之際抓了我。我吃了這么大的虧,你以為我還會信你?” 蕭照咬了咬牙,轉身跑了。 洛梨冷笑著,果然是個孩子,被拆穿了就面上掛不住了。 但她沒料到的是,僅僅只隔了兩天,蕭照又偷偷的潛了進來,他動了動手指,竟然就凝起了火靈之力。 “吧嗒!”琵琶鎖開了。 蕭照小心地替洛梨除了鎖上的鐵鏈,又掏出止血的傷藥散在她的傷口上。 洛梨道:“想不到,只隔了兩日,你就已經能馭火了?!?/br> 一般五行馭靈師不像陰陽司主那樣,可以隨心所欲的調用靈力。他們在開禁之后,需要花下少則半年,多則數年的時間去學習馭靈之法。之所以要這么久的時間,乃是源于馭靈需要配合咒語,咒語有千千萬萬,能完全消化熟用需要不少的時間。而蕭照,為了能幫洛梨解縛,用了兩天兩夜的時間,遍閱了各種咒書,方才找到能解開琵琶鎖的方法。 所幸,他是火,火能克金。 洛梨臨走之時,蕭照問她:“你是不是很恨我?” 洛梨道:“上天是公平的,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越多。你還小何必非要摻合到那趟混水里呢?” 小小的少年緊崩著臉:“其實,那日我扎你一刀時,是真心希望能從你那里得到力量。我想成為蕭氏一族的驕傲,我想做名垂千古的大將軍,我讓自己的名字流芳萬世。而現在……” “我已是馭火師了”,他伸出手,掌心中有一團火在跳躍,“只是我最初并不知道你會因此而失去靈力?!?/br> 洛梨問她:“若是你知道呢?” 蕭照沒有回答,他看著洛梨拖著虛弱的步子一步步地走入月光下,又沒入樹蔭里,最終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同樣的話,子夜也在問:“你若是知道她當時已經懷有身孕,后來又會因過度虛弱難產而死,那一刀你可還會扎進去?” “此一時,彼一時?!笔捳湛嘈α似饋?,“當時以為權勢是至關重要之物,可是當得到了之后,就會發現得到越多失去的也就越多。我父親因為動用禁術,自身遭到反噬,不過幾年便去世了。我雖成為了蕭氏的頂梁柱、朝中權臣,可是到頭卻仿佛南柯一夢。夢醒后,連我最愛的女人,都已無力守護了?!?/br> 朵兒已經打來了水,子夜接過巾子輕輕地給蕭照擦去臉上的污垢和血跡。 她說:“阿照,我會救你的?!?/br> 蕭照搖頭。 擦凈了臉,她又開始替他梳發,一下一下,動作輕柔。 “他說,他是我的親生父親。阿照,你想不到吧,我的父親居然是皇帝?!?/br> 蕭照暗暗驚愕。當年,他一直不知道為何姑母會那么恨洛梨,而洛梨與三皇子之事又向來低調,知者甚少?,F在方知卻是因了這一層緣由。 子夜一邊替他梳發一邊幽幽地道:“他似乎很愛我娘,對我又心存愧疚。所以我求了一求,他就心軟讓我來見你了。若是我再求一求,也許……” “不可能的?!笔捳沾驍嗔怂耐?,“他是帝王,從古至今,沒有一個帝王能寬赦謀反之罪。更何況,我還害死了你娘?!?/br> “我不知道什么是家國大事,什么是政治,我只知道我不要你死!”她忽然抱住了他,剎那間淚如雨下,“不管我們還能不能在一起,我都不要你死!” 子夜在里面沒呆多久,便被再三催促著要她離開,畢竟蕭照是重犯,不允許探視太久。 子夜無奈,只好再叮囑牢頭多加照顧后方才離開。走了沒幾步,又聽另一間牢房里有人喚她。凝目看去,卻見里頭關的人乃是樂楓。他情形也如蕭照一般,因為是五行馭靈師,為防逃走,以琵琶鎖鎖住了肩胛骨,再加上披頭散發,一臉血污,子夜顯些都快認不出他了。 對于樂楓,子夜多少有些怨怪的。若不是他所逼,蕭照又怎會挺而走險去謀反? 可是看著他那副凄慘的模樣,子夜心里多少有些于心不忍,隔著牢門,她問他:“你可后悔了?” 樂楓笑了笑。他的人已變得污濁不堪,可是他的笑依然還是那么干凈:“成者王侯敗者寇,做了便做了,有何好悔?” 子夜道:“那你喚我何事?” 樂楓道:“謀反乃是重罪,我自知難逃一死。過幾日就將過審,介時我會承認一切都是由我主謀。阿照只是臨時才知曉,被我們所逼不得不為。如此一來,他就可降為從犯,罪責可輕一些。我希望你能求一求魏太子,若能得他從中周旋一二,或許能救得阿照一命。雖則保命希望渺茫,但須一試?!?/br> 子夜瞪著他,“這一切本就是你在主使,你以為你這樣我和阿照就會感激你嗎?” 樂楓似是渾不在意地道,“我何須要你們的感謝?最好我死后,你們統統都忘了我?!?/br> 子夜道:“你死了你的家人呢?謀反的主謀者可是要被誅連九族的?!?/br> 樂楓臉上的笑凝住了,半晌后才幽幽地道:“當時我們若是能成事,他們自會享有無盡的榮光。自然的,失敗了,便也會受誅連之罪。這本就是公平的。九泉之下,我自會護著他們?!?/br> 長長地嘆了口氣,子夜卻已不知該說些什么。她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