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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闖蕩,不會被小山料中,沒幾日就回去從前的日子了么? “柒小柒,千萬不能再說大話了!”她一拳頭敲下,小核桃碎成屑屑。 嚇得來添茶的小二哥大茶壺掉地,動作發僵得拎了空茶壺,打算跟柜臺后面的掌柜咬耳朵去,卻撞上一位剛進門的客,趕緊又哈腰說對不住。 小柒全沒注意那邊的情形,但想到赫連驊,粉白的臉突然起了紅暈,讓她不由托起雙腮,想用涼手散熱,結果手心卻被烘暖了。 臭小山一定想不到,赫連驊說喜歡她呢。 那么漂亮的俊哥兒,說就喜歡她胖乎乎的模樣,還有大大咧咧可愛直率的性子呢。 那么傲驕的赫美人,用力抱著她,求她不要走,留在他身邊,并肩作戰,還說她的醫術絕對是不可缺的力量,幫大家對付那些陰險的敵人呢。 她也不是只會留爛攤子的,她也不是只會吃吃喝喝的,她也不是只會被寵,依賴著別人的—— 糟了,糟了,惰性又出來了! 小柒望著江面那條靠過來的客船,用力搖了兩下頭,長吁一口氣,拍拍心口,“還好,還好?!?/br> 她對赫連驊說,她不能再滿足于現狀,她要靠自己的力量做些事,她謝謝他的喜歡,但她不知道會出去多久,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所以不能回報他的感情。 然后,她就走了。 雖然,她告訴自己,如果赫連驊像王九那樣死纏爛打,非要跟著來,她也不會趕他走。 她喜歡和赫連驊斗嘴,非常好玩有趣,很開心,沒有牽腸掛肚的情念,但日久也能生情,故而不是很困惑。更何況,她心里其實很害怕獨闖。 長那么大,沒有真正離開過師父小山和年顏的保護范圍,只聽從他們的決定,很少自己決定什么。如今,雖然決定了目標,卻又時刻在動搖,怕自己錯了,而錯了又該怎么改,她還沒想到。 但,赫連驊沒跟來。 小柒有過那么一點點失望,卻清楚是虛榮心作祟,加之大而化之的心性,轉念之間就放下了。 只不過,還沒踏出第一步,光是一個人坐著等出發,小柒就覺得腦仁疼。 托腮的動作,改為抱頭,柒小柒自言自語,“有什么呢?就當臭小山又指派我干活,嗯,這樣就好!” 突然,一片明光,在小柒眼角放亮。 小柒呆呆托腮抬頭,望見對面那張令她可以不用呼吸就能活的俊容。 君子如明瑯,華貴而清雅,讓人目不轉睛,小爪撓心,卻絕不敢隨便拿著把玩。 “小柒——”楚地的風,暖入心懷,但那雙眼,灼燒情思,“你讓我好找?!?/br> “明瑯你……”聲音頓啞,小柒清清嗓子,卻還不完全回神,“我還以為你生我氣呢?!?/br> 兩人在曲芳臺見面,她為救赫連驊而拋下他,之后再沒見過面。 “你知我生氣,還出遠門,連說一聲都省了?”十二公子,因為眼前這個姑娘而解開心結,不再刻意裝溫潤君子,有脾氣,還挑剔,小毛病絕不少。 小柒見到這樣的十二,回神了,“呃?我不是不說……九公子知道我去了哪兒,我就以為……我想寫信給你,又想到你不識字,怕你誤會我嘲笑你……” 她是個壞姑娘! 剛才還想著給赫美人機會,這時卻為明瑯十二心肝亂跳,明知自己配不上! 小山在就好了,可以問小山,花心怎么治! 看吧!看吧!她就是個沒出息的,還沒離開江陵,就又想依賴小山了! 王楚風瞧小柒慌神,自己卻不慌不忙,“我雖不介意多跑幾趟江陵,找不到你,卻會擔心?!?/br> “你來找過我?”小柒聽出來。 王楚風點頭,“拜訪過紀府,紀大伯說你去正天府接小山姑娘,不知何時回轉。還好,這一趟沒白跑——”眸瞳深深,凝住了小柒的影子,“不過,你又要出門?” 九哥告知他小柒已回江陵,他就立刻趕過來了,正巧,在去紀府的路上看到姐妹倆逛街,但姐妹倆說話的神情讓他覺得有事發生。隨后赫連驊追著小柒出城,他當然也跟著,聽清兩人對話,才知小柒決心自己闖蕩。至于赫連驊向小柒表明心意—— 王楚風墨眉微挑,嘴角悄翹,還好赫連驊沒追到底,還好老天偏愛他。 小柒沒注意明瑯公子的“惡魔”表情,把和小山說得話挑重點又說了一遍。 王楚風故作深沉哦了一聲,沉吟片刻,開口,“你我同行,如何?” “欸?”小柒完全沒料到,“可是,我不想依賴別人了?!?/br> “你想瘦身,找法子治好后遺癥,我可以幫你做不會長胖的零嘴,負責你的飲食起居,但我不會武功,不懂治病救人,甚至連路牌店名都不認識,從來也沒自己一個人出過遠門,萬一遇到危險,一定要靠你救我?!?/br> 小柒懵。 “你看,你不但不能依賴我,我卻還要依賴你,這是多好的歷練?!?/br> 小柒恍然大悟,當下,“同行,同行?!?/br> 安陽王氏,子弟看著挺貴,可比王孫,其實,個個屬賴,沒臉沒皮。 第471引 江上賞雪 轉眼十二月,家家都在準備年節,到外面經商的人一批批回到江陵,似乎未受到北燎亡國的絲毫影響。 節南把該逛的景點都逛了兩遍以上,把該吃的特產都變成了日常膳食,只覺江陵城里一日比一日人多,百無聊賴到和赫連驊下棋的地步。 這日,迎來初雪。 紀寶樊興沖沖跑進來,一身賞雪的裝扮頓讓節南太陽xue跳,千萬別又要她參加什么社的活動。 節南已經深刻意識到,觀鞠社是最好混的社,一幫愛看蹴鞠,不學無術的姑娘追追蹴鞠小將之外,就是閑磕瓜子,玩玩擲箭,打打牌,崔玉真是其中個別的,會寫寫畫畫的姑娘。但到了江陵之后,紀寶樊帶她去的社,都是玩高深的,詩畫社,錦繡社,曲社,琴社,棋社,斗茶社,諸如此類,根本不是她能插科打諢的地方。玩一圈下來,腦僵死。 當然,像節南這樣的姑娘,是絕不怕動腦子的,但動了腦子沒回報,白費勁,瞎折騰,她就一點興趣也沒有了。 于是,節南袖尾一掃,弄亂了棋盤,起身就往屋里躲,“哎呀,我頭疼,不下了。寶樊,對不住,你自己玩去?!?/br> 赫連驊的腦袋往棋盤上一撞,歪倒,感覺解脫。他也是自找的,跟桑節南下什么棋啊,沒贏過一盤。 紀寶樊一個箭步逮住節南,已經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