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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只是走到花案那兒,抱起包袱坐回桌后。 “五郎,你要不要去看看那位姑娘?”王平洲沒聽出個所以然,但也比侄子開竅。 王五卻搖頭,“五叔忘了么?我已經成親了?!?/br> 節南也不知該嘆這人死腦筋,還是該欣賞這人對婚姻的忠實,“要不,我幫五哥看看去?” 王五一想大好,“有勞南meimei?!备∈?,以南稱之,與小山有別,與六娘無尤。 節南還記得敬酒,趕緊上前給王平洲倒了杯酒,“我素來野慣了,不大懂規矩,聽干娘說五伯脾氣最好,今后還要請五伯多擔待些?!?/br> 王平洲喝盡,笑道,“規矩沒有人情大,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王家姑娘少兒郎多,能多你這個女兒家,長輩們很是歡喜,今日雖沒來,都備了見面禮,我直接送到你園子里去了……” “五叔?!蓖跷逍睦镏?,怕節南趕不及。 王平洲呵呵,“少見五郎跟人起急,我就不多啰嗦了,今后有的是機會說話?!?/br> 節南應了一聲,轉身走出去,往門旁一瞧,舒風華立得好好的,垂眼望著腳尖,略顯沮喪。 “原來舒姑娘找的是云深公子?!闭f話時,恰好瞧見黑臉軍官走上樓,但和紀叔韌說了沒幾句,就又下樓去了。 節南心知為什么,覺得也好,省得還要跨樓找貍子開門廊。 “對不住,我騙了六姑娘。我聽說今晚五公子會到萬德樓來,原來就打算見一面,可后來想想,我無他人陪同,這么見五公子并不妥當,所以就猶豫了,一直到方才請六姑娘幫忙,也是真心要走的。沒想到……”舒風華苦笑,眼中卻是滿足,“這么容易就見到了……嚇我一跳!話都不會說了?!?/br> “你和五哥有緣份?!惫澞闲Φ?。 舒風華搖搖頭,淺然一笑,千言萬語化作無聲。 “舒姑娘若不介意,能否告知你今后如何打算,要回家呢,還是留在這兒?” 節南問完,等了一會兒,見舒風華不答,又道,“我看舒姑娘不大情愿碰上官兵,又看你那枚蹴鞠掛飾,還對云深公子頗為仰慕的模樣,就想起我朋友說起過一人。那位是觀鞠社以前的社員,十分欣賞云深公子,連帶著其他姑娘都喜歡讀云深公子的詞賦,只是她家里后來出了事,離開了都城。舒姓少見,所以我還記得,剛遷都那會兒,有位舒大人向皇上諫言發兵大今救回暉帝,卻因此遭到反戰派彈劾,流放永州。不知那位忠君忠國的舒大人與舒姑娘可有關系?” 舒風華神情一肅,“正是先父?!?/br> “舒大人過世了?”節南只知其一未知其二。 “已經過世三年?!惫澞蠈Ω赣H的贊揚,讓舒風華心中完全放下戒備,“我在永州官學當官婢,如今剛得了自由身,只是昨日才到都城,還不知去哪里定居,更未遷戶本,才怕官兵查起來惹了不必要的嫌疑?!?/br> “那就是尚未決定去處?”節南眼珠一轉溜,“舒姑娘要不要到我家來住上幾日?” 她桑節南最喜歡下這種棋—— 撿便宜的棋。 第405引 送人送西(第三更) 八月初八好日子,好日子里發生壞事,壞事就變成好事了? 也沒準。 王泮林看著萬德樓方向的煙花火,就知道認親宴已近尾聲。另一邊碼頭方向,突放沖天炮,一聲比一聲炸響,很快升騰起一片煙霧。 很好,事情都挺順利。 “你到底在不在聽我說話?”果兒姑娘伸手過來,本要放上王泮林的肩,王泮林卻正好讓開。 “聽是聽了,不太明白意思而已?!蓖蹉猪浊謇?,嘴角微勾,似笑非笑,“慶和公主?!?/br> 暉帝幺女慶和公主,小名果兒。 “我還不能進宮!”慶和公主面上驕氣難控,“這可是你的計策!讓我向明公公透露真正身份,結果現在滿城都在找冒充慶和公主的女賊!我估摸著,沒準還能就地正法。我早說過,宮里不會開開心心迎我的,我的存在只是時刻提醒他們的懦弱,無情和自私,讓你一定要謹慎行事?!?/br> 王泮林神情卻淡,“那么,公主到底要不要進宮?” 慶和公主咬唇。 王泮林似笑非笑就帶了嘲意,“公主可記得在巴州時我說過的話?我說過,公主大可不必回宮,我可以幫公主準備一處世外桃源,除了公主名銜,帝族榮耀,無上尊寵,日子過得和公主差不了多少。這話目前還算數,公主若改了主意——” 慶和公主眼中閃過一絲決意,“不!當然要進宮!這本是我父皇的天下,我兄長的天下,我比當今長公主還尊貴,自出生那刻起就是帝族一員,而他們只不過是旁支。憑什么他們霸占著皇宮,我這個真正的公主要流落民間?” 王泮林嘲意更深,“既然公主心意已決,我自當遵守約定。我之所以讓公主向明公公透露身份,因為這樣才能最快分清誰是公主的親人,誰是公主的敵人。明公公是太后親信,太后與公主的母妃情同姐妹,太后當年也曾被俘,據聞與公主母妃關在一處,受公主母妃多次恩惠,逃回后曾要皇上發誓營救公主,皇上也答應了?!?/br> 慶和公主冷冷一笑,“那可不好說。誰都知道被俘的皇族女子會遭遇什么,忠節的一個都活不下來,活下來的都是不要臉的。太后被俘的時日雖然不長,也足夠她為敵人生孩子的了。我可是聽某位大今貴族炫耀過,他的一對龍鳳娃和當今頌帝是兄弟妹呢?!?/br> “公主何必苛責自家人?”王泮林不唏噓不同情不感嘆,看得通通透透,“史冊不記,口述不傳,殘酷的真相就會湮沒在黃沙之中,或被扭曲成不再殘酷的謊言。要說活法,有人求轟轟烈烈,有人求茍延殘喘,有人求平平安安,有人求冒險刺激,心中渴望各不同而已。若是傷害自己求活法,那就更不由他人評說對錯了?!?/br> 慶和公主目光灼亮,看著王泮林,“你心里也當真這么看嗎?不輕蔑,不苛責,仍當我們高貴高潔?” “我心里怎么看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公主怎么看待自己?!?/br> 王泮林心想,他確實不會蔑視苛責那些為了在敵人殺戮下想盡辦法活下來的人,不過最后那話,他不能茍同。高貴高潔,在于人的內心,而不在于人的地位。 只是這種話,他也懶得說給不開竅的人聽。慶和公主是暉帝血脈,暉帝于他終究還有師恩,他才答應幫慶和公主,哪怕對慶和公主回宮的決心不置可否。該說的,都說了,無需再廢話。 慶和公主雖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