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7
另一張兔子臉來,做工粗糙,看似便宜,和這三張的來路顯然不同。 還好不是一路,崔衍知有些慶幸。那只兔兒賊,武功詭異又高明,行事狡猾又邪勁,真要和這些兔子一路,他還怕玉木秀三條船都未必穩贏。 鳳來戰后,他與宋子安看過縣城每一處,發現為數不少的兵匪死于快劍。而且一開始喊天馬來了,令呼兒納判斷無誤的決勝之策,也由兔子帶頭。兔子走時還與宋子安見過一面,不知如何花言巧語,宋子安直贊此女肝膽俠義。 不過,經歷那戰后,崔衍知對兔兒賊更多的是好奇和頭疼,而非捉拿歸案。兔兒賊給他的感覺,莫名熟悉,很像—— 玉木秀喝道,“給我把這些人圍起來!” 崔衍知看兵士們提槍圍成一個圈,卻見除了三張兔子臉,其他人面相尋常,肢體緊張,神情多顯畏懼,不像江湖好漢,也不像有偷船的膽量。 他就事論事,“木秀,人已經在咱們船上了,不怕他們耍詐。他們既有誠意澄清,我們也該有誠意聽一聽?!?/br> 玉木秀揮揮手,包圍圈撤去,“說吧,你們到底什么人,什么來歷,為何冒充我水師前鋒偷我戰船?” 青面兔王泮林答道,“小將軍,我等兔幫人,原是西北開礦運礦的力工挑夫,到江南來討生計。初來乍到,尚未混上一口飽飯,怎敢偷水師戰船?” 玉木秀和崔衍知交換一眼,由崔衍知開口,“睜眼說瞎話!不是你們偷的,你們為何會在船上?” 王泮林小心不露自己本來的聲音,雖說和這位表親從來不怎么熟,但崔推官聲名在外,不可大意,“正因我們知道這是巡營的船,正要送回去?!?/br> 崔衍知上去兩步,手按劍,“你還沒回答本官的話,你們為何在船上?” 王泮林暗道好一個推官,可惜他不怕那身正大光明,“大人不如先問問他們?” 王泮林才讓開,畢正就一馬當先,對崔衍知和玉木秀躬身行大禮。 “兩位大人,在下畢正,原是北都趙大將軍帳下弩匠,從香洲邊界的大今奴營逃回。這幾位都是與我同營的匠工,被今人俘去造工事?!?/br> 前陣子因為工部失責,出了工匠讓人擄走的事,閣部為此頒布優先安置北都匠工令,想不到這就碰上了逃回來的北都舊匠。崔衍知將對兔子臉的戒備暫放一邊,上前抱拳打招呼。他也并非不謹慎,隨便相信畢正的身份,而是都安有不少北都官匠,難以蒙混過關。 兩方氣氛融洽不少。 崔衍知心想問那三只兔子,還不如問畢正,就道,“你們又如何到了那條船上?”順眼瞥青兔。 王泮林聽得很清楚,雙掌一翻一抬,往前送,表示盡管問。 崔衍知撇起嘴角,瞇眸。 畢正應道,“稟大人,我們一行逃入瀘州時本有二十余人,以為總算擺脫了大今追兵,不料有個叫長白的幫派,在齊賀山一座廢村里設下圈套捉住我們,才知他們奉今人命令行事。我們趁夜逃出村子,卻讓長白幫和奴營管軍發現且窮追不舍。他們還提前堵了山路,將我們逼到一處懸崖,命我們順著繩子滑下去,當時水面就停著那條船?!?/br> 玉木秀嘿道,“長白幫竟然為大今辦事?!這還了得!” 畢正點頭,“我們也很驚訝。一路來聽過長白幫,似乎江南一帶頗有勢力,想不到甘當大今爪牙?!?/br> 玉木秀對崔衍知說,“上回長白幫辦英雄會,我知道地點放在迷沙島群時,就覺得不對勁了。要是真那么正派,怎么在水賊的地盤上會英雄,根本蛇鼠一窩嘛?!?/br> 畢正不等崔衍知再問,接著道,“恰巧兔幫好漢運貨經過山道,發現山路讓人有意堵死,感覺不對勁,才循跡追到懸崖上來,隨即便是一場血戰。長白幫用弩射殺了好些我的同伴,還好兔幫拼命奪下船,不然我們這幾個大概也死在崖上了?!?/br> 兔幫開勢長虹! --------------------- 又晚了。。。今晚熱鬧,快寫完時,冒出一大堆小螞蟻,嚇得我全身起雞皮疙瘩,趕緊大掃除。。。 總算上傳了,大家昨天情人節愉快否? 晚安晚安,覺覺啦! 第302引 雙龍爭珠 這套說辭經過王泮林整理,因為和事實相去不遠,畢正說得情緒自然起伏,很難讓人找到太大破綻,而且官府只要跑一趟齊賀山就能水落石出。 崔衍知心想,唯一可疑大概就是兔幫出現得太巧。 王泮林“老實”道,“和畢匠師他們沒能說實話,卻也不好瞞二位大人。我幫想在江南道立足,長白幫盛勢欺人,處處與我們為難,故而我幫一向緊盯長白。數日前,我幫察覺長白幫武器堂堂主在瀘州聚合兩百幫眾,又在齊賀山里轉悠,好像要捉什么人,所以才裝著送貨過山,實則打探,卻想不到長白幫竟然勾結今人。我幫雖說勢單力薄,怎么也不能眼睜睜看他們為非作歹,捉拿我們南頌百姓,這才搶了他們的船,帶匠工師傅們逃出齊賀水峽。后來聽師傅們說這是巡水營的船,就想著應該還哪兒去,結果大人們就來了?!?/br> 不是巧合,而是發覺不對勁,一直緊盯著,才趕上救人。這下好,唯一的可疑也被抹平。 “既知長白勾結今兵,應該立刻報知官府,否則就算你們救了人,大概還傷了人殺了人,頌法視為持私械斗私仇,殺人要償命?!贝扪苤獟哌^王泮林三人,沒看到刀劍,但可見二百步外的船櫞上搭著弓弩,“你們敢問心無愧說一句不曾傷人性命?” 王泮林知道崔衍知從小就一身正氣,立志考上提刑官,維揚頌法,不過還是頭一回看他執行公務,一面覺著新鮮,一面覺著迂腐。 他毫不吝笑,哈哈道,“當今皇上登基后,修繕頌法,增添緊急戰時法令,其中有一條提到,凡我頌民,皆有保家衛國之責,緊要關頭挺身而出對抗國敵,其行可彰可賞。若有英勇犧牲者,鄉縣地方直至央府,必須向直系遺屬發放撫恤金,照顧范疇與軍屬等同。敢問,今人潛入我頌境追拿我頌民,長白與之狼狽為jian,二者可否視為國敵?再敢問,齊賀是否為我南頌國土?我幫是否皆為頌民,今日之戰是否保家衛國?懸崖之上不是敵死就是我亡,算不算緊要關頭?大人不表彰不獎賞,卻要我們殺人償命?頌人殺敵,為敵償命?真是聞所未聞?!?/br> 玉木秀半張著嘴,神情與之前大為不同,心服口服,就像他特別服他姐夫宋子安,不用拳頭就能讓他五體投地。他還看看崔衍知,為之捏把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