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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嘗不是件好事。去年解藥吃光了,在小柒的調理下,她活蹦亂跳一年,雖然樣貌難看些。 “知道了?!?/br> 小柒確實有新藥,在有解藥的情形下不敢拿節南的身體亂試。是藥三分毒,更何況解赤朱的藥,必定要以毒攻毒。 “不過,你不覺得彩燕……”小柒欲言又止。 節南搖頭,“不會,她上菜時都不知我是誰。遠歲和巴奇也一樣,以為我和孟元只是誤闖者。后來我戴了面具,他們就更猜不到我與神弓門有關?!?/br> 小柒呼出一口氣,“嚇死我了,不是彩燕就好,難得我倆之外還有掛念師父的人?!?/br> 節南柔笑,“疑神疑鬼的向來是我,你cao什么心?師父去世三年,彩燕如果要投靠金利撻芳,早就投靠了。畢魯班能活到今日,彩燕功不可沒,如今又當著巴奇的面幫我們,已經回不去大今。她同我說好,等把畢魯班送到都城,對師父交給的任務才算完成,以后去哪兒都是她自己的意愿?!?/br> 小柒嗯了一聲,“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彼S節南,經歷了最凄慘的散席,從此看淡人與人的交往,不會強求任何感情羈絆。 然后小柒啊道,“我看到你,彩燕和那個叫阿升的麻煩家伙,沒瞧見畢老爺子?!?/br> 節南將崖上的情形大略說了一下。 小柒聽得巴掌拍拳頭,“真叫我大開眼界。雖然一直覺得孟元一無是處,卻無論如何想不到這人如此無恥,出賣同伴換來的自在,不躲到深山老林,還敢招搖過市裝情圣。崔玉真要知道他的本來面目,估計悔青了腸子,不過這下總能清醒過來。孟元死得大好!我心里都解氣!” “掉下去也不見得會死?!惫澞闲睦锊淮孢@種僥幸。 小柒卻道,“那時大船離得不遠,又有小船待命打撈,但兩人掉進水里之后就沒浮上來過,豈不是死定?” 節南舉舉眉,“我想即便孟元不死,大概也不敢再對崔玉真抱有非分之想,畢竟他對我和畢正親口承認的。只是崔玉真對我們的證言相信與否,就不好說了?!?/br> 小柒聳聳肩,表示無所謂,但還有一事不放心,“我雖不管你對九公子有何打算,但凡他那種,不知多少姑娘倒貼,你可千萬別主動表明心跡,不然他才不稀罕??梢越o他些暗示,挑逗亦點到為止,撩得他積極送上門,你就甩他一臉門板,冷著他晾著他,讓他得不到,煎熬得死去活來……” 節南本來累得不想說了,實在忍不住要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不正經的姑娘,其實連個喜歡的人都沒有?!?/br> 小柒嘻嘻笑道,“到處聽得到諸如此類的事,耳朵都起繭子了?!?/br> 探子探子,別人的經歷就是自己的見識。 “從前我就覺得了,九公子對你特別不一樣。他欺負你差使你,那叫理所當然,看你受別人欺負和差使,他又容不得。你不知道,剛才他怪我們自顧自,任你掂后,不但罰明瑯公子去伙房做吃的,連我都敢教訓,那副小氣吧啦的模樣,真是白長那么好看……” 說著說著,小柒發現變成自言自語。 節南睡著了。滿頭大汗,皮膚guntang,也經不住疲憊,睡得很沉。 小柒嘆口氣,翻開節南破皮滲血的掌心,開始處理外傷。 約摸過了三刻,幫外傷都上好藥,再頭疼節南這身毒的時候,有人敲艙門。小柒打開一看,王楚風端著兩碗湯站在外面。 “船上伙房里沒什么好食材,我煮了點冬瓜湯,給你和小山姑娘解乏——”尾音未收,王楚風看小柒目瞪口呆的樣子,“怎么?” “十二公子真下廚,不,會做吃的?”還怎么?還怎么?君子遠庖廚。就算人家孔老先生原本的意思并不是男子不該下廚,但是明瑯公子洗手做羹湯的畫面,小柒不敢想。 王楚風來送湯之前,已經想得很清楚,面對小柒那樣爽直的姑娘,自己也要光明正大地坦誠,“冬瓜湯是我煮的,蜂蜜核桃是我炒的,你在我祖母壽宴那晚吃空了的一罐四季醬也是我自創的。我很會做吃的,但我不怎么識字?!?/br> 王楚風無聲吐息,緊張望著對面女子的反應。 小柒低頭在地上尋什么。 王楚風不明白,“小七姑娘?” 小柒一抬手,“你先別說話,讓我找找下巴殼。奇怪,掉哪兒去了?剛才還感覺在嘴巴下面的?!?/br> 王楚風不知該笑,還是該笑,“小七?!?/br> 小柒仰起臉,兩眼冒光,“明瑯公子,請你一定把四季醬的做法教給我,自從吃過一回,我魂牽夢縈,每頓想得慌,胃口都不好了?!?/br> 王楚風準備好,聽這姑娘笑話自己,哪知—— “就這樣?” 小柒眨巴眨巴眼,“哦,秘密要用秘密交換,你手伸過來——” 小柒在王楚風掌心寫了個“柒”,又寫一個“七”,打上叉,“我的名字是疊字,柒小柒。一般人都寫成后面那個七。啊,忘了你不識字,要不要寫在紙上給你?” 王楚風蜷起五指,認真道,“這個字我識得,小柒——姑娘?!?/br> 佳人柒小柒,從此記芳名。 第300引 家有賢弟 無邊無際的黑夜,無邊無際的江流,天野荒曠。 船艙里,王泮林和李羊一起看水道圖,吉平舉高燈。王楚風走進來,讓灰兔發冬瓜湯,還給了王泮林一碗。 王泮林瞥一眼,“稀奇?!?/br> 安陽王氏名門名流,卻不知子孫多怪人也多。 寫得天下文章,種得天下植物,卻和書桌一樣高的王五;什么都不缺,就缺俗心,一心要當道士的王十;還有這位,遇到無良先生,以至讀書障礙,不得已將才華寄托別處,不但廚藝一絕,還擅長掌理宅務,到誰家都能當得“一品主母”的王十二。 當然,在王泮林眼里,如今這些怪兄弟都不算怪,他自己也走歪了,學火藥造火器開工坊。而王泮林還是王七的時候,曾與十二最好。 十五六歲就讓皇帝選中,進入書畫院擔任待詔的天縱少年王氏七郎,作為家中最重視的兒孫得天獨厚,也是眾堂弟瞻望的馬首。其中,十二郎聰穎,讀書容易,觸類旁通,文章詩詞皆出眾,又長得極好,自然有人拿他比王七。家人亦如此。十二郎沒有反感,就是喜歡跟著王七,小小年紀學他一舉一動,似模似樣。 也許因為學得太好,無人察覺十二郎異樣,等到王泮林發現這個弟弟十歲起就沒法識字,也讀不了書,功課統統找人代筆,遇到祖父考課就裝病裝出門各種裝,實在不